熱血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七百四十八章 我是清白的
  溫御何曾看到翁懷松這般,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當即去解戰幕腰間系帶,有些猶豫,可還是問了,“沙尾蛛是什么?”

  一經也跟著幫手,末了雙手握住戰幕雙腳,“貧僧可以為軍師暖暖嗎?”

  銀針入穴,“只怕溫侯也要幫忙,須以內力促使經脈倒轉,以血回流將毒性暫時控制在軍師體內幾處大穴上。”

  數息,翁懷松又道,“沙尾蛛是殺手跟死士藏于齒間之物,那種毒嚢里的沙尾蛛毒液只有一滴。”

  淚,猛然墜落。

  溫御忽然就忍不住了,雙唇顫抖。

  他知道戰幕中了劇毒,可他亦知翁懷松醫術高超,定能救下戰幕性命,然而此刻在聽到翁懷松解釋之后,他慌了。

  看著戰幕唇角不斷溢出的黑血,溫宛聲音哽咽,“戰哥,不會有事吧?”

  一經在床尾,雙手緊緊握住戰幕雙足,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難說。”翁懷松雙手握針,大大小小的銀針,密密麻麻扎在戰幕身體每一處穴位上,不論大小,錯一處戰幕便會殞命。

  李輿負責朝翁懷松遞針,李顯負責為其擦汗。

  縱是嚴冬,廂房里連暖爐都沒有,翁懷松額頭卻滲出細密汗珠,不時流下來。

  門外,蕭桓宇跟司南卿心中各有思量。

  他們很怕里面的人會發現自己留在戰幕身上的粉末,更怕他們會查出戰幕真正的死因,神情難掩的緊張焦慮。

  宋相言亦站在原地,戚楓行到近前,小聲道,“小王爺該回公主府。”

  溫宛直到現在都還沒緩神,只要想到那小蟲子是從宋相言手腕里鉆出來的,一種難以言說的惶恐不安便縈繞在胸口,無法排解。

  “小王爺……”溫宛走過去,濕潤的眼睛里流露出無比難過又彷徨的目光。

  宋相言知道溫宛在擔心他,朝她笑了笑,“有什么好怕,你忘了我是誰了?”

  與往日不同,這一次宋相言沒有提及自己的母親。

  如果是陰謀,他一個人跳進來也就罷了,斷然不能拉上公主府。

  “小王爺!”戚楓看出宋相言執意要獨自面對即將到來的暴風雨,心下一狠,轉身欲走。

  “不許去!”宋相言知道戚楓想去公主府報信,叫住他。

  戚楓急的扭回頭,“就算我不去,消息能瞞藏多久?與其那時叫公主殿下措手不及,倒不如提前告之也好有個準備!”

  “我覺得戚少卿說的對!”

  溫宛拉住宋相言,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念,“我也在平雍坊……”

  宋相言猛然握住溫宛手腕,神色變得極為緊張,“別胡思亂想!也別亂說話!”

  “可是……”

  “事情還沒查清楚,你們在急什么?”宋相言故作輕松看向戚楓跟溫宛,“我是清白的。”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清白的,可事實擺在眼前,清白二字在事實面前有多蒼白小王爺應該比下官清楚!”但凡廂房里躺著另一個人,戚楓都不會如此著急。

  溫宛真的害怕了,但同時也下定決心,“小王爺,這件事與你無關,是我……”

  “溫宛!”宋相言突然喝住溫宛,眼神堅定且不容反駁,“蟲子是從我手腕爬出去的,我已經說不清楚了,你還要搭上自己嗎?”

  溫宛知道這樣不該,可她實在不能接受宋相言背這個黑鍋。

  看到溫宛眼睛濕潤了,宋相言瞬間緩和語氣,信誓旦旦,“我總不至于死了。”

  另一側,司南卿見對面三人在那兒嘀咕,看了眼蕭桓宇。

  蕭桓宇冷著臉,點點頭。

  司南卿心領神會,大步走過去,“小王爺,大家都看到沙尾蛛是從你腕間鉆出來的,你還敢說軍師之死與你無關?”

  “軍師死了嗎?”宋相言驀然轉身,神情冰冷,面中無懼。

  司南卿恨道,“已是,危在旦夕!”

  “你管危在旦夕叫死了?”宋相言轉身面向司南卿,“還是在你心里,戰軍師死了才符合你的心理期待?”

  司南卿未料宋相言竟然會說這種話,“小王爺在說什么?我是太子府的人,軍師對我有知遇之恩!”

  “本小王很欣慰。”宋相言淡然道。

  哪怕在事實上處于劣勢,宋相言的氣勢跟威嚴卻非司南卿可比。

  司南卿皺了下眉,“小王爺什么意思?”

  “世間知恩者少,負恩者多,本小王很欣慰司南先生尚且知道戰軍師于你有恩,而非泯滅人性到利用一位于你有恩的尊者。”

  司南卿被宋相言戳中痛處,然而他也非一般人可比,“小王爺這么說,是想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敢問沙尾蛛是從我身上鉆出來的嗎?”

  “這世間只有一只沙尾蛛嗎?”宋相言微抬下顎,氣勢拉滿。

  司南卿平日里鮮少與這位大理寺的小王爺過招,此刻針鋒相對他倒有些敬佩,莫說別的,臨危不亂,思路清晰,“至少小王爺有嫌疑。”

  就在這時,廂房里傳出溫御悲聲。

  “戰哥!”

  廂房外,眾人齊齊看過去,心下皆沉。

  蕭桓宇懸著的心終于落下去,他轉身,朝廂房里深深鞠躬,之后轉身看向司南卿,“與本太子入宮!”

  “是。”司南卿的心也跟著落了底,他多看一眼宋相言,繼而跟上蕭桓宇的腳步。

  戚楓心道不妙,示意溫宛照顧好宋相言,亦轉身離開。

  雙方各自去搬救兵,宋相言則轉身,與溫宛一起走去廂房。

  房間里,翁懷松狠狠瞪了眼溫御,握著銀針的手止不住的顫,“你瞎叫什么,差點扎錯穴位!”

  溫御單手抹過眼淚,哭唧唧的樣子把李輿跟李顯都給驚到了,“我看戰哥脖子歪了,一般斷氣不都得先歪脖子么……”

  “阿彌陀佛,嚇我一跳。”一經眼睛還紅著,雙手仍在戰幕足尖運力。

  翁懷松深深吸了一口氣,只差最后一針。

  若然這一針扎下去戰幕唇角還在溢血,那他也無力回天了。

  可這話他沒說。

  榻前,翁懷松慢慢閉上眼睛,深深吸氣。

  李輿跟李顯將此場景看在眼里,心下皆是一驚。

  門動一刻,銀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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