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萬大軍有了糧草的補充,他們閃電般逼近平州,征西大軍的主將指揮有方,迅速收復平州。
等平州被收復的時候,他們發現平州一片瘡痍,沒有人煙只有被燒殺搶掠的尸體,只有被燒毀的房屋。
慕鐵柱眼眸微紅,他不敢想象首當其沖的護南城會怎么樣。
"隊長,發現許多小孩的尸體。"
郭大頭對于來投奔他的慕鐵柱和慕鐵棍自然不會讓他們打頭陣。
直接讓慕鐵柱和慕鐵棍負責清掃戰后現場,類似于輔助部隊。
大部隊繼續推進,輔助隊伍留下來清掃平州,看有沒有活著的百姓,有沒有殘留的細作。
慕鐵柱和慕鐵棍臉色發白。
戰爭他們經歷了,但是看到一具具殘破的尸體,各種各樣,男女老少都有,他們手無寸鐵,他們可能死前還在做別的事,所以死后會維持著那個動作。
讓慕鐵柱和慕鐵棍震驚的是一堆的小孩,全都是小姑娘。
"該死的蠻璃國。"
看到這一幕的所有士兵都憤怒了,他們嘶吼著,血紅的眼睛里蔓延著水霧。
"隊長,讓我們去前線吧。"
每一個情緒都激動著,恨不得吃蠻璃國那些人的血肉才能緩解自己此時的憤怒。
郭大頭沒有上前線,他屬于輔助部隊的千戶長,自己手下這一千人都是清掃平州的。
接到下屬的報告之后,他連忙過來,看到這一幕面容扭曲了"該死的混蛋。"
"清掃出來,讓他們血債血償,看看還有沒有存活的百姓。"郭大頭捏著拳頭,聲音低啞。
慕鐵棍氣極了,一拳打在一旁的墻上,硬生生的打了個印子出來"大頭哥,我要去前線。"
殺!
唯有殺,才能出這口惡氣。
郭大頭皺眉"鐵棍,會有機會的,先把這里弄好,不能讓大軍有后顧之憂。"
"鐵柱哥,你說說鐵棍。"
慕鐵柱沉默。
"鐵柱哥。"
"慕鐵柱。"郭大頭語氣嚴肅,是以千戶長的身份。
"鐵棍,千戶長說的沒錯,這些孩子是被聚集在這里的,然后統一殺害的,這里頭一定有貓膩,我們先清掃平州,詢問幸存者。"慕鐵柱咬了口槽牙,滿口是血,這才開口。
這些孩子,有跟來來這么大的。
"是,千戶長。"
慕鐵棍領著自己的隊伍開始清掃平州。
大家仿佛是憋了一口氣,清掃的速度很快,平州十五個縣,一些比較偏僻的村子有幸存者,他們沒有離開平州而是躲到山里去了。
原本平州府城的人則躲在地窖里,地毯式清掃,還是清掃出不少人。
"蠻子被打走了?"
慕鐵柱看著瘦骨嶙峋的兩個老人跟一個小孩。
"打走了。"
老人淚流滿面"打走了好啊……兒啊!蠻子被打走了。"他哭的不能自己。
小孩年紀小,似乎收到了驚嚇,瞪大了眼睛躲在老人的身后,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老人家,你孫兒……"
老人抱著小孩"該死的蠻子進城就尋六歲到十二歲的孩子,小孫女躲過一劫,但是她姐姐被抓走了,這孩子受了驚嚇,就不會說話了。"
慕鐵柱一愣,他從身上摸出一塊糖"給,一切都過去了。"
"孩子,謝謝大人,快謝謝大人……"
慕鐵柱擺擺手"我不是什么大人……你們到外頭去,一會兒會有人安頓你們的。"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兩個老人不停的說著謝謝。
繼續下一戶人家。
什么地窖,密室之類的。
窸窸窣窣的找了些人出來。
整個平州城翻遍了,最后只有百來人這樣。
他們如老鼠一般躲在黑暗中,精神緊繃,佝僂著,瑟縮著。
平州今天的天氣很好,許久沒有見過陽光,他們有一些不適應。
出了清查平州各地還有沒有人之外,另外的隊伍已經一個區域,房屋完好的,安排這些人住進去。
這百來人,小部分老人,大部分都是婦人,而且大都數都是懷了孩子的,年輕漢子一個都沒有,就連十二歲以下的小孩只有一個。
慕鐵柱一直詢問那兩個老人,老人家是平州府城的人,姓劉。
小姑娘叫劉月,尖尖的下巴,很瘦顯的眼睛很大。
"劉老爺子……蠻子抓六歲到十二歲的小孩干什么?"
劉老頭搖了搖頭"不知道做什么齷蹉事,找的都是小女娃啊。"
"專門抓小女娃。"
"可不。"
劉老頭一臉憤怒"真的是作孽,這些喪良心的惡鬼怎么不被老天收了去。"握著拳頭捶了捶桌子。
專門抓小女娃?
六到十二歲?
一定有問題。
"平州的人逃的逃,殺的殺……只有女娃被抓。"
平州的幸存者幾乎都這么說。
屠殺,毫無人性的屠殺。
除了六歲到十二歲的小女娃被抓,其他一律被屠殺。
慕鐵柱尋了郭大頭"這個消息應該送到前線去,讓將軍派人打探清楚蠻璃國的意圖,指不定對戰爭有幫助。"
"我也是這個想法。"
"送信不可,我去。"
郭大頭拍了拍慕鐵柱的肩膀"不行……"
"千戶長,我詢問過這里僅存的所有平州百姓,我最清楚情況。"慕鐵柱已經計劃好了。
"行……"
"我跟我哥一起。"
郭大頭想拒絕。
慕家一個漢子去前線就算了,兩個一起去,他回去也對不起趙嬸子。
但是,慕鐵柱跟慕鐵錘的固執,兩人歪理一套一套的,郭大頭于公于私都沒法拒絕。
最后,慕鐵柱跟慕鐵錘連夜起碼往平州跟豫州的交界線狂奔。
這些幸存的百姓,吃的是郭大頭統一安排的吃食。
清粥紅薯,一日兩餐,七分飽這樣。
不過隨著躲山上的平州鄉村的村民被發現之后,他們的糧食雖然被掠奪了,但是靠山吃山,這些村民就不需要郭大頭安排。
沒了危險,他們就想著趕緊把田里伺候好,來年開春好種糧食。
征西大軍本就是驍勇善戰的,他們并沒有一到平州就與蠻璃國開戰,而是讓大軍休整好后再進行下一步。
原本節衣縮食,速戰速決最好,但是兩個郡送來了糧食,他們也就打算養精蓄銳,把這些狼子野心的野蠻子給趕出去。
慕鐵棍和慕鐵柱到了平州跟豫州交界的縣城,他們兩只是個百戶長,只有在徐副將面前掛了號,他們急忙的見了徐副將。
這個徐副將就是郭大頭以前的千戶長。
"徐副將……"
慕鐵柱把平州的情況告訴徐副將"還請副將告知將軍,一定要查清楚蠻璃國這個舉動的意圖。"
徐副將臉色鐵青。
一路上平州的慘狀真的是觸目驚心。
平州他不是沒來過,但是如此死氣沉沉,冤魂不散的模樣,還是第一次見。
"你們兩跟我來。"徐副將想了想,帶著慕鐵柱跟慕鐵棍去見將軍。
征西大軍的主將姓秦。
"將軍,屬下又是稟告。"
"進來。"
徐副將讓兩人跟著他,然后進了主將的帳篷。
"這兩個是清掃平州小隊的士兵,他們發現了平州的異樣,前來稟告。"
帳內很簡單,懸掛著一幅地圖,桌子上是南豫平郡的地形圖。
秦將軍背對著他們,看著那正中央懸掛的地圖。
"屬下徐來實參見將軍。"
"屬下穆鐵柱,慕鐵錘,參見將軍。"
兄弟兩有樣學樣,直接照搬徐副將的話。
秦將軍轉身"起來吧。"
"謝將軍。"
慕鐵柱這才發現,這秦將軍滿頭華發,不見一根黑絲,但虎目有神且威懾力很強。
"你們兩個再說一遍。"徐副將讓慕鐵柱跟慕鐵錘再說一遍。
"平州幸存者說蠻璃國的士兵一進城就先抓六到十二歲的小女娃,然后再奸淫擄掠,燒殺搶砸,慘無人道的屠殺。"
砰地一聲……
秦將軍伏案的桌子被他拍裂開了。
慕鐵柱咬牙"我們發現了這些小女娃的尸體,她們被搶掠之后全都被屠殺了。"
"蠻璃國的舉動有問題,他們抓人一定是有原因的,還請將軍查清楚,指不定能夠有幫助。"
秦將軍聲音嘶啞"徐來實,傳我令,不用等明天,馬上集結部隊,給老子干死他們。"
"將軍?"
"怎么,我的話聽不懂嗎?"
徐來實一愣"是。"他立刻轉身就走,還不忘使眼色讓慕鐵柱兩兄弟跟他走。
但是慕鐵柱好似沒看到一樣,眼巴巴的看著秦將軍,就要秦將軍一個答復。
"你說的是我會差清楚,下去跟你們副將做好上戰場準備。"
"是。"慕鐵柱抬手高聲應道。
慕鐵棍也一樣照抄自家老哥的舉動。
隊伍集結,秦將軍說了一句話"為了父母幼兒,為了我們的家,把這些狼子野心的惡鬼趕出去。"
隊伍立刻響聲震天重復著秦將軍所說的話。
國家大義有,但是更多的是為了身后的父母幼兒,為了自己的家。
平州的慘狀他們見過了,唯有趕走著這些侵略者,才能祭奠亡者之魂。
慕鐵柱跟慕鐵棍在人群中,手里拿著新發的武器跟盔甲,熱血沸騰,雙目充血。
終于能夠手刃這些畜生了。
休整好了,士氣提升,他們所看的慘狀所產生的憤怒一直積壓,就為了這一刻釋放。
如狼虎般,血仇就必須要用血來還。
"主將,我們是不是太魯莽了。"
"怎么會。"秦將軍早已經有了計劃。
帶著幾個副將,給他們吩咐任務,他們領命之后,秦將軍閉上眼假寐。
半響后,忽然睜開眼睛,如同蘇醒的雄獅,露出獠牙。
"綰綰,阿爺會替你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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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
錢程在縣學里大出風頭,各自有各自的消息來源,現在郡守大人公布出來,郡學學子累計籌款十萬兩,三個州學學子籌款分別是四萬兩,各地縣學學子籌款共計三萬兩,單單通梧錦郡累計籌款二十五萬兩。
建福隨郡則籌款更高有四十萬兩,這樣六十五萬全部購成糧食變成前線糧草,大軍沒有了后顧之憂。
"錢程,你可真厲害啊,聽說你在州府大人那里都掛上號了?"不少的人恭維著錢程。
他不僅是錢師爺的兒子,現在更是大出風頭,都傳到州府那邊去了。
"沒有,沒有……"錢程十分謙遜的擺了擺手,但是眼眸中閃爍著得意。
"出問題給大家答的是七星。"錢程一把拉著慕七星。
慕七星跟錢程并不熟悉,因為兩個人不是一個班的。
錢程是周小郎的同班同窗。
"慕七星是出了問題,但是還得是你告訴了錢師爺,讓錢師爺聯想到郡守大人發愁的事情,這一下子就幫州府大人跟郡州大人解決了麻煩事……"
錢程雖然得意,但是他不傻,連忙打斷給他拍馬屁的學子"你可別這么說,是縣太爺的功勞,我爹最多就是覺得我說的問題有點奇怪,當笑話一樣跟縣太爺說了。"
這說的,他爹多厲害一樣,那把縣太爺擺在那里?
"對對對,應該說是縣太爺慧眼識珠。"錢程這么說,別人也自然不會踩著縣太爺恭維錢程。
要知道,清河縣最大就是縣太爺了。
"是這樣的沒錯,但是出題的七星功勞也不小,不然也不會引起這一系列的討論,對不對。"錢程勾著慕七星的脖子。
"這不是我的出的問題,是我阿奶出的。"慕七星連忙解釋"我阿奶考我,我沒啥建議,她就讓我問問夫子,問問各位同窗,集思廣益。"
"一樣,一樣。"錢程絲毫不在意。
"七星,我家要舉辦詩會,你來不來?"錢程邀請慕七星。
縣學之前是縣太爺的兒子就讀,一般以縣太爺家的公子為主。
現在縣太爺家的公子去了州學,舉辦詩會的活動就落在了錢程的身上。
"我不去了。"慕七星婉拒了"過些日子要鄉試,我要參加。"
鄉試,院試比縣試提前,因為鄉試,院試之后,拿到童生的名頭,還可以繼續參加縣試,如果縣試過了就是秀才了。
"你不是才入學三個月么?"
"我在村學已經學了一年半了。"慕七星連忙解釋。
他背著自己的包"我就先回去了,不打擾大家的雅興。"
錢程也沒再攔著,對方不識趣,他何必貼人冷屁股。
"錢兄,你也太抬舉慕七星那窮小子了吧。"
"可不是……才學個一年多就想參加鄉試?這不是白日做夢么?"
慕七星一走,大家都忍不住嘲諷這。
"錢兄……"
周小郎上前。
其他人不露痕跡的避開一些。
周小郎咬牙暗恨,但神色十分平靜,已經不會喜形于色了。
"我想和錢兄探討一下今年的縣試。"
這些日周小郎雖然被人孤立,但是磨練了他的心智,導致他最近總是被夫子夸,有望縣試中秀才。
錢程的才華在不上不下之間,雖然眼底有一些厭惡,但是并沒有表現出來"那可好,走。"
周小郎跟在錢程的后面,只有兩人的時候,周小郎這才走前到錢程的面前。
錢程皺眉,微微的退后一步。
周小郎并沒有再靠近,他低下頭,眼眸看著腳尖,眸子翻滾著不甘和憤恨。
"恭喜錢兄在州府大人那兒掛名,聽聞州府大人好玉石,我有一塊玉石罕見。"
錢程挑眉"那周兄詩會可一定要來。"并沒有拒絕周小郎的討好。
畢竟,他家對州府大人有所了解,周小郎說的確有其事。
"還是算了,不給錢兄添麻煩。"
"你我兄弟,說什么麻不麻煩的。"
你要是有玉石,那么就是兄弟。
若是沒有,那就是添麻煩。
"那小弟就給錢兄送份大禮。"周小郎笑著,很有默契的給了錢程想要的答案。
"哈哈哈,那就期待周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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