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能和武凈站在大門口，看著外面的滿地紅屑、繚繞煙塵還有迎親般隆重的車隊，面色怪異。
一位收了大紅包的紅娘，笑瞇瞇跑上前，說道：
“二位上午好，今天我們來貴府，是聽說您家向欣小姐知書達理，貌若天仙。所以，牛保國牛爺備了點薄禮，求娶向小姐。這是聘書和禮單，麻煩二位交給向女士和唐先生。”
這開場臺詞是紅娘從網上借鑒的，她從業三十年，可從沒接過這種活。不過，牛爺出手畢竟闊綽，她非常愿意學習。
武能和武凈沒有接，但武空很快走了出來，說道：“向總說，請牛爺進來~”
紅娘立刻回頭讓人請牛保國下車。
本來，看這向家的宅子也相當富貴，她還擔心以牛保國大齡已婚的情況，可能吃閉門羹。
沒想到竟然這么順利。
她不由心想，難道是牛爺魅力太強，已經抹平了年齡的鴻溝？
勞斯萊斯車門打開，一只锃亮的皮鞋先踏在地面，隨即優雅霸氣的身影出現，如行走的荷爾蒙，經過紅娘身邊。
紅娘突然很自卑，心知牛保國肯定是看不上自己的。雖然小區里的老頭都饞自己的身子，但牛保國可不是一般老頭。
見過雄鷹的女人不會再愛上麻雀，她瞬間感覺，住1棟601的王主任不香了。
“李姨，你怎么了？進去吧。”江婉提醒道。
“誒好~好。”紅娘連忙跟上。
寬敞的前廳內，家具雅致，陳設令人賞心悅目，但不如牛保國家的貴。
向芷堯坐在黃花梨沙發的主位，唐龍城和向欣也在。
向欣本來是想躲在一旁看戲的，但突然發現那樣像極了古裝片里害羞的待嫁小姐，于是坐到了沙發上。
“哈哈哈哈，伯父伯母別來無恙，我來赴約了。”
只聽一道華夏人耳熟能詳的聲音響起，就見牛保國被武空請了進來。
他歪嘴笑著，身后跟著紅娘、江婉、還有一個手抓大雁的禮賓人員。
唐龍城一看見他立刻眉頭緊皺，表情很是無奈。
向欣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好氣又好笑。
而向芷堯則是一臉淡然，說道：“坐吧，小牛。”
牛保國坐了下來，說道：“伯母以后叫我保國吧，‘小’這個字，不適合我。”
向欣懷疑他在開車，但沒有證據。
牛保國喝了一口下人斟的茶，等半天沒聽見紅娘說話，轉頭一看，只見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前方在發愣。
原來，她一進來又被唐龍城迷死了。
實在沒想到，臥龍和鳳雛竟能齊聚一堂。
要不是唐龍城年紀明顯比她小，她不太能接受姐弟戀，那她會毫不猶豫的棄牛選唐。
“嘖，還不把聘書禮單奉上？”牛保國不滿道。
“誒好好好~”紅娘回過神來，說著客套話，把東西遞給了向芷堯。
牛保國已經對她們交代過向家乾坤顛倒的情況了。
江婉偷偷打量著其貌不揚的向芷堯，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
向芷堯只打開禮單過了目，說道：“最值錢的那件，拿出來驗驗貨。”
“放心吧，如假包換。”牛保國不屑笑道，對江婉勾了勾手指，讓她將手上捧著的禮盒擺在茶幾上打開，露出了親親寶璽。
向欣睹物思景，又想起了牛保國那晚憑一己之力壓制整條游輪的霸氣身影，還想起了他放蕩不羈、一邊干仗一邊拿麥克風對自己的表白。
說實話，挺帥的。
這顛覆了她以前對男人的認知。
也許是受了父母關系的影響，向欣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看所有男人都覺得很廢，一點也不想屈居于他們身下。
而對母親的崇拜心理，讓她很想效仿向芷堯的行為。
可這“獨特口味”哪是能強行學來的，她沒有向芷堯的人生經歷與個性，玩糙老爺們實在下不了手，也根本再找不到和老爹同檔次的極品貨色，最后發現還是女人更精致，所以變成了今天這樣。
玩物喪志的鑒定大師唐龍城，在向芷堯的授意下，拿起親親寶璽仔細端詳。
“咦~這下面怎么還有紅色印泥？”他搓了搓手指，露出上面的紅色。
牛保國說：“我用它玩了玩蓋章。這又不打緊，擦洗一下就沒了。”
向欣說：“他還蓋過泡面，爸，你可得仔細看，如果有什么新印子就不收了。”
網友們對雪中悍槍行只是推測，而向欣是絕對相信的。她知道蘇靈蘊那歌詞純純就是日記，否則，像“拎玉璽蓋泡面”這奇葩行為，正常大腦能憑空想象出來？
唐龍城又看了一會，臉上漸漸露出笑意，對那寶璽愛不釋手，可能都忘記這是老頭送女兒的彩禮了。
“怎么樣？看明白了嗎？”牛保國問。
“是真品，也沒有新的損傷。”唐龍城說道。
向欣對老爹很失望，心想，你就不能挑點毛病出來為難一下牛保國？
向芷堯道：“好，那這禮我收下了，禮單上其他東西先放院子里吧~”她瞥向了牛保國身后的禮賓人員，又說：“把那只雁給我拿回去，這是二級保護動物，別死在我家了。”
向欣也注意到了，說：“那是大雁啊？我還以為你帶了只鵝過來，想在我家燉了蹭飯。”
在九州大陸，提親必帶一只大雁，這是規矩，象征著雙方在婚事中像候鳥一樣守時守信。
如果女方家里不肯收大雁，那就意味著拒絕了婚事。
不過，牛保國知道這個世界比較奇葩，于是直接問：“伯母，這大雁放了也可以，但你要給我一個準話，我和欣寶這親事，算正式定下了吧？”
不知為何，向欣聽他這認真的說法，心里莫名有點小興奮，又有小忐忑，滋味復雜難言。
向芷堯說：“算半正式吧。”
“半正式是甚么意思？我們可是有言在先。”牛保國皺起眉頭。
向芷堯道：“我之前說了，向欣的婚事要我同意，也要她自己同意。現在只有我同意，那不是半正式嗎？放心，我臉皮沒那么厚，這玉璽還按當時我報的2億M金算，如果事沒成，你隨時來找我要。”
聽見2億M金，牛保國心中一動。
他和向家合作，主要就是想避開監視，了無痕跡的弄億點資金給東北虎買武器。
如果現在要向芷堯把這兩億M元轉入東北虎他們的幾個隱蔽賬號，瓦屋山的裝備至少也能保個底了。
不過，把送出去的彩禮再要回來，如此丟臉的事，牛保國絕對干不出來。
他想了想說：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勸她聽話不行嗎？
“我保證，只要與牛家結成姻親，你們向家一定會受益無窮。
“別的先不提，就說我的‘補元散’，以你的眼光，應該能估算出價值吧。到時我們兩家合作，我可以分你三成利，如何？”
向欣氣笑了，罵道：“你丫的，不講武德是吧？”她知道向芷堯最近一直在關注‘補元散’，明顯對這東西的出現大為驚奇，看向母親說：“媽，您可別把我買了~”
唐龍城也說：“女兒的婚事，還是要聽聽她自己~”
向芷堯瞥了他一眼，止住了他的話頭，對牛保國說：“你牛家的生意太大了，我們不敢瞎摻和，胃口過大容易被撐死。”
牛保國聽出了她話里的深意，不屑一笑，說：“放心吃就行了，我罩著你們。”眼中殺意一閃：“誰敢礙著我牛家吃飯，老子就去他家吃席！”
武空、武能、武凈為牛保國的氣勢所震。他們都是習武之人，知道牛保國厲害，心里還是有敬意的。
向芷堯看著牛保國，感覺越來越看不透他了，試探性問：“難道華夏還沒找你開會？沒和你講過利害？”
牛保國道：
“有人找過我，問過我產量。
“還說全球醫療巨頭聯合起來抵制我，我的藥在那個地域賣，他們就停止在那個地域的一切醫療與技術輸入。
“我還知道，他們一直在給我耍各種手段，呵呵~你是認為我敵不過他們嗎？”
向芷堯瞇了瞇狹長的鳳眼，盡管明顯能看出實力懸殊，但無論是內心，還是在言語上，她都沒有妄下定論。
不過，有一點她十分肯定——牛保國是個狂徒，不適合合作，更不適合成為親家。
她說：“向欣的婚事還得她自己答應才行。我晚點還有事，今天就不留你吃飯了。”
聽母親下了逐客令，向欣突然感覺有些過意不去，對牛保國說：“這附近有家地道的銅爐火鍋，我帶你到那里吃去。”
向芷堯看向她，眼中閃過異色，冷聲道：“你別瞎跑，一會跟我去辦事。”
“呃…好。”向欣見母親語氣不善，也不敢頂撞，只能對牛保國使了個眼色。
然而，牛保國已經怒了，不是她一個小眼神能哄好的。
這女人就是認為我斗不過那幫陰險小人。
可惡~竟敢小看我牛家，根本沒想把女兒嫁給我！
牛保國嚯得一下站了起來，俯視著向芷堯，說道：
“一年河東，一年河西，莫欺少年窮！
“再過一年，我牛家必定比現強盛千倍！你等著看吧。
“我們走~”
言畢，直接轉身離開，始終沒有回應向欣那個小眼神，順道“推”了她一把。
這次，向欣沒有識破APU小技巧，心里不禁在想：
“他生氣了？等一下發信息他還會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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