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一百六十三章 有危險,快跑!
  第二日,軍中向來起得早。

  號角響過一陣,沈默端著早膳進了主帥。

  季時宴已經在穿衣。

  他穿著一襲廣月長袍,竟然還叫幾個侍衛舉著銅鏡照了半晌。

  只是無論從身段還是容貌,全五洲都找不出第二個能與他媲美的男人。

  沈默將早膳放在桌上,低聲道:“主子,用膳吧。”

  “你覺得本王這縷白發,要不要剪掉?”

  季時宴突然問。

  啊?

  沈默愣了:“那只是一小縷,不影響吧。”

  那縷白發,王爺可從來沒有正眼瞧過,今日這是轉性了不成?

  全燕京等著嫁給他續弦正妃之位的姑娘多不勝數,每次回燕京,看熱鬧的從城西排到城東。

  他也沒見王爺在意過那一縷白發不是?

  今兒個倒是稀罕了。

  難不成就因為要去見王妃?

  “襯得本王老了,”季時宴不高興地看著鬢邊,“拿剪刀來。”

  侍衛哪敢耽擱,忙去找剪刀。

  不過這白發,說起來當年也是因為王妃才長起來的,一夜白頭。

  如今王爺要剪去,也是個好趨勢。

  只要不發瘋,什么都行。

  沈默看了眼外頭的天,將一碗米粥遞過去:“眼見又到秋天了,后日就是您生辰......”

  這話剛落,沈默就想割了自己的舌頭。

  他在說什么!?

  他還敢說生辰。

  王爺自從那一年獵場之后就不過生辰了,因為那一天恰恰是王妃墜崖的時間。

  隨后第二年生辰,又恰逢與側王妃成婚。

  自從那之后,他與王妃之間就沒有過對付的時候。

  所以王爺從不過生辰。

  季時宴的臉色果然如愿地陰沉下來:“閉嘴。”

  行吧,不過就不過。

  收拾完了,季時宴只帶了沈默出門。

  副將容錦追出來:“主帥,要不帶一隊人馬去吧?藥王谷向來用毒如神,又有許多奇門遁甲之術,這要是出了岔子可怎么辦?”

  “本王百毒不侵。”季時宴一躍上馬,看了沈默一眼:“只有他死,沒有本王死的道理。”

  沈默:“..........”

  差點從馬上摔下來。

  行,就我的命不值錢。

  容錦卻是呵呵一笑,看得出來季時宴今日心情好,都知道開玩笑了。

  不過說是這么說,多少年出生入死,也沒見季時宴放棄過屬下。

  在當主帥這職責上,季時宴從未薄待過誰。

  想到這他又有些晦澀,這么多年,他對誰都毫不吝嗇,唯獨卿酒酒。

  想要圈在王府。

  想要完全霸占。

  不惜強權,甚至是不惜虐待。

  不知道為什么會對卿酒酒有這樣的執著。

  他們不出所料先到了目的地,而卿酒酒過了很久都沒有現身。

  她要換地方這事,季時宴其實早就預料到了。

  卿酒酒雖然是個姑娘家,但以他對她的了解,她身上擁有超脫凡人的敏銳。

  若是乖乖去荷花坳才不正常,她一定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在那設了陷阱。

  但是改了琴江畔,怎么人也來的這么慢?

  季時宴已經繞著江畔碼頭這小小的地方轉悠了好幾圈。

  不論是碼頭上的搬運工還是船夫,一開始都被他身上的那股卓然之氣吸引了。

  加上他又長得太好,難免連路過的婦女都連連駐足。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就見這位長得很好看,來路不明的男人臉色越來越陰沉。

  那陰沉裹著一股肅殺,像是要將人吞并似的,亦或者稍微惹他不快,他都有可能抓個人過來殺了。

  所以路邊的行人由一開始的慢慢吞吞,到后來的馬不停蹄。

  一眼都不敢再看向這人的臉色。

  在太陽漸漸西斜時,干脆連路過的人都沒有了。

  方圓一百米,無人敢靠近。

  沈默猶豫著,想說讓季時宴去旁邊的茶棚歇歇腳,先坐一下,他試著聯系一下謝雨。

  但是季時宴臉色陰沉,他也是有心沒膽。

  “沈默,”季時宴突然開口:“你說她是不是耍本王?”

  語氣里,不論是怒氣還是怨氣,都感覺能讓五里內的冤死鬼炸棺而起。

  “屬下覺得不會,”沈默小心翼翼道:“我就是覺得,咱們沒有帶鐘姑娘過來,會不會王妃她在某一處暗暗觀察到我們了,覺得我們不真誠?”

  “鐘欣欣?”

  從季時宴的表情看起來,他對鐘欣欣真的是嫌棄極了。

  “她出現了,本王自然會放人,擔心個什么勁?本王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沈默沉默。

  雖然您不是,但是王妃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不是錯吧?

  “本王說了,”季時宴信了沈默的話,認定卿酒酒就在附近,所以聲量放的極其大:“我定然將人送回藥王谷。”

  可是過了半晌,只有林間的一只飛鳥竄出去,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

  “咱們還是再耐心等等吧,也許王妃遇上什么事了也說不定。”

  “能遇上什么事?她就是耍我!”

  季時宴惡聲惡氣地說完,手上的馬鞭抽出去,瞬間將面前一顆巴掌大的樹抽斷了根,橫砍成了兩半。

  “一刻鐘內她要再不出現,就完了,本王的耐心可沒那么多。”

  沈默恨不得謝雨能出現在周圍,不然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算是兩撥人,現在也該到了才對吧?

  傍晚的江畔兩邊,有些人家生起了篝火,炊煙裊裊,甚至還有陣陣飯香穿入鼻腔。

  狠話剛剛放完,季時宴不知怎么,像是福至心靈似的。

  他回了個身。

  望見江畔中心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艘船。

  而那艘船里,跟江邊的無數人家一樣,緩緩地冒出香氣。

  而船中央的矮桌上,團團圍著幾個人。

  兩大,兩小。

  準確來說,有一個大的被反綁了雙手雙腳,正塞在船角落里,連嘴都被封了。

  而那瞪大的眼睛,不是謝雨又是誰?

  其余三個就不用說了,一襲青衫長發垂佻的女人,容貌驚人。

  兩個小娃娃一個眼睛比一個大,正開心地吃著小酥餅。

  季時宴目眥欲裂:“卿酒酒?”

  他立刻就要運功飛過去,根本沒有注意到被反綁的謝雨眼神一個勁地示意他:

  “有危險,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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