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二百九十六章 喪報
  她匆匆下了床,飛撲到偏殿時,臨華宮還是燈火通明的。

  宮燈高懸在廊下,被初夏的風一吹,晃晃悠悠。

  就連底下的人影都被吹的晃動似的,一副鬼影重重的景象。

  卿酒酒走路太快了,她本就高,腿又長,邁著步子叫春草跟不上。

  “娘娘!好歹披件衣裳,夜里風涼!”

  卿酒酒哪里還聽得見,她只覺得自己的心跳的格外快,撲通撲通,一下下沖擊著耳膜。

  踢開孟九安殿里的門邁進去的時候還被門檻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聽見門開的聲音,孟九安抬起頭,嘶啞地吼了一聲滾。

  他喝紅了眼——大概是酒氣逼的,不然他這種人,卿酒酒想不通還會因為什么紅了眼。

  孟九安長得太好,如果不是身上那股邪氣太重,他就像是個被上天厚待的偏偏公子。

  可他如今頹然地坐在地上,腳下橫七豎八臥著幾個大酒瓶子的時候,莫名又叫人不覺得他出身好了。

  他明明有那么多東西,坐在大殿中時,孑然一身,叫人莫名覺得空。

  太空了。

  身無一物。

  卿酒酒就停在門口,她顫著聲,人帶著重重的驚嚇:“誰死了?”

  孟九安仰頭看她。

  看了許久。

  眼里都是酒氣,不甚清明,好似在分辨面前的人是誰。

  許久,他扯著嘴角一笑:“是你啊。”

  “我問你誰死了!”卿酒酒像個小獸一樣嘶吼:“孟九安,你真殺了他!?”

  “是我嗎?”

  孟九安垂眸去看自己手中的酒瓶子,五指一張,那酒瓶子就從掌中滾落下去。

  落在鋪著厚厚的氍毹上,悶響一聲,停在他的腳邊。

  而后被卿酒酒一腳踢開!

  她扯過孟九安的領子,臉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了眼淚:“你好狠心啊。”

  她說完,又說:“可能是假的呢?你的人消息可能會出錯,他不是被接回去了嗎,欣欣,有欣欣在他不會死的,他不會的!你重新去查!”

  西北回來的喪報,又能讓孟九安變成這幅樣子的,除了謝時,卿酒酒想不到別人。

  可為什么是謝時,憑什么是謝時?!

  她一路看著謝時過來的,她還跟季時宴說過,那是家人,死了徐白她已經不能接受了,為什么要再死一個謝時!

  “就是他。”孟九安哈哈一笑,看向卿酒酒:“你不能接受又怎么樣?他沒有發喪,就是由你說的那個什么鐘欣欣,親自抱著骨灰回的藥王谷。”

  卿酒酒一怔,手上的力道驟然一松,人也跟著跌坐在地上。

  她的長發鋪了滿背,因為睡覺沒有挽簪,穿著白色的中衣,整個人就如同趕赴奔喪現場一般。

  她顫了顫下唇,臉上全是淚痕。

  孟九安又拆了一瓶酒,仰頭灌了幾口,跟不要命似的。

  良久,他聽見卿酒酒問他:“你滿意了嗎?”

  謝時死了,他的死如同當年時家夫婦的死一樣,毫無意義,卻都因孟九安而起。

  她問他滿不滿意。

  孟九安想說滿意,可是如果滿意,他為什么在看完密報后怒不可遏罰了飛鷹,又把自己關在這灌酒?

  有什么意義?

  人都死了,已經死了。

  分別那天他沒有手下留情,他自詡自己向來不是好人。

  謝時要招惹他,要相信他,那都是他自己活該。

  他有那么多事要做,當然不可能被一個男人牽扯心緒。

  當然不可能。

  所以他折了謝時的骨頭,像是要折了他的翅。

  這人的驕傲他怎么會不知道,但他向來享受看別人在他手下毫無辦法,像個困獸一樣的姿態。

  失敗者的姿態。

  他氣喘吁吁,望著自己,怨恨,又無奈的模樣。

  太好玩了。

  過往無數次,,孟九安都覺得這樣的情緒最好玩了。

  但他沒想過謝時會死。

  他也沒有想過謝時死了會怎么樣。

  卿酒酒看著他,又問了一句:“你滿意了嗎?”

  “從來不將人命當人命,時家父母說殺就殺了,孟熙苑是你的血親妹妹,也下手就下手了,謝時.....兩次被你弄斷了一身骨頭,你知道我撿到他的時候什么樣嗎?”

  憶起當年,卿酒酒閉了閉眼,眼淚瞬間順著頰邊滑落。

  “好好一個人,渾身只有眼睛和嘴巴還能動,被厚厚的紗布纏裹,泡了半年的藥浴才算勉強愈合,他最疼的時候是靠著仇恨撐過來的,因為想要殺了你。”

  卿酒酒錘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就好像疼痛都在自己身上一般。

  “可他總是遇見你,你用宋旬的身份騙他,又當著他的面拆下面具,這比直接殺了他還讓他難受!”

  要是親手殺了也就好了。

  世界上那么多人報不了仇,死了或許這仇也就了結了。

  哪有那么多冤魂?

  即便有,變成冤魂也好過這樣活著吧?

  謝時這一生,什么都沒有做錯過,可卻從未活的快活過。

  “你還讓他這么死了,難怪,難怪季時宴說他毫無生志......”

  脖頸被掐住。

  剩下的話都被掐斷在咽喉處。

  卿酒酒被孟九安掐著,被迫仰起臉。

  “你果然見過季時宴。”

  孟九安眼中殺意四起,裹著狂怒:“他不是死了嗎,黃泉路上孤苦,你這么難過,我送你去陪他吧?”

  手肘上的麻筋一痛,卿酒酒不知什么時候出了手,一根銀針插在他的肩膀處,霎時間他動彈不得。

  卿酒酒從他手中掙脫出來,手背擦了一把臉,淚痕擦過眼角,顯得有幾分晶瑩。

  “孟九安,我真想看看你來日怎么輸,有一日被人摁在鋤刀上時,又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他今夜在此買醉,為的什么卿酒酒不清楚。

  在臨華宮震怒的情緒卿酒酒也不理解。

  說他對謝時有情嗎?

  可是謝時是因他而死的。

  說他歡喜嗎?

  這滿地的酒瓶子,也不像在慶祝開懷。

  她慢慢挪近孟九安,看著他猩紅的眸:“我的家人死了,總要有人填命進去。”

  “娘娘!”

  外頭突然吵嚷起來。

  春草沖進來時,卿酒酒的神態不加掩飾暴露在眼前——

  她不由地懼怕往后一退,差點磕在門檻上。

  卿酒酒那眼神——竟然叫人害怕到膽寒。

  “怎么了?”

  春草回過神,竟然連給孟九安請安都忘了:“玉瑤宮那兒、良妃娘娘好像、好像小產了!”

  呦呦鹿鳴:

  沒死,在布局。

  謝時和孟九安這一對,我不知道你們能接受的范圍,所以很多都往晦澀了寫。

  上陽的部分不會很長了,接下來打一波怪然后回燕京。

  嗯,我真的很需要評/分,幫我點亮小星星~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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