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三百零九章 我活夠了
  謝時這次回了藥王谷之后,整個人似乎與從前沒有變多少。

  他依舊是那副溫潤的性子。

  話不多,更多的時候喜歡自己待著。

  只是回來的時候,是秘密被送回來的。

  而對外,鑼鼓喧天,骨灰盒進門,儼然是用的死人身份。

  謝時這個人,在外已經死了。

  鐘欣欣和藍夢雖然不知道為何,但是都猜,大抵是徐白的死對謝時觸動太大,心灰意冷之下,才會有這么一個動作。

  他與孟九安之間的瓜葛糾纏,除了卿酒酒和季時宴,是無人清楚的。

  也無人起疑。

  “是我情急了。”鐘欣欣歉然:“我也是著急要將酒酒救回來。”

  她確實不應該懷疑謝時。

  謝時應該比她們在場的人都更想弄死孟九安。

  謝時毫不在意:“我不相信你們還能相信誰?”

  他笑的溫溫柔柔的,一直就是個溫溫柔柔的人,這么多年也沒有改變過。

  孟長安不時就往他臉上看一眼。

  真的太像了。

  他還沒有離開上陽的時候,宮里對于孟九安的流言就鋪天蓋地。

  他這個哥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毛病。

  自從消失了近一年沒有回上陽,再回來竟然就斷袖了。

  聽說臨華宮的侍妾他許久都沒有碰,而官員們都在給他送男寵。

  那個小少年他也見過一次。

  孟九安這人行事高調,有時候根本不掩飾,帶著人在宮里明目張膽。

  偏偏孟召也不管。

  男色在上陽本就不稀奇,斷袖就更不奇怪了。

  只是那個被孟九安帶在身邊的少年比較奇怪。

  膽子很小,驚弓之鳥似的,柔柔弱弱的一只,去哪兒都黏著孟九安。

  但是笑起來,確實是好看。

  是那種會令人心曠神怡的好看。

  尤其是小聲地喊著孟九安阿旬的時候,就像是滿心滿眼看不見別的人。

  他簡直無語死了,即便孟九安要搞情調,但是阿旬是什么鬼?

  尊卑不論,那小少年叫阿旬,怎么都挺讓人毛骨悚然的。

  估計是孟長安打量的太明顯,謝時朝他看過來,眼里無風無波。

  謝時做不太到對上陽皇室的人坦然。

  他一生的苦難都是從那里開始的,即便孟長安跟他父母的死沒有關系。

  可是他長得,其實跟孟九安是有些相似。

  相似到他刻意拋諸腦后的那些東西都會被一根導.火.索很容易就勾起來。

  燒的人很疼,連帶著身上密密麻麻的疼痛也諷刺。

  他撇開這些想法,轉向季時宴:“我有話單獨跟你說。”

  “有什么話大家不能一起商量的?”迦南站起來,狐疑地看向謝時:“你想干什么呢?”

  “去林榭吧,”謝時沒理迦南,“勞煩承安王。”

  季時宴沒說什么,站起手握過謝時的轱轆車把,推著他往外走,吩咐了沈默:“不用跟上來。”

  回林榭的路上,要經過卿酒酒的院子。

  季時宴第一次得以進來,這個地方卿酒酒生活了四年,到處都是她的氣息。

  她這個人就不喜歡將住處裝扮的眼花繚亂,而是輕簡素雅為主。

  她的院落基本什么都不會有,門口的花園都是空落落的,只有一顆桂花樹正郁郁蔥蔥。

  “怎么不是梅樹。”

  像是一聲喃喃自語,只是突然感嘆而已。

  謝時聽見了,他朝卿酒酒的院落一看,道:“她不喜歡裝扮屋舍,這顆桂花也是云瑯從徐白那拖來的種子,偶然種下的,也沒想到能活。”

  季時宴松開手,跨步進去。

  院子角落里有張石桌,很干凈,看得出來是時常有人打掃著。

  桌子上甚至有幾個木頭做的玩具,很精巧,一看就是卿酒酒的手筆。

  可能是聽到人聲,里頭有人走出來。

  小桃原本在做女紅,出來看見院子里的人,微微睜大了眼睛,立刻變為驚恐。

  “王、王爺。”

  她沒忘記多年前,在海棠苑經歷的一切,和她們誓死要逃開的這個男人。

  小桃幾乎是腿腳一軟。

  這么多年不見,她對季時宴還是本能的恐懼。

  面前這個小丫頭很眼熟,但是季時宴想不起她叫什么,只是卿酒酒在王府的時候,只有她一個丫頭在伺候。

  也是個忠仆。

  他頷首,也沒想打擾,退了出去。

  小桃驚魂未定,不知道他是來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但是最近谷里變化太大,酒酒和小主人們都沒有在谷里,就算王爺要做什么,應該也做不了吧?

  何況她剛剛發現王爺的臉上并沒有殺意。

  如若是以前,王妃可能就要因為假死受苦了,可是現在——

  現在百轉千回,大家都物是人非。

  季時宴推著謝時繼續走,兩個大男人,不應該有什么傷春悲秋的情緒。

  但是有些路走著走著,似乎就莫名的辛苦了一些。

  季時宴問謝時:“你到藥王谷的時候,她過得怎么樣?”

  不怎么樣。

  其實卿酒酒的身體底子真的被破壞的太徹底,加上壞丸丸,耗盡了她的精力。

  丸丸剛出生的那段時間,鐘欣欣忙著照料卿酒酒的身體,徐白要打理剛建成的藥王谷和云瑯,藍夢人又還沒進谷,到處都是事。

  可謝時要養傷,他算是最清閑的。

  于是就承擔了丸丸的養育。

  “欣欣幾乎用盡了全力,才叫酒酒堪堪恢復了一點元氣,你別怪欣欣有時候說話直,她跟酒酒之間有著不能割斷的情感。”

  季時宴明白,他看得懂。

  “丸丸會跟我親近,也是因著前一年幾乎是我帶大,對我格外依賴。”

  季時宴知道,丸丸對他沒有感情,是因為這么些年自己從未以父親的角色出現過,沒有養育更沒有陪伴。

  云瑯能認他,已經是他兒子心軟。

  “季時宴,其實從第一次見你我就知道,你其實不是個多有野心的人。”

  他還是時醉,在大周皇帝身邊的時候,見到的季時宴在官場沉浮,游刃有余。

  他常常看著,卻并不覺得權勢滔天的承安王殿下有多快樂。

  與其說快樂,不如說他大概連自己都不知道庸庸碌碌在忙什么。

  “但是你運氣好,”謝時看見了前面自己的林榭露出的幾片竹葉:“你有酒酒為你生了一雙兒女,你有牽掛。”

  “但我活夠了,我覺得這一生很長,很痛苦,我不想繼續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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