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三百一十二章 你真殘忍
  林溪沒能從卿酒酒這兒套出什么,自己與她長得也不像。

  所以她不是殿下心里那個人。

  他小聲哼著曲,出了卿酒酒的營帳,回孟九安那兒。

  相思調不是什么復雜的曲子,他哼的朗朗上口,大軍駐扎的是一片巨大的山谷。

  上頭掛著一輪圓月。

  很圓,很亮。

  主賬的簾子被掀起,林溪看了一眼窩在主位,單手撐著額頭似乎睡著的人。

  旁邊散著幾個空了的酒瓶子。

  聽飛鷹侍衛說,殿下睡覺得靠酒入眠。

  方才唱曲哄著他喝了幾杯,隨后自己就去見了那個卿酒酒。

  回來沒想殿下真睡著了。

  林溪輕手輕腳走過去,他跪在地上,直起上身,大著膽子去碰孟九安的睫。

  殿下真的長了一副好皮囊,即便所有人都覺得他邪氣滿滿,覺得他兇。

  可是林溪覺得——這個將他從沼澤里拉出來的人,怎么看都是好看的。

  都是頂頂好看的。

  或許是出神太過,他的指尖顫抖了一瞬,以為會戳中孟九安的眼皮將他惹醒,林溪心里一顫。

  正要退開,卻被人攥住了手腕。

  那雙好看的眸已經睜開,正盯著他看。

  昏暗的燭火下,倒映的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影子。

  林溪方才進來時就將門口晶亮的燭火滅了幾朵,只剩下剛好視物的兩朵,搖曳著,將他們的影子投到墻上。

  見孟九安只是盯著他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林溪大著膽子,仰起身更近地靠過去,幾乎將身體貼在孟九安身上,他的唇只差一點就吻上去。

  若即若離,呵氣如蘭。

  只是在距離方寸的時候,他被孟九安一只手摁住了臉。

  粗糲的指腹壓在他的唇上。

  那雙眸原本帶著睡意,但是燈火太朦朧,面前的人笑起來,像是夢里那個人。

  他慢慢用指腹掃過林溪的眉,掃過他的眼睫,掃過他洇紅的唇,最后停在他唇角的梨渦處。

  林溪心尖微顫,這是孟九安離他最近的一次,也是他神色最溫柔的一次。

  酒果然是好東西。

  以往都只是來看看他,讓他唱曲。

  孟九安撐著椅背,他抬起身體,就著這個輕撫的動作,將唇印上去。

  “溫熱的。”孟九安喃喃道:“是你嗎?”

  他這么問,卻似乎不需要回答,咬在林溪的唇角,幾乎沒用一點力氣。

  根本不疼。

  林溪啟唇,心跳快的要命,他跪著承接孟九安的這個吻,可幾乎要跪不穩,腰要軟下去。

  “殿.....殿下。”

  林溪抱住孟九安的脖頸,想將自己嵌進孟九安的懷里。

  可在那剎那,孟九安卻睜開眼,里面的醉意和迷離幾乎轉瞬就蕩然無存。

  他使勁一推,林溪整個人便趴在地上,額角甚至撞上了桌腿,瞬間就紅了一塊。

  “殿下——”林溪驚慌失措地爬起來,想要去抓孟九安的袍角。

  孟九安捏了捏眉心,他徹底醒過來,看向地上的人:“下不為例。”

  口氣冰冷。

  “我、我知道了。”林溪惴惴不安地跪坐在地:“殿下還聽曲嗎?”

  他雖不敢忤逆孟九安,可心底到底是不服的。

  有的人已經死了,即便殿下現在還有些情感,可早晚有一日,早晚有一日,他會讓殿下心里只有自己。

  “你去看她,看出什么了?”

  林溪依舊跪著,仰頭看孟九安的神色,而后道:“她說.....唱這首曲子的人已經死了,不像假的。”

  畢竟當時卿酒酒伏在桌面時,那眼神里的悲傷騙不了人。

  那個叫謝時的應該是死了沒錯。

  林溪以為聽見這話,孟九安的情緒或許又要起伏。

  但他已經做好準備了。

  死了就是死了,殿下最好盡快認清這個現實,有的人死了,可總有活人在面前。

  殿下只是現在忘不掉而已,那是時間不夠。

  早晚有一日,那個死了的人,會在他身上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

  孟九安又捏了捏眉心,他隨手抄起面前的酒瓶,仰頭灌了一口。

  而后那酒瓶被他一把摔在地上。

  四分五裂。

  他總覺得謝時沒死,他總覺得卿酒酒能知道什么。

  可是到了西北,他無論派多少人出去,回來稟報的都無一不是說——謝時已經死了。

  今日更可笑。

  來回稟的人說,找不到謝時的墳地。

  為什么會找不著?

  人死了不都該埋在地下嗎?

  他們藥王谷的人自詡感情好,謝時不是因為徐白的死消沉嗎?

  為什么墓碑也沒有給他立一個?

  憑什么?

  那他要上哪里去找,死了的尸體也不能讓他找到嗎?

  ‘砰!’

  孟九安又摔了一個酒瓶,碎片濺在林溪手背上,立刻起了一條劃痕。

  血灼灼涌出來。

  孟九安看見了,他招手:“過來。”

  林溪跪在地上,膝蓋挪過去,將自己的手舉到孟九安面前。

  手被人小心地捧起,帕子小心地擦過傷處。

  孟九安又變了一副神情,他一點一點將那血沫擦干凈了,又不知道從哪里找了藥,抹在林溪手上,涼涼的。

  “殿下......”

  “疼嗎?”孟九安抬起他的手,在自己的唇邊貼了貼,看上去像是一個親吻:“會不會很疼?”

  ——不太久之前,有個人被他打到渾身是血,四肢沒有一處能動的地方。

  他躺在地上的時候,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說:“你真殘忍。”

  斷了他渾身的骨頭,卻依舊令他神志清醒。

  人間就是地獄。

  孟九安那時候也執了他的手,問他:“會不會很疼。”

  可那手在掌心里,根本一點力道都沒有,軟軟地垂下去,碰一下都令那個人神志痛苦。

  “不疼的,殿下給我的,所有都是好的。”林溪殷切地看著他。

  興許不是想要的回答,興許面前人的音色確實不帶痛苦。

  孟九安放開他的手靠回椅背:“傷成那樣是該死了。”

  林溪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又聽孟九安揚聲:“傳飛鷹過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