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三百一十六章 卿酒酒會喜歡你嗎
  “不是!”

  迦南像是被戳中了自己的痛腳一般,張嘴就要反駁:“只是西北沒有秩序,西北交界地亂了多少年了,起碼有二三十年吧,因為上兩輩的恩怨打平了,新一代的帝皇都處在解決內患之中,各國自己尚且自顧不暇,又怎么會去處理西北的疾癥?你不過是、不過是——”

  不過是什么,迦南又一時覺得自己說不出來。

  可是她就是斷定,季時宴不是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是西北子民的噩夢。

  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

  即便西北百姓確實對他和孟九安的名字聽之色變,即便他們引來這四五年無休止的戰亂。

  即便是這樣,她也不覺得季時宴有錯。

  迦南去拽季時宴的袖子,她一向是個大膽,不拘小節的姑娘。

  因為草原不需要她畏手畏腳,因為莫迦的民風里,姑娘喜歡就可以直接追。

  可是她偏偏喜歡了個不能隨意染指的人。

  面對季時宴的時候,迦南根本沒有前進一步的勇氣。

  很多年里,這個男人在她心里是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們交集少,或許每年一次的見面,也只是迦南厚著臉皮,硬要往燕京跑一趟才能打成的幾番周旋。

  可是就算全五洲的人都覺得季時宴冷血,覺得他兇殘,覺得他似乎是這個世界舉著血紅鋼刀的閻羅。

  迦南卻沒有這么想過,她一次也不覺得季時宴兇殘。

  她拽住一截袖子,仰頭看季時宴:“我會幫你的,孟九安又怎么樣?百姓子民又怎么樣?只要你要的,就都是對的。”

  季時宴垂眸,看自己的袖子上那雙手,看迦南眼中祈求的光,看這個好像在他眼前晃了很多年的姑娘。

  這樣寂靜的片刻,讓迦南以為季時宴是有被感動的,他是不是.....是不是會想到,自己其實并不比卿酒酒差,她背后有一整個莫迦,只要季時宴想,莫迦就會成為他的后盾,成為他想要征服五洲的一種助力。

  這樣想著,迦南往前靠近了一步,她踮起腳——因為季時宴實在太高了,她需要踮起腳才能觸上這輪于自己來說,距離未免有些遙遠的圓月。

  “王爺.....”迦南幾乎是帶著有些絕望的情緒,將自己的唇覆上去。

  可意料中的溫熱竟然觸及在唇上——迦南睜開眼,發現是季時宴用手背抵著她的唇。

  “迦南,我不想要大周的皇權。”

  季時宴的聲音低低,聽起來帶著點暗啞,他一路奔波,其實下頜上長了一圈胡渣。

  看起來....其實比迦南初見他的時候要老了十歲不止。

  可其實本來也快十年了。

  “你只想要卿酒酒嗎?”迦南的腳跟落回去,她站在季時宴的身前都顯得小:“她只是個女人,這些年你身邊缺女人嗎?卿秀秀呢,她也還在王府,我不介意你身邊有多少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你總是看不到我?”

  她是個公主,堂堂莫迦的公主,其實是不應該如此委屈地說話的。

  從小到大,她要什么沒有呢?

  她招招手,父王甚至能將整個五洲最驍勇的勇士給她召過來。

  只要她想。

  可她沒有想要,她想要的不過也就一個季時宴而已。

  為什么就這么難呢?

  她知道人活著就是各種不能遂愿的,人生來總有遺憾,可是一樣是愛而不得,為什么他們每個人都如此奮不顧身呢?

  傻嗎?

  是傻的嗎?

  甚至季時宴這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跟他叫卿酒酒的時候完全不相同。

  也許在上陽皇宮的時候,她就應該看明白了,卿酒酒在季時宴心里占了什么樣的分量。

  就連叫她名字的時候,季時宴也是緩慢的,將酒酒兩個字吐出,他眉眼里就有驅之不散的溫柔。

  “為什么啊.......”

  季時宴冷靜地看著她,聽她問為什么。

  一個人愛而不得,似乎總是不甘心。

  若是換一個旁觀者,可能就要開口勸導,讓迦南不要傻,不值得。

  可他不是旁人,他看著面前的迦南,就好像看到了自己。

  一樣入困獸,一樣不知道為什么卻甘之如飴。

  可是迦南要比他好上一些,她不曾傷害,不曾眼睜睜體會過生離死別。

  “你還年輕,”季時宴伸手在她的發頂上拍了拍,像是一個兄長對的妹妹的安慰:“再過幾年,你會發現根本不值得。”

  “去睡吧,大戰在即,盡快回莫迦去。”

  季時宴說完,轉身往自己的帥帳走,沈默還在等他。

  月光清冷,撒了大地一層冷冷的光。

  迦南望著那月光看了很久,才恍惚想起來,再有個半個月季時宴就要過生日了。

  往年若是燕京,差不多也就到了狩獵的日子。

  她記得季時宴不過生辰,尤其是六年前,卿酒酒從懸崖掉下去之后,他似乎對生辰這樣的日子就更充滿了厭惡。

  “嘖嘖嘖。”

  一道聲音從營帳鉆出來,隨即一顆腦袋挑開簾,露出孟長安那張欠揍戲謔的臉。

  “我看看這是誰呀,夜半訴衷腸,還被人幾次給推拒了?”

  莫迦背對他,飛快眨眼將眼底的濕意眨掉了。

  她回身,亮出長鞭,速度極快,鞭子不知什么時候纏上了孟長安的身體,將他猛地拽過來。

  激起孟長安的哇哇亂叫:“靠靠靠,我也不是故意要聽的,誰叫你們就站在我的營帳外頭!還不讓人說了是吧,迦南你給我放開!”

  迦南非但不放,還仗著自己武力過人,將孟長安五花大綁了一個姿勢,手腳幾乎都交叉著,可想多痛苦。

  孟長安簡直服了這個野蠻的草原女:“我警告你迦南,我也有暗衛的,待會我叫他們出來,你以一敵多沒有勝算......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迦南你把手放開!”

  他臉色巨變,因為下身某處被抵上了一個冰涼的金屬。

  ——他的命根上,一把鋒利的匕首在月光下閃著亮。

  迦南冷笑著:“本公主的熱鬧很好看對吧,那我倒是也要看看,你要是成了個太監,卿酒酒還能看上你么?”

  “你、放、手!!!!”

  “孟長安,你說要是季時宴死了,卿酒酒會喜歡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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