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瘋批攝政王在我墳前白了頭 > 第三百五十五章 體貼
  “......”

  卿酒酒知道秦商那種老古板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而魏征這人圓滑,心里就算想過也不會這么說。

  那就只剩下沈確在胡謅的可能。

  她嫣然一笑:“是么?還說什么了?”

  說了一通之乎者也沒有營養的,沈確當然不可能一一闡述,只是被卿酒酒那個笑容晃了眼。

  他怔了怔而后說:“說你影響承安王清譽。”

  “他有什么清譽,”卿酒酒嗤笑:“他就算有清譽也早在多年以前敗光了,我清譽有損還差不多。”

  聽上去對季時宴怨氣頗大。

  沈確頓了頓:“你很恨他?”

  “什么?”

  一直以為沈確這種人對萬事都是漠不關心的,做事情看心情。

  但是剛才那句‘亂搞’這種玩笑話他居然會說,還會問卿酒酒是不是恨季時宴。

  這確實超出了卿酒酒對他的了解。

  但是緊接著,沈確又說:“不能說當我沒問。”

  “沒不能說,”卿酒酒只是一下被問懵了而已。

  如果回到一年多以前,她其實很輕易就會點頭,說:“是啊,我可恨這個男人了。”

  但是日子過久了,想起當初還是會覺得季時宴如同魔鬼,但是對他的憤怒倒是說不上來了。

  她覺得沈確未必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于是簡單回答:“不恨了吧。”

  別的就沒有再說,而是從床榻里勻出一床被子和一個枕頭。

  雖然說睡一屋,但是也不可能真是同床共枕,他們在這兒現在在這兒,宅子里的下人說不好有沒有被趙康靖換過,方才出去的那個也說不準是去干什么。

  宅子里危機四伏,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卿酒酒能感覺沈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但沒聽她說話。

  如果不是他問起,卿酒酒關于季時宴掉入萬人坑前的細節都約莫要忘記了。

  不是故意忘記,只是不敢去回想。

  她那時候不知道季時宴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所以當他毫不猶豫撲向坑底的時候,卿酒酒說不出什么感覺。

  季時宴那時候說,讓她記得恨他。

  但其實經歷的太多,死的人太多之后,她也確實沒有覺得自己還恨季時宴。

  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想說句話都沒有人回應。

  她將枕頭被子抱到榻上,春夜里御寒已經夠了。

  放下后才聽沈確岔開了話題:“不睡一起嗎?”

  “......”

  卿酒酒也不是開不起玩笑,但是沈確這種人開起玩笑來確實讓人不知道怎么接。

  她笑了一下:“你確定女皇陛下不會介意嗎?”

  沈確好像皺了一下眉,不怎么理解:“跟她有什么關系?”

  “你跟你家女皇,看上去實則她在上位,可你絲毫不懼怕她,我以為你們怎么也算有過一段呢.....不是么?”

  沈確的表情更加不理解了:“有過一段?”

  卿酒酒覺得按自己正常人的視角,怎么看宋鶴語跟沈確也有某種特殊關系在。

  這關系導致沈確對宋鶴語談不上謙讓和居于臣下的謙虛。

  除了男女之情,還有什么關系會讓女皇大人不在乎尊卑?

  “還是說,你跟女皇陛下其實是遠親?”

  這回沈確沒再疑惑了,而是頂了頂后槽牙,似乎還笑了一下:“那你跟周庭樾呢?”

  怎么扯到她身上來了?

  卿酒酒不理解:“公子于我亦師亦友,也是家人。”

  哪門子的家人,卿酒酒的本家卿家現如今早已沒落,她親娘早在四年前就去世了。

  剩下的卿博懷除了有點血緣關系,根本不見親情。

  她最親的就是云瑯和丸丸。

  周庭樾算她哪門子的家人。

  真要說家人,那也是要締結了婚姻,或者私定終身的,才能這么算。

  所以卿酒酒說的家人,是含蓄表達她跟周庭樾的關系非同尋常?

  見沈確又沉了臉,卿酒酒覺得自己與對方應該是沒有辦法好好一問一答的。

  “算了,我方才也是隨口問問,你別介意。”

  沈確接過她手中的被子,只是沒看清所以指腹刮擦過卿酒酒的指尖。

  觸手冰涼,卿酒酒想問好幾次的問題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沈大人的手一向這么冷嗎?似乎沒熱乎過。”

  被子放在榻上,鋪開,被面竟然是錦繡鴛鴦的刺繡。

  “受過傷,暫時調理不過來。”

  卿酒酒點頭,嘴上卻說:“但我覺得你不像是重傷未愈,反而好像體內有毒,你不介意的話,我替你把脈看看。”

  本來卿酒酒對醫理就充滿興趣,前幾次跟沈確太過不熟,所以她也不好直接逮著人說:“我覺得你有病,我給你看看?”

  多冒昧啊。

  也是現在話趕話到了這兒,所以卿酒酒才脫口而出。

  沈確那天的表現就不太對,他武功是高,但是顯然打不了持久戰,不然身體會被消耗過大,就會跟那天晚上一樣,需要一晚上來恢復。

  卿酒酒問出口,明顯感覺沈確的手往身后背了一下。

  良久他才道:“不用。”

  不會是諱疾忌醫吧,拒絕的時候臉色都不好了,卿酒酒尋思自己難道是太直接了,踩到了他的痛處?

  但是沈確看著確實不像這種人。

  只是他說不用,卿酒酒一時也反應不過來。

  “睡覺?還是給你打熱水過來?”

  卿酒酒回過神:“什么?不用....我洗漱過了。”

  她其實有個習慣,就是睡前還需要再漱口和洗臉,但是今天特殊,所以忍一忍也無妨。

  只是不知道沈確這么問,是他伺候慣了宋鶴語,宋鶴語也有這個習慣,所以覺得女人家睡前都有這個麻煩還是怎么。

  她沒多想上了床。

  但是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沈確開門出去,而后聽見他和廊下的下人說話:“去打一盆熱水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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