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素問回答的很響亮。
原來，友情，她其實也有機會得到的。
素問很有才情，詩詞歌賦不在話下，琴棋書畫也是樣樣精通，但也不恃才傲物，說起笑話來也有模有樣，甚至家長里短也是曉得一些的。
傅啾啾也不在糾結她為何會主動幫自己，看得出她并不無所求，既然沒有惡意，她又何必執著要一個答案呢。
素問有些貪戀在傅啾啾這里輕松愉快的時光，沒有算計，沒有陰謀，沒有爾虞我詐，大家談天說地，喝喝茶，吃吃點心，最后來頓麻辣的火鍋，她覺得自己也有了些人間的煙火氣。
臨走前，她厚著臉皮，跟傅啾啾討了一樣東西。
傅啾啾雖然詫異，她怎么會知道自己有這樣的東西，但還是給了。
她既然能夠坦蕩的來要，就沒有什么壞心思。
素問對傅啾啾又多了些感激，原以為自己是來報恩的，卻不想又欠了人情。
……
夜晚，瓊華閣里。
唐修再度出現。
素問也不意外，前世他也是這般，一點點，俘獲了自己的心。
前世，她覺得唐修不顧自己的身份愿意納自己為妾，一定是愛慘了她，然而，他每走一步，都是一個算計。
雖然，他也并沒有怎么傷害自己，反而給了自己很多。
可是，她不想再過那樣的人生。
“聽說你下午去了嘉陵郡主那里？”唐修開門見上，看著桌子上擺放的點心，覺得很新奇，便吃了一口，礙于面子，他只能吞下，然后放在一邊，卻不再吃了。
素問根據細微的聲音推辭著他的行為，笑道：“去了，那點心就是小郡主見我愛吃送的，太子殿下不喜歡吃，又何必為難自己，這東西本來就是喜歡的人喜歡，不喜歡的人避之唯恐不及。”
唐修又掃了眼蛋糕，“你跟她的關系還不錯嘛。”
“是啊，小郡主從來沒有輕視過我的出身，真心相待，我投桃報李，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唐修自然不會現在就告訴素問，他們終將站在對立面，而傅啾啾也必死。
素問目前還不是自己的人，他不可能什么都說。
“我也沒有嫌棄過你的身份，怎么不見你對我這般好？”唐修問。
“太子殿下紆尊降貴，素問實在是惶恐，不過你有所求，郡主卻不然。”
“我求你什么？”唐羨嗤笑，像是聽到了荒唐的事兒一般。
“你想要我啊！”素問坐在梳妝臺上，摸索著頭上的朱釵，輕輕的放下，銅鏡里的女子面容清冷，“難道不是嗎？”
唐修無從反駁，“對，你還是第一個讓本王這么用心的女子。”
“多謝太子殿下。”素問柔聲說道。
可是她的話里沒有高興，也沒有恐懼，平淡如水。
唐修有些捉摸不透。
最終，他還是妥協了，“我娶你做側妃如何？給你一個新的身份，當我的側妃。”
如果前世的素問，會覺得這是天大的恩賜。
畢竟前世她只是個侍妾，當時以為有情飲水飽，什么都不在意，甚至被她的側妃欺辱。
就是那個時候，她初見的傅啾啾。
傅啾啾為她解圍，讓她不必難堪，但因為兩個人終究各自為了各自的人，雖然彼此欣賞，有些交集，卻還是沒機會成為朋友。
所以重生歸來后，她第一件事就是完成上輩子的心愿。
“側妃？”
“對，可以入皇家玉牒，僅次于正妃，也是我的妻。”唐修不知道為什么，主動讓步，這在之前是不可能的。
奈何，素問再次拒絕他。
“太子殿下還真是疼素問呢，可惜咱們倆就像是這點心的味道，你不喜，我卻喜歡的緊，不是一路人。”
素問聽到男人呼吸的聲音加重，他生氣了。
高傲如他，怎么會愿意接二連三的被自己拒絕呢？
“你到底要什么？”唐修忍著火問道。
“太子殿下何必問呢？我要的您給不了，您給的我不想要，素問賤籍出身，怎么配咱在您身邊，這日后被人知道，您會沒人詬病的。”
唐修知道，她說得好像為自己考慮，實則卻是冷漠的拒絕。
“我最后問你一次，還是不愿意跟我嗎？”唐修問道。
“不愿意。”
“好，那我不會再來。”
素問聽著他大步離去的聲音，心還是痛的。
但凡是這個人放下執念，她還是愿意跟他相伴一生的。
奈何，他不。
唐修回到太子府，遣退了所有人，屋子里只留下自己，他甚至吹滅了蠟燭。
然后，他轉動了機關，床板轉動，他進入密道。
密道內也是機關重重，最里面有一間屋子，門口有人把手，那是兩個沒有舌頭的人，唐修讓他們推開一些。
房門打開，里面坐著個男人，披頭散發，形容枯槁，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
“太子殿下又出去了？”
側妃紀芙挺著七八個月的肚子，紅紅的長指甲一看是就是養尊處優的人。
婢女回答的小心謹慎，“是。”
紀側妃憤怒地握著扶手，“又是那個女人，太子殿下一定是被那個下賤的女人給迷住了，也不知道使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你拿著這個去找我爹的人，讓她給那個女人一些教訓。”
“是!”
太子是她的，皇后之位也必須是她的。
紀芙暗暗地想。
她知道唐修娶她不過是因為她爹手握兵權，朝中唯一可以跟高建業抗衡的人。
當時大家聽說是側妃，她自然是不高興的，可是見過了唐修之后，她就愿意了。
如果能夠成為這個男人心上的人，那一定被寵入骨髓。
即便他不愛自己，可在外人眼里，她也是被唐修捧在手心里的，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多少個夜里，她都是獨自成眠。
夜間的瓊華閣喧囂不已，唯獨素問居住的小屋子有些冷清。
唐修不來，卻也花了重金，讓老鴇不必給她安排客人。
這份人人羨慕的神情，素問前世才會義無反顧的撲向他。
素問聽到有動靜，前世她被那些人毀了清白，這輩子，她絕對不給那些人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