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薄南辭走出房間,鄭秀英松了好大一口氣,她往床上的‘沈襄’瞥了眼,焦黑的尸體,眼珠明明看不見,可鄭秀英總覺得似有一雙幽深冰冷的眸子在盯著自己,令她脊背泛涼。
不管她如何喜歡沈襄,到底是一個死了的人,是不應該放到這房間里的,這點,鄭秀英贊成薄南馨的觀點。
她正要走上前有所動作,沒想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接著,薄南辭的聲音冷嗖嗖似穿耳魔音:
“你敢動她一下,我立即讓薄氏破產。”
鄭秀英氣得臉發白,她回過頭,在看到兒子嚴肅到近乎冷血的臉,嘴唇一抖,不敢再說什么,只得先薄南辭一步離開房間。
鄭秀英在心里嘆息,人都死了,不知道要糾結到何時。
鄭秀英與薄南辭趕到醫院時。
白青枝站在病房門口,整個人坐立難安,而薄南允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倚在白欄邊玩手機。
白青枝見鄭秀英與薄南辭到了,嘴角扯出笑痕:
“英姐,你們終于來了,方舟還在里面,老爺子……應該是不行了。”
鄭秀英輕蔑地看了眼白青枝,話語譏諷:
“平時也不見你們影,老爺子不行了,你們就出現了,是何居心呢。”
白青枝臉色青白交錯,囁嚅著嘴唇:
“英姐,這是多深的誤會,我們是怕惹老爺子不高興,所以才……”
“你們做了背信其義的事,老爺子當然不想見你們,自作孽,不可活。”
鄭秀英每次見到白青枝,都會氣不打一處來,只要看到白青枝的臉,鄭秀英就覺得渾身像著了火,克制著想把女人撕碎的沖動。
薄南允退出游戲,手機揣進兜里,走過來,攬住他媽的肩,好整以暇地看著鄭秀英,吊兒郎當:
“大媽,你不待見我媽都幾十年了,如今,老爺子快不行了,說不定他正交待我爸后事,日后,我們娘兒倆可不能再受你們欺負。”
薄南允一聲‘大媽’,像是削了鄭秀英皮骨,她嘴角微勾,奚落:
“誰是你大媽?吃了什么,嘴巴一點都不干凈,誰允許你媽進薄家的,不過一野種,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一句‘野種’,薄南允臉上的笑容忽地收斂,眼睛里迸射寒光:
“我爸不要你了,我媽才是他明正言順的老婆,我們才是幸福的一家三口,而你們,等著吧,馬上就會成兩條喪家之犬。”
‘啪’。
鄭秀英揮手煽了薄南允一個狠厲的耳光。
薄南允像是沒預料到鄭秀英會直接動手。
鼻子都氣歪了,他瞪著眼,氣哼哼想還手,一支大手扣住了他半空的手。
薄南允側目,就對上了薄南辭平靜又寡淡的臉。
“放手。”
薄南允喊。
然而,薄南辭不但不放,甚至稍稍用力,薄南允臉色就變了,空氣里,響起了骨頭斷裂的聲音,薄南允臉色也成鍺肝。
他大叫著:
“薄南辭,放手。”
白青枝見兒子被欺負,撥開鄭秀英沖過來,可她也被薄南辭身上冷戾氣息所嚇,結結巴巴道:
“南辭,他是你弟弟,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們,他被我慣壞了,就原諒他吧。”
白青枝求情,薄南辭也不想與他們過多糾纏,立即就松了手。
得到自由的薄南允還想沖上來,被白青枝阻止,白青枝喝斥兒子:
“滾一邊去,還閑事不夠大嗎?”
薄南允是個二世主,在國外,學也不好好念,就知道吃喝嫖賭,沒什么本事的人,自是不敢在老媽面前囂張。
見白青枝生氣,薄南允只得蹲到墻角去,又掏出手機來玩。
還是她養的兒子爭氣,所到之處,總能罩住全場光輝。
鄭秀英得意地想著,還不忘沖著白青枝冷哼一聲。
這么多年了,這是鄭秀英第一次解氣。
薄南辭望了眼房門,想敲門進去,白青枝上來攔阻:
“老爺子說要交待你爸爸一些事,進去好一會了,南辭,咱們再等等。”
薄南辭不想理會白青枝,正要敲門進入。
恰在這時,房門從里面打開,露出薄方舟沮喪的臉,薄方舟抬眼對上薄南辭的臉,好半天,他才緩緩啟唇:
“你爺爺去了,臨去前,他交待我,讓我回去幫助你管理薄氏,還有,南允,他畢竟也是薄家的子孫,你爺爺說,讓你給他一個經理職位。”
薄南辭回頭,瞥了游戲正玩得熱火朝天的薄南允一眼,薄唇勾了抹諷笑:
“你覺得那敗家子能勝任的了?”
別說經理,就是隨便一職位,恐怕都無法勝任。
“你說誰是敗家子?”
薄南允雖然打著游戲,可剛剛被老媽罵,心里正不爽,注意力根本沒在游戲上。
薄南辭的話音量不小,他也不是聾子,自然就聽到了。
他關了游戲,沖過來,想要找薄南辭理論,又被白青枝給拉開了。
薄方舟看著白青枝把小兒子拉走,對這樣的事,似乎早已司空見慣,他警告薄南辭:
“他再怎么不濟,也不是薄家的子孫,是你弟弟,你總得要照顧一下他吧?”
見薄方舟這樣偏袒那個野種,鄭秀英氣得渾身發抖,她沖過來,惡毒的話還沒罵出口,被薄南辭拽開,薄南辭擋在鄭秀英面前,他對薄方舟說:
“如果我不呢。”
像是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內,薄方舟的冷妄一笑,聲音涼如冰窖里的水:
“那就不要怪我,老爺子離世前,立了份遺囑,具體內容,等他入殯后,我再公布。”
薄南辭抿唇不語,只是印堂有些黑。
薄方舟找人把老爺子尸體運回薄家老宅,出殯入殯,全是薄方舟一手操勞,薄南辭沒管,老爺子整個入殮過程,薄方舟一家三口都在演戲,薄南辭與鄭秀英到像是兩個外人,在薄宅里顯得格格不入。
老爺子喪事辦完,大廳里,薄方舟把薄家人全部叫到場,他讓律師公布老爺子遺囑。
在聽到老爺子把薄氏給了薄方舟,而薄南辭一無所有,就連她們住著的老宅,不是給她,而是給白青枝時。
鄭秀英就知道這份遺囑是假的,她眼睛里寒光閃閃:
“薄方舟,算盤到是打得挺精的,我伺候了老爺子十幾年,你覺得我會這樣甘心嗎?“
薄南辭上前,云淡風輕對鄭秀英說:
“媽,即然他們想要薄氏,給他們好了,我能養得起你,咱們走。”
薄南辭強行帶走了鄭秀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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