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嬌結束直播，接了經紀人一通電話，妝容華麗地前往冉翼娛樂。
“李嬌嬌，段總的臉色可不太好看。”進公司大門的時候，經紀人公事公辦地提醒她。
李嬌嬌冷哼一聲，沒說什么，趾高氣揚地直奔段寒杉的辦公室，將門推開。
“段總，你找我什么事？”
段寒杉抬眸看了她一眼，微不可察地擰了一下眉，“誰讓你開直播的？”
李嬌嬌一愣。
果然是這事。
她雙手抱臂，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翹起二郎腿，“段總，我本來就是干直播的，賺點外快很合理吧？”
段寒杉放下了手中的筆。
“如果你要走的是跟以前一樣的路，那么冉翼就沒有必要簽你。”
李嬌嬌厭惡簽了公司以后的條條框框，卻又不舍得放棄冉翼能給她帶來的大好資源，見段寒杉冷冰冰的態度，無奈放軟了聲音，嬌滴滴道：
“哎呀，段總，人家就是比較懷念粉絲們嘛，開個直播跟他們聊聊天而已，我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都是靠這些哥哥們支持呢~”
段寒杉按了按太陽穴，用沒什么起伏的聲音問：“那顧言溪呢？怎么回事？”
“你是說顧言溪啊？”李嬌嬌得意揚揚地發出咯咯的笑聲，“她人氣挺高的嘛，不是剛爆出來她是《unive》的發布者嗎？我蹭蹭她的熱度，不過分吧？”
她不僅要把這個破彈鋼琴的弄下去，還要踩著她上去。
“段總，你看了我剛才的直播吧？我的大哥們已經坐不住了，顧言溪她想跟我斗？找死。”
段寒杉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手舞足蹈的快活模樣，只想把她的腦袋擰下來看看里面裝的到底是什么。
“段總。”李嬌嬌鼓了鼓腮幫子，無辜地看著她，“你該不會覺得我搞不過顧言溪吧？那你也太小瞧我的哥哥們了，之前有個兩千萬粉絲的網紅得罪我，不出一天她就不堪忍受壓力退圈了。”
段寒杉沒說話，從煙盒里抽出一根香煙點上，似乎對她的“深謀遠慮”不屑一顧。
李嬌嬌暗暗地瞪了她一眼。
這個死女人，居然敢小瞧機智過人的她。
“李嬌嬌，你在快音的粉絲基礎的確不錯，但是既然來了冉翼，那么你的精力應該集中在作品上，因為那么一點小事鬧得全網皆知道，合適嗎？”
“有沒有想過，熱度沒蹭上，反而因為這點小事糊掉了呢？”
“這怎么可能？”李嬌嬌一臉不屑，“我十八歲就入了這一行，已經過去四年了，我只會越來越紅，怎么可能糊掉呢？”
快音平臺超過一千萬粉絲的主播并不多，而她是其中一個，可見她的實力有多強。
段寒杉冷笑了一下，“你有沒有想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她不理解李嬌嬌是怎么跟顧言溪扯上關系的，一個是十八線的小網紅，一個是頂級豪門的掌上明珠。
這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一句話都不想說，連憤怒的情緒都沒有。
“你是說，顧言溪是我不能得罪的人？”李嬌嬌氣笑了，“就因為她是南沐，是鋼琴家？她也沒有特別紅啊，而且背后連公司都沒有，甚至在潮云音樂節之前，她只有小幾百萬的粉絲。”
她李嬌嬌又不傻，對于那些咖位大的明星，她當然不會這么囂張。
可一個不值一提的顧言溪，還真不足以讓她忌憚。
“她不僅僅是南沐，畫畫、彈鋼琴這些，可能只是她的興趣愛好之一。”
“所以呢？”李嬌嬌不以為然，“她還有什么身份？大不了……”
段寒杉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她還是顧家的二小姐。”
“……”
李嬌嬌的話音戛然而止，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顧家？”她顫聲問，“哪個顧家？”
“還能是哪個顧家？”段寒杉指了指遠處隱隱約約的那座高樓，“就是那個顧家。”
李嬌嬌怔怔地看向遠方。
“嗡”的一下，李嬌嬌的腦子一片空白。
段寒杉已經放棄她了，平靜道：“我沒想到你運氣這么不好，在四中騎個單車都能撞到顧言溪身上去，我也沒想到你會這么肆無忌憚，妄想網暴顧家的掌上明珠。”
這么多年里，第一次遇到這么離譜的事。
李嬌嬌徹底慌了，從一開始的輕蔑不屑到現在的六神無主，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段總，我……我不知道顧言溪有這種背景，你幫幫我，我該怎么辦？”
段寒杉長嘆了一口氣，扔過去一份文件。
李嬌嬌還以為上面是能夠幫她解決麻煩的決策，連忙翻開。
下一秒，她臉就白了，“解約？”
“嗯。”段寒杉說，“你得罪了顧家，在這個圈子被封殺是遲早的事，冉翼保不了你，但我要保證公司的其他藝人，不受你的連累。”
聽說顧家二小姐行事蠻不講理，有仇必報。
顧言溪要是真看李嬌嬌不順眼，搞垮她整個冉翼，都是有可能的。
她是這么一路走過來的，深知這一行有多不容易。
冉翼還有那么多年輕藝人，她不想這些人的夢還沒開始，就因為這種事，再也沒有出路。
李嬌嬌看著解約文件足足怔了幾秒，猛地抬頭看段寒杉，不死心道：“想把我撇開？憑什么？不可以，我出了事，你就得想辦法給我解決！”
段寒杉靜靜地注視著她，“李嬌嬌，你不是一直瞧不上冉翼嗎？離開了冉翼，你還有你的粉絲，所以……何必在得罪一個顧家的前提下，還要我騰出心神來對付你呢？”
“對，粉絲，我還有粉絲！”
李嬌嬌像是一下子又找回了底氣，“不就是一個破冉翼嗎？我不稀罕！”
她憎惡地瞪了段寒杉一眼，在解約文件上簽了字，摔門離開。
不管顧言溪要怎么對付她，她的哥哥們都是不會拋棄她的。
她一邊因為害怕而哭泣著，一邊又不停地安慰自己，就算是顧家又如何，誰都不能阻止她的粉絲們擁護她。
李嬌嬌回到公寓，匆匆打開直播。
她的十幾萬粉絲收到直播通知，立刻上線。
【一身清風與明月：嬌嬌寶貝，下午好啊。】
【我愛上嬌嬌：又可以聽嬌嬌唱歌了。】
李嬌嬌看著不斷刷新的彈幕，破碎的心靈一下子得到了慰藉。
哥哥們，就是她最后的底氣。
她張了張嘴剛準備說話，一則消息忽然彈出來：【您的賬號存在異常，已被永久封禁！】
下一秒，屏幕一黑，回到了主頁面。
李嬌嬌一下子急得哭了出來。
怎么會這樣？
“葉莎！你給我滾過來！”她尖聲喊道，“給我聯系一下快音平臺，問問他們，憑什么封禁我的賬號？”
她歇斯底里，但聲音卻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快音是她賴以生存的飯碗，她的一千多萬粉絲，都還在上面。
她不能她的哥哥們。
葉莎聞言，趕緊聯系了快音那邊的工作人員，得到的結果是：“因為拍攝擦邊視頻違反了平臺規定，賬號作廢。”
“可是以前也沒有這個規定啊！”李嬌嬌不服氣地質問。
“可是以前您也沒有得罪我們傅總的未婚妻啊。”對面的工作人員很無辜。
李嬌嬌氣血上涌，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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