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浮云列車 > 第五百四十五章 主人與賓客
  尤利爾跟在隊伍里,再次成為了莫爾圖斯的游客。城市的陷落已成定局,坎德納率領的騎兵隊伍一路穿過中心街的主干道,居然沒碰到半點阻礙。等到抵達城門,他們已經遇見五六支掃蕩屋舍的隊伍了。只有一架搬運珠寶的馬車令坎德納稍作停留,其余隊伍都被蠻橫地趕到一旁。很難想象,這些同陣營的騎兵竟能在戰場上為一筐水果廝打起來。

  野蠻、貪婪而殘忍,尤利爾心想,他們甚至比黑巫師和血族更具威脅。種種跡象表明,這幫打下了莫爾圖斯的騎士并非來自敵國。他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攻打莫爾圖斯?學徒見識過坎德納手下的弓兵團,這絕不是幾個游兵散勇能湊出來的隊伍。

  然而他們半點沒有王國軍隊的紀律性,甚至稱不上服從命令。尤利爾覺得這些人類似戰爭傭兵,但他們卻又毫無目的可言。根據坎德納與羅迪的交談,他發現手下人的意愿似乎可以左右領頭人的攻打目標,而戰爭傭兵不可能輕易違約,盡管他們會為更高的開價背叛。

  事實上,這些人甚至說不上有所屬。

  城門外沒變化,只不過是相較于他和林戈特姐妹出城時。嶄新的廢墟。尤利爾也沒在奴隸隊伍里看見逃走的女人。一隊七零八落的騎兵鎮守在這里,沒有紋章、沒有旗幟。這幫人活像一伙下山的惡狼,沖進牧人的畜群,在破損的圍欄后大快朵頤。

  “以弗倫的小雜種。”坎德納愉快地揚起手,在一名騎士身前勒馬。“你們來得太遲了。”他將一枚金燦燦的印章丟給對方。“你的莫爾圖斯到手了,我們是不是該準備去石英城?”

  騎士接過印章,手法靈巧。他恐怕正是坎德納和羅迪的“長官”。尤利爾原本綴在隊伍末尾,只一瞧他的盔甲,就不禁想拉開距離。然而為時已晚。

  “你弄錯了,坎德納。”騎士在頭盔下譏笑,“我對這鬼地方沒興趣,只是需要借用一下當地領主的印章。你本可以跟‘黑蜂’交易,卻只把他當成進城許可。他是當地人不假,但大本營在黑木郡,殺他真是浪費。”他的聲音帶著寒意。

  “我不像你,小鬼,我只摘手頭的果子。每個人都這么干。朝另一棵樹伸手,就得考慮時機。”

  騎士無動于衷。“好了,坎德納,用不著這么警惕,烏鴉才瞧得上你的小山頭。某種意義上,塔胡比你聰明得多,好歹他識時務,也懂得弄清每個冒險者的跟腳。”他拿騎槍指指學徒:“這人是當地傭兵?”

  “你有什么把戲……”坎德納邊說邊回頭,但他沒能說完這句話。尤利爾猛一拉神文鎖鏈,帶起一片血浪。他的腦袋掉下脖頸,好像被沸騰蒸汽頂開的水壺塞子。

  “要命的把戲。”學徒回答。

  坎德納用被石子刺癟的眼珠瞪著他們。情況發生了變化,所有人都注意到身后一直跟著個陌生人。雖然聚集在坎德納身邊的人多半都互不相識,但他們顯然不可能摘下頭領的腦袋。他是個古怪的神秘生物。若非“以弗倫的雜種”提醒,沒人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但對學徒而言,這不過是對某個猜測的作證——問題出在這個騎士身上。

  “一個神職者。”騎士開口。他的裝備要比坎德納齊全得多,好歹護具一應俱全,教人瞧不見臉色。不過尤利爾覺得他并未惱火,相反,對方似乎饒有興趣。衣衫襤褸的騎士們喧嘩起來,有人舉起武器,有人目露敵意,但無人動手。“看來,你們都比坎德納聰明。”他對跟隨而來的騎兵們說。接著,騎士繼續詢問:“你是誰?水銀圣堂的傳教士?”

  “差不多吧。”與生活在千年前的先民交流,這種感覺實在奇妙。“你和你的手下又是……”

  “我正要找你們。”城門不時響起啼哭和尖叫,到處都是噪音。但騎士仍能旁若無人地打斷他,“銀歌騎士團幾天前離開了石英城,他們現在在哪兒?”

  “我不從石英城來。”

  “你是莫爾圖斯人?”

  “也許是。”言下之意,尤利爾不會輕易配合。眼前的騎兵的確有異常之處,但學徒不打算用和平的手段。無論如何,這些騎兵都是入侵莫爾圖斯的侵略者。“你們是什么人?”

  騎士瞥了尸體一眼,仿佛在看一件打碎的器皿。“真有意思。”他抬頭審視尤利爾,目光不變,“莫非這很難猜?”

  “我第一次來黑木郡。”也是第一次來奧雷尼亞。

  騎士的坐騎忽然探出頭,因此挨了響亮的一鞭子。一旁被士兵呵斥的奴隸——幾小時前還是莫爾圖斯的百姓的人——打了個哆嗦。其他人卻沒閑著。騎士扯住韁繩,話語中的傲慢令人側目:“歡迎你的大駕光臨,傳教士。本人是莫爾圖斯的新領主,最不擅長招待客人。”他端起長槍,“你有什么遺言要說?”

  “莫爾圖斯不屬于你,只屬于當地人。”

  “它的前任領主不幸亡故,而象征權力歸屬的印章在我手上。”在尤利爾砍下坎德納的腦袋后,騎士居然還敢大方地轉過身,用指揮劍的劍尖挑起印章的環勾向騎兵們炫耀。侵略者們紛紛吼叫著應和,稱他為領主。也許是對聲勢并不滿意,他們也逼迫淪為奴隸的百姓一同附和。“當地人。”他重復一遍,“包括奴隸、罪犯和黑幫?傳教士,你和你的蓋亞認為莫爾圖斯屬于他們?”

  恐怕你們之中就有這些人。學徒心想。我既不是傳教士,也沒這么說過。就算真正的傳教士也不會跟這類人廢話——即便接觸不過短短十幾分鐘,尤利爾也能判斷出來他們根本無可救藥。這幫人草菅人命,以殺戮和掠奪為樂,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全無悔改。盡管如此,尤利爾沒選擇在他轉身的間隙偷襲,但他并非不想這么做。在他第一次與林戈特姐妹見到這名騎士時,學徒就已經發現,對方其實是個高環的神秘生物。

  “如果當地貴族得罪了你們,他們已經死了。沒必要讓無辜的人承擔責任。”尤利爾最終還是發出了警告,“我敢說,坎德納·貝萊會認識到遷怒帶來的糟糕后果,并希望引以為戒的。”

  “多新鮮啊,死人跳起來懺悔生前罪孽。要我說,他們寧愿抱怨骨頭縫里的蛆蟲太多。”騎士嗤之以鼻,“這里到底有沒有無辜的人?有嗎?”

  “沒有!”羅迪高聲回答。

  尤利爾決定不繞彎子:“你要將這些人帶到哪兒去?”

  “這里還有其他人嗎?”騎士又問。

  “沒有!”他的手下齊聲回答,“我們負責看運貨物。”這并沒有什么意義,然而學徒看得出來,他們很享受這個過程。他覺得自己差不多清楚這幫人渣的身份了。騎士一直盯著他,不知道面甲下的臉孔是否在微笑。多半是嘲笑。

  “你們是土匪?”他肯定地問。

  “我們是自由人。”騎士收起印章和指揮用細劍,“坎德納也是。他死得倒挺自由,就是草率了些。”土匪們哈哈大笑,誰也沒把坎德納的死放在眼里,哪怕他先前幾乎與這名被稱為“以弗倫的雜種”的騎士地位相當。“作為莫爾圖斯的主人,我打算把屋子里的地板收拾干凈,整理出來的雜物賣個好價錢。而鑒于你展現出來的價值,傳教士,我認為你應該有比奴隸市場更好的去處,比如角斗場?”

  他邊說邊刺出長槍。

  由于坐騎極不配合,尤利爾只好放棄它,眼看著槍尖穿透戰馬的胸膛。他為這垂死的動物感到哀悼,為周圍被抓捕奴役的人們則感到憤怒。他躲開背后劈來的劍刃,一劍將偷襲者連人帶馬砍成兩段。城門前霎時一靜。

  弓手率先反擊,但零星箭矢連干擾都做不到。神文纏上長槍,騎士朝后一拉,就掙斷了它們。然而騎兵們沒那么容易掙脫。尤利爾躲避著土匪的圍攻,好像在和半個回形針傭兵團戰斗,而訓練有素的弓手隊則是不在狀態的“風語者”奧爾丁尼特。唯一完全相同的是,他們在進攻時都不拘泥于單挑模式。

  好在這次有誓約之卷在身邊,他還能應付。尤利爾抓住一柄長劍,鋼鐵與冰霜摩擦,他將武器奪過來,擲向它的主人。一個土匪正巧穿過兩人的戰線,被劍刃割開面孔,丟失武器的家伙趕緊后退。另一人拿長槍戳刺,然而他的動作比領頭的騎兵慢了太多,尤利爾一劍砍下他的槍頭,再反手劃開他的喉嚨。血液噴在坐騎的尸體上。神文鎖鏈可沒有最大攻擊范圍之說。

  他沒注意到騎士的動作,以至于忽略了對方對弓手的調動。箭矢從天而降,尤利爾被迫撲進一道矮墻后,石頭在沖擊中粉碎。他剛抬起頭,一桿長槍劃開煙霧,猛扎在神術屏障上。

  “你向我們放箭?”學徒瞧了瞧地上哀嚎著的土匪,他們先前被自己人的飛矢籠罩,傷亡慘重。坎德納的死沒能刺激到他們,尤利爾不奇怪,但這次可不是他動的手。

  “他是個元素使。”騎士命令:“繼續放箭。”

  他究竟有沒有在乎過手下的死活?尤利爾不明白。“見鬼,莫非你們知道這里是夢?”

  但對方顯然不知道。“夢?現實就是夢。”他第二槍抽碎了神術。“現在還是白天,不過抵達以弗倫差不多就是晚上了。”騎士的語調很平淡,“到時候,你有的是時間做夢。”

  尤利爾用黃金之劍架住長槍,力量迫使他后退。武器交擊,聲如鍛鐵。騎士居高臨下,長槍帶著迅捷和暴烈一記一記地朝劍刃猛擊,幾乎把他按進廢墟的塵土中。而還能行動的土匪們立刻抓住機會,他們朝學徒探出長槍利劍,企圖將他撕成碎片。弓手毫不猶豫地瞄準兩個人,騎士連看也不看。

  在夢中死去會怎樣?尤利爾在『靈視』中死過成百上千次,每一次他都記憶猶新。但那不是真正的結束。莫爾圖斯的夢境并非預知夢,他既能被夢中人看到,當然也就會受其影響。在沒弄清狀況之前,死亡不能輕易嘗試。

  『影襲』

  騎士的長槍擊碎地面,土匪的刀劍和弓手的箭矢都落在了空處。他們揮舞武器的動作或線或面,在陽光中投下陰影,尤利爾從兩碼外的拐角中鉆出來,面對他的是兩名箭未上弦、手無寸鐵的弓箭手。黃金之劍眨眼間收割了兩條人命,他們捂著喉嚨掉下馬背。騎士迅速轉身,長槍于空中掄過半圓,向學徒飛擲而來。

  這頂多是泄憤,談不上反擊。尤利爾側身回避,槍尖撞上城門的殘骸,制造出一片無害的煙塵木屑。“你想知道我的遺言,先生?”學徒開口挑釁,“事實上,我說了你也記不住。”莫爾圖斯無疑會在夜里恢復被襲擊前的模樣,這里只是個夢。

  騎士絕非因手下的傷亡而惱火。襲向他的箭矢沒有一根抵達目標,在半空就碎成幾截,地上連完整的箭桿都找不到。他抽出劍,策馬沖過城門,眼睛里閃爍著戰意。尤利爾不介意繼續戰斗,然而有人吩咐其余弓手轉移目標。

  “宰了那些奴隸!”羅迪高聲說,“為老大即將到來的勝利慶祝!”

  學徒回過頭,目光凝固在這大膽的混蛋身上。

  “你惹惱他了,羅迪。”騎士愉快地說,“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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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我還奇貨可居嘍?尤利爾只好展開羊皮卷,借助神秘物品的力量施展更強的庇護神術。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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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