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宸宮中,國君相里舜華身著常服,端坐在龍椅上。
暗衛頭領夜幕立于下首。
俄而,相里舜華問:“都安排妥當了?”
“回君上,都妥當了。”
夜幕嚴肅地回答,一點也沒有在路上時嬉皮笑臉的樣子。
相里舜華饒有興趣地問:
“你覺得,何先生該如何嘉獎安置?”
夜幕單膝跪地:“屬下只是一介武夫,對朝堂政治不懂。”
“那我將她納入后宮,封個貴妃如何?”
“但憑君上做主。
不過何先生生性不羈,恐怕不是后宮之才。
而且君上既然稱她為‘先生’,只怕也并沒有此意。”
相里舜華走下龍椅,拍了拍夜幕的肩膀:
“夜幕啊,你這心里的算盤打的,孤在龍椅上都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的對,她不適合后宮。
后宮女子多嬌艷,空洞。
何先生這樣生機盎然的奇女子,在后宮只能是埋沒了她。
但是,她看起來,對你也沒什么心思啊。”
夜幕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表現的這么明顯嗎,連國君都看出來了。
不過那個人怎么沒看出來?
他天天想著法子往她身邊湊,也沒得來一個多余的眼神。
越接觸,夜幕越覺得何田田令人捉摸不透。
她明明是一介民女,身份來歷并沒有蹊蹺,整個人卻像蒙了一層紗。
小腦袋里有層出不窮的奇思妙想。
而且她對待人和事的態度十分奇怪。
窮苦出身,卻從來不吝嗇于錢財。
對人對事多寬容大度,但觸及底線,也會鋒芒畢露。
每天笑嘻嘻的,好像沒有什么煩惱似的。
這根本不像是貧困小山村里出來的人。
只有富裕人家受寵的小女,才會有如此好的心性。
接觸得多了,他有時候會覺得何田田不真實。
她看起來走的每一步都很“用力”。
細細想來,仿佛對什么都并不真正的在意,有一種置身事外的脫離感。
就好像……
就好像她并不屬于這里,隨時準備離去一樣。
夜幕越想越心驚。
他不想再探究下去了。
他怕萬一揪出了點什么,自己會不得不對她動手。
“對何氏女‘后土娘娘’的稱號,你怎么理解?”
相里舜華欣賞了一會兒夜幕心思被拆穿的窘迫,接著問他。
夜幕心中一陣無語:我是個護衛的,又不是朝中大臣,專逮住我問個沒完干什么?
不過無語歸無語,國君的問話,他還是要回答的。
“屬下覺得,天下局勢剛定,既然‘后土娘娘’的出現有利于穩定民心,不如就順水推舟,給了她這個稱號。
況且,君王有道,才會有‘神’點化世人,輔佐君王。”
相里舜華坐回龍椅,閉目沉思。
少傾,他說:“行了,我知道了。
先下去吧。”
他在考慮關于何氏女“后土娘娘”的事情怎么辦。
聽押糧官胡遇春說,連北方將士都知道后土娘娘的存在,而且對其大為信服。
朝廷就是想要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不行了。
這種情況下,要么承認,要么打壓。
就看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使王權更加鞏固。
……
何田田在府宅里呆了兩天,將大花園里的東西理了個清楚。
宅子的上任主人雖然是被抄家的,但存放花園里植物種子的庫房,并沒有被動。
何田田將其仔細理出來,準備做成冊子,方便日后查詢。
除了棉花、西紅柿、冬瓜外,她還在倉庫里發現了芝麻。
芝麻可是極其美味的種子。
炒熟的芝麻什么都不用放,就非常香。
要是加一點鹽,碾的半碎,做成芝麻鹽,何田田能吃倆大饅頭。
更別提做成的芝麻醬。
蘸饅頭吃,伴面條吃,加一點蔬菜,讓人欲罷不能,飯得添一碗又一碗。
最重要的是,芝麻出油率高。
小磨香油的味道,誰能抵擋?
這個必須得種。
何田田抓了一大把芝麻撒進山海靈境里。
還特地用樹枝圍起來,不讓小動物們靠近。
“何先生,國君圣旨到了。”
正當何田田在庫房里,四處查看時,管家在門外輕聲敲門,語氣十分激動。
何田田帶著三郎和溫時與跪在大堂上。
內監宣旨:
“應天順時,受茲明命。
鸞書光賚,彰淑范以揚徽;象服增崇,端內則以持身。
載稽令典,用渙恩綸。
資爾何氏女田田,天資清懿,性與賢明。
能修《關雎》之德,克奉壺教之禮。
宜登顯秩,以表令儀。
是用封爾為蕙心鄉君,敕封‘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袛’。
賜之玉冊。
賞黃金百兩,田地百頃,京城府邸一座。
徽章載茂,永綏后祿。
欽哉!”
何田田領旨謝恩。
忽然感到山海靈境中一直聳立的兩層小樓,在不停地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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