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蓋亞之光:從艾斯開始 > 第一百零八章 白雪
  信鴿協會的總部并不難找,駕駛著黑豹號的北斗,載著南夕子,兩人沿著地圖很快在東京郊外找到了目的地。

  接待他們的是位姓川崎的年輕男子,他比北斗想象的更好說話。

  事實上在看到穿著TAC隊隊服的北斗和南夕子,川崎就知無不言了。不是身在東京的人,很難感受到那種對TAC隊的信服。

  每次出現超獸就必然出現在第一線,盡最大可能的保護所有人。從科特隊到TAC隊,制服換了一套又一套,唯有這個宗旨從沒有改變過。

  人們會埋怨政府,埋怨閣老,但從不會有人去埋怨沖在第一線的TAC隊。

  正如之前山中說的,信鴿協會不培訓鴿子。他們只負責對每一位信鴿所有者送來的鴿子,在繳納一筆費用進行審定后,發放帶有編碼代號的信鴿腳環。

  事實上每個地區都有各自的信鴿協會,如愛知靜岡地區聯盟、北海道南部地區聯盟、千葉東地區聯盟等,光一個崎玉縣,就有崎玉地區聯盟和東崎玉地區聯盟。

  有趣的是,全國一共也才43個縣,這些以地區為名的聯盟卻有近70個。

  位于東京的這處國家信鴿協會,和那些地區聯盟協會也并不是上下級的關系,只是在組織各種比賽中起到居中協調的作用。

  但不管怎么說,作為各種活動的組織者,這里確實登記有全國信鴿的信息。

  只不過本轄區自己登記的比較詳細,其他聯盟有參賽記錄的參賽者就比較模糊了。姓名、信鴿腳環編號,也就這些。家庭地址之類的除了各自城市之外一概沒有。

  原本做好了要去申請調查令手段的,北斗沒想到自己剛說了來意,一本登記本已經打開在他面前。

  “這樣好么?這些都是個人隱私吧?”北斗反而有些不太確定了。

  “您言重了,TAC隊需要調查的,肯定是和超獸有關系,我們每個市民都應該配合才是。而且這本是參賽者登記本,不涉及太多隱私。您看,登記本上只有名字和證件號,具體地址也只登記到城市,沒有再具體的了。”

  這個時代還不存在手機號,座機也是少數有錢人的專利,登記本上當然都沒有。事實上登記本連電話那一欄都沒設計。這個時代想要找人,要不當面去找,要不就是寄信。

  所以想要找人必須要確切地址才行。只有名字和證件號,對普通人來說確實沒什么意義,這些都是無價值信息。

  不過對于TAC隊不成問題,有證件號,只要通過警察系統就能查到具體的情況。

  既然如此,北斗也不客氣了。

  “讓我看看。這個是去年全國信鴿大賽的參賽者名單?嗯,連獲勝名次都有,紅筆劃掉的是什么?”

  “是沒有完成比賽的選手,沒有能跑下全程,中途回家了,或者直接失蹤了。”

  “信鴿也不是都能找到目的地的嗎?”北斗和南翻看了一下,參賽的信鴿有一百多個,其中竟然有近一半是紅筆劃掉的。

  “當然,這是去年舉辦的一千五百公里級的賽事,在信鴿大賽中也算長途了。畢竟這么長的路程,有太多的意外可能。比如不幸被天敵襲擊了之類,信鴿是最怕老鷹的。也有體力不支半途猝死的、找不到方向迷路的,或者直接飛回了自己的農場。信鴿也都是需要精心訓練才行,可不是生來就會送信。”

  “所以如果要找到確實有識途,能夠有千公里外也能歸巢的能力的信鴿,必須是那些名次靠前的嗎?”

  “理論上來說肯定是這樣。至少比賽最終確認成績為前三的信鴿,都是有著優良血統并且接受過主人們精心培育的。特別是這第一名的信鴿,我印象很深,比第二名整整領先了半天的時間,早早就將抵達了指定的地方。”

  北斗和南被工作人員的話吸引,不由向那標注冠軍的一欄看去。

  “鴿子的名字是‘白雪’,飼主的名字是——御影亞紀,看名字還是個女孩子啊。啊,可惜登記地址是在北海道,那也太遠了。”北斗讀著信息自語道。

  北海道確實有些遙遠,雖然TAC隊的飛機很快就能到,但那么偏遠的地方,想要找個人也并不容易。還是東京境內的更適合一些。

  “看,第二名是在東京。鴿子的名字叫‘小次郎’,這名字好可愛啊。”南夕子找到了第二名的信息道,“飼主是叫村上三郎,北斗,我們去找這個三郎嗎?”

  “嗯。”

  有警視廳那邊的幫助,三郎的信息很容易就查到了。就在東京澀谷區本町二丁目的一個普通民居。

  但北斗和南沒想到,他們找的這第一個人就出師不利。

  在開車到達三郎住址的時候,三郎并不在家,接待他們的是三郎的母親,而他本人還在上學。名叫村上三郎的少年,還是個國中二年級的學生。

  “你們問三郎養的鴿子啊?那可真是不巧,那鴿子前幾天我就讓那孩子放生了。”

  “放生了?”

  北斗和南對視著,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信鴿可不是普通寵物,那是要耗費大量精力去培育的。不說投入了多少金錢,就算感情也是,輕易怎么可能放生?

  “那只鴿子啊,它是撿來的,就是前兩年去水邊看船的時候,它就落在三郎腳邊上,翅膀受傷了。三郎一直說要養,我是不太同意的,可他總是不聽話,硬是抱了回家。那不是前兩天我看電視么,那新聞報道上說鴿子有什么,什么沙門菌還是幽門菌的,會感染人啊。那太危險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讓三郎把那鴿子扔了,那小子還犟著離家出走呢,被孩子他爸皮帶抽了回來。”

  “真的扔了?”北斗依然有些難以置信。那可是全國大賽亞軍的鴿子。

  “扔了,那還有假,自從養了這鴿子,三郎學習成績都受到了影響。那什么什么比賽的,獎金有什么用,學習成績才最重要!”

  啊,一提到學習成績,那可真的是點到家長的死穴了。照顧一只信鴿肯定是麻煩事,如果真的影響了學習,被扔了也確實不奇怪。畢竟在家長眼里,沒有什么比成績更重要了。

  任務失敗,北斗和南都有些郁悶,但也無可奈何。既然都放生了,總不能再變回來。

  “那就打攪了。”

  “怎么,不等三郎回來了嗎?”

  “不了。”

  既然信鴿不在,也就沒有找三郎的必要了。

  回到車上,北斗有些失望了吐了口氣。

  “真可惜,紀錄在冊比賽前三名的鴿子飼主,家住在東京的就是有這個三郎了呀。”

  “嗯,先去和隊長復命吧,看看是否有必要去東京以外的地方。”

  “也只能這樣了。”

  在TAC的黑豹號駛回基地總部的同時,一輛皮卡行駛在涉谷通往郊外的公路上。

  “勇吾,我覺得這樣還是不太合適。”

  雖然此時已經坐上了皮卡車,亞紀還是有些猶豫。

  亞紀是知道八軒勇吾在一處大戶人家工作的。聽說那戶人家的別墅在東京郊外的山林邊,周邊常常有野獸出沒,就聘請了勇吾去看守一下。

  這樣的看林工作亞紀并不陌生,北海道的山林里也常常有這樣的守林員。一則是保護野獸傷人,另外也看管非法捕獵。不求抓人,只要發現后報個警就好。

  只是亞紀沒想到,八軒會主動和他工作的主人家去說,讓自己一起借住員工宿舍。

  至于之前瑪利亞捉弄的‘同居’什么的,亞紀并沒有考慮——既然是‘員工宿舍’,在她想來肯定是分男女的。她只是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理由去占別人便宜,免費去住而已。

  要知道,就她之前租住的破房子,一個月租金就要五萬多。員工宿舍怎么也不會比那房子更破了吧?租金怎么說至少也是同樣的價格。

  她又不是員工,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資格免費去住,但是要掏錢,她也拿不出來。

  作為一個農村長大的孩子,亞紀一直本本分分,從沒做過占便宜的事。家里父親從小跟她說的也是‘吃虧是福’。

  “不去也行,我這就調頭去火車站,你回北海道和伯父認個錯?”

  “那不行!”亞紀幾乎是喊了出來。

  這么多天了,她并不是沒想過回家。事實上,從出生到現在,除了農校住校的那段時間,她是第一次離開家這么久,心里早就想回家了。但是她依然不認同父親的話。

  【對農家的孩子來說,農場的動物都是買賣的貨物,不能真的做什么朋友。】

  這句話對嗎?

  當然對,在農校的時候老師也是這么教育。

  養的豬,養的牛,看著它們出生,那么可愛的一小只,費勁心力的去照顧,難免不投入感情,但最后必然要送進屠宰場,甚至親手舉起屠刀。

  這是農校入校時的第一課——每人領養一只小豬,然后在三個月后親自送去屠宰。

  有時候想想,這真的是讓人理智降低的事。難怪佛家有三凈肉的說法。眼不見為凈,耳不聞為靜,心不念為靜。又說君子遠庖廚。

  只要沒有看到動物被屠宰,沒有聽到那些哀嚎,沒有想起曾經一起生活的點滴,就能安安心心吃肉了。酒肉穿腸過,心中不留痕。

  可是作為農家的孩子,卻必須親眼看,親耳聽,甚至親手去屠宰。如果真的習慣了這樣,變得波瀾不驚,亞紀懷疑自己是不是也會成為自己過去最討厭的人。前一刻滿手鮮血,后一刻吃的香,這樣的人內心還能和常人一樣嗎?

  亞紀,她不想成為這樣的人。

  這時,迎面開來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與皮卡擦肩而過。

  “那輛車好漂亮。”亞紀不由被吸引。

  “嗯,那是黑豹號。TAC隊的巡邏車。”

  “那就是TAC隊!?”聞言,亞紀再一次向后看去,但可惜那輛黑豹號已經拐彎消失在了視野范圍之外。

  北海道幾乎都是偏遠的農村,并不是亞波人攻擊的終點,所以基本沒遇到過超獸。上一次有怪獸襲擊還是兩年前,而且距離亞紀所在的城市很遠。亞紀從沒親眼見過怪獸,同理,在電視新聞以外的地方,她也沒見過TAC隊。這還是第一次。

  “如果你還堅持住在東京的話,你會看習慣的。無論是超獸,還是TAC隊。”

  這又是東京的一道另類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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