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秦小賢嘆了口氣：“你剛剛也看到了，我是巴不得有人去投胎，可是人家死活不愿意呀，我總不能綁著帶他們去走奈何橋吧？”
“說來也怪現在的陽間太卷了，從出生就開始卷，連進了骨灰盒都要攀比葬在哪，那人能不累嘛？”
“搞得地府現在也開始卷，說什么要講鬼權，搞得那些小鬼一個個比牛鼻子都牛。”
“真要是按照以前的規矩，誰敢不投胎，我直接一腳給他踹也踹進輪回隧道了，哪有現在這么多麻煩。”
從秦小賢的話音里不難聽出他是有些怨氣的。
這也難怪，以前地府都是按照生前福報派送投胎，根本不給亡靈選擇的余地。
這樣做雖然強勢了一些，不過卻能真正解決問題。
可是自從陽間開始內卷之后，地府也跟著卷起來，動不動就把鬼權拿出來說事。
十殿閻君經常被這點事搞得焦頭爛額，最后沒辦法只好修改了投胎準則。
這也導致現在亡靈滯留嚴重！
“秦大人說的也對，這樣做確實能解決不少麻煩，要是一直這么安排，也不至于鬧出今天的麻煩來。”
曹寧點點頭先是肯定了秦小賢的說法，接著又繼續補充道。
“可是秦大人有沒有想過，如果一直替別人安排人生，那這樣的人生又是否有意義？”
“那些小鬼之中大多是良善之人，可是他們這輩子，甚至幾千年輪回下來，一直都被人當做任意擺布的傀儡又是否公平？”
“陽間的時代不一樣了，地府跟著改變是對的，要不然終究有一天，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追隨鬼域反叛地府。”
“不要忘了，地府之所以現在還是地府，那是有數十億亡靈在支撐著運行。”
“一旦離開亡靈的支持，地府也終將不復存在。”
“鬼能載舟，亦能覆舟呀秦大人！”
曹寧一番話說完，直接把秦小賢聽得愣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片晌過后，秦小賢這才嘴角慢慢蠕動。
“鬼能載舟，亦能覆舟，原來如此！”
說著，秦小賢轉過身面向著曹寧深深鞠了一躬：“聽君一席話，令秦某立時頓悟，寧哥大才，請受秦某一拜。”
“哎哎哎，秦大人您這是做什么，萬萬使不得。”
曹寧見狀趕緊扶起秦小賢：“秦大人，你可是我的上司，讓我們家老爺子知道了，他又得抽我了。”
“額，呵呵，寧哥說笑了！”
秦小賢擺擺手笑笑，他可不傻，以曹寧現在的實力魔炎怎么可能是對手。
不過從這話音里，倒是當真讓他有些羨慕人世間的親情了。
“原來親情是這種感覺啊，好暖！”
秦小賢喃喃嘀咕一聲，眼神中透著幾分羨慕。
“哎，秦大人，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能解決亡靈滯留的問題。”
這時曹寧望著門外排起的長龍，立刻就有了主意。
秦小賢眉間一緊：“噢，是什么辦法，說來聽聽？”
“嘻嘻，請容我先賣個關子！”
曹寧坐到辦工桌前，順手整理了一下桌面，接著不客氣的吩咐道：“秦大人請幫我隨便叫一個號進來。”
“嗯？？？好、好的！”
秦小賢顯然還有些不適應被副手指揮，不過看著曹寧信心十足的架勢，倒想聽聽他的高明辦法。
很快，秦小賢帶著一位眉清目秀的阿飄進來。
來人是一位花季少女，看小臉煞白的模樣，大概是生前染了重病。
“大人，我來辦理投胎業務！”少女道。
“請出示一下死亡證明！”曹寧連頭都沒有抬。
少女眉頭一緊：“來這里的人還有活人嗎？”
“那可未必！”
曹寧抬起頭打量了一下，通過少女身前的號碼牌馬上調出了她的身份履歷。
“生前良善，樂于助人，死后還將遺體捐贈了，因此救助了六個人，是有大功德的...”
曹寧一一點出少女生前做過善事，接著道：“以你的條件，完全可以轉世投胎做人，等我蓋完章就可以去奈何橋辦手續了。”
“不不不，大人我不要做人！做人太累了！”
就在曹寧準備蓋章的時候，少女著急忙慌攔住了他，接著小聲扭捏道。
“大人，我能做貓嗎？”
“額...以你的條件倒也附和，不過門外你也看見了，排的隊伍都快擠到鬼門關了，要等好幾百年呢，千年也說不準。”
曹寧皺著眉試著說道：“要不然你考慮一下做人？現在陽間的生育率低，你要是愿意做人，我現在就可以安排你去投胎。”
“啊...要等這么久呢？”
少女一下子眉頭緊鎖：“我聽說做貓不用那么累，可我真不想等那么久。”
“這也沒辦法，畢竟現在的好人都過的不容易！”
曹寧皺著眉沉思了一會，接著道：“這樣好了，這不年底了嘛，我們部門需要年底沖量，現在推出一項服務，凡是附和條件的亡靈，一律可以享受買三贈一的活動。”
“也就是說，只要你再做三輩子人，就可以送你一次插隊的機會。”
“真的？”
少女有些激動：“那意思是我可以做貓了嗎？”
“那倒不是！”
曹寧搖搖頭：“最多可以讓你插隊當保護動物！”
“啊，那還是算了吧！”
少女一聽扭頭便想走，這時候曹寧接著又補充道。
“你也不用感到難過，你這輩子過的很艱難，下輩子我們是可以給你適當升級的，到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升級？”
少女有些激動，側過臉好奇的看著曹寧。
曹寧認真的點點頭：“你這輩子出身寒門、老家住在杳無人煙的大山深處，身無長物，貧苦無依，是符合升級條件的，考慮一下，現在做人還是有好處的。”
“真有那么好嗎，如果是這樣，我倒是愿意嘗試一下。”
少女腦海里忽然浮現出身在城堡里，穿著華麗禮服跳舞的場景。
這樣的人生倒也不失為是一種福報。
“這可是你說的，不允許反悔...咳咳咳，我的意思是說，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辦。”
曹寧難掩心中的激動，馬上在打印出來的履歷表蓋上章。
“可以了，出門右轉喝湯。”
“嗯，謝謝小哥哥！”
看著少女歡天喜地離去的背影，站在一旁的秦小賢有些茫然。
他好奇的走到曹寧跟前，疑惑道：“寧哥...現在上面的富二代名額可緊張呢，你就這么給了？”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慈善家，叫我一聲好哥哥我就妥協啦？當我是韋小寶呢？”曹寧哼哼道。
“那你剛剛說的升級是？”
“當然是提升她忍耐貧寒的承受能力，反正這輩子有經驗了，下輩子還不得吃一塹長一智呀。”
“啊...這...”
聽到曹寧這么解釋，秦小賢當場被懟的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越想越不對勁的秦小賢后知后覺道：“不對呀寧哥，你剛剛好像有讓她去喝湯來著？她還能記得受過的苦嗎？”
“額...”
曹寧整理公文的手忽然停在半空中，接著嘴角抽搐兩下。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曹寧，直接選擇回避：“那什么...還是叫下一位吧！”
秦小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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