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蘋果,掏了帕紙擦了擦手,文月鈴笑道:“讓我看看你的禮服是什么樣子的,我好決定給你配什么妝。”

  宋浣溪從善如流,正要取出禮服,文月鈴又阻止了她:“我們還是去你家里吧!先穿衣,再化妝,省得妝造弄臟了衣服!”

  宋浣溪點頭,確實如此,上一次他客串阿拉伯美人,也是先穿衣服再化妝。

  文月鈴家距她家有點遠,兩個人坐了叮叮車,用了大半個時辰才到。

  宋浣蕓還沒回來,宋浣溪也不擔心,老二只喜歡和她斗智斗勇,干正事兒的時候還是比較靠譜的。

  進臥室換了裙出來,那怕文月鈴見多了漂亮的戲裝,也不由睜大了眼睛,一臉驚艷,她捉著宋浣溪的手,一連轉了幾個圈。

  宋浣溪這才發現,當她轉圈的時候,裙擺飛揚,就像是被層層海浪拱圍。

  文月鈴贊道:“這條裙子很適合跳舞啊!”

  宋浣溪贊同的點了點頭,她在教會學校,排演戲劇,倒了學了一點西洋舞的基礎,不過今天晚上她并不準備獻丑。

  文月鈴又打量了一番,笑道:“這條裙子偏西化,和你古典美人的氣質有點不搭,我試試把你的輪廓加深,讓五官看上去更加立體——”

  宋浣溪眨了眨眼,由衷道:“鈴姐,你真是太有才啦!這條裙子的主人,就是一位五官立體的混血美人兒!”

  文月鈴大笑:“那看來我們的方向找對了!來吧,這個妝,大概要化很久!”

  打底,上粉,腮紅眼影尤其費功夫,鼻梁上打了高光——

  一個時辰后,宋浣溪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難以置信——

  看上去,并非她最初想象的,如同她扮演過的阿拉伯美人那樣的濃妝艷抹。

  妝并不濃,偏偏五官看上去又不一樣了!

  宋浣溪貼近了鏡子,又觀察半天,漸漸反應過來:這就是加深五官輪廓啊!

  如果說她原來的五官仿佛丘陵地區,偏秀氣,那現在就是座座高山拔地而起,立體而分明。

  之前她是秀美溫婉,現在則加了幾分英氣,英姿勃勃。

  宋浣溪興奮地贊道:“鈴姐!你太厲害了,簡直是化腐朽為神奇!”

  文月鈴啞然失笑:“哪有那么神奇!還是你的底子好,我這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對了,這是什么?”

  文月鈴好奇地舉起了紙包,這是原本裝在禮服袋子里的。

  宋浣溪瞄了一眼,笑道:“是幾朵紫羅蘭,我準備戴到頭上裝飾一下的。”

  文月鈴哦了一聲,打開了紙包,看著三朵不大的紫羅蘭,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突然冒了出來,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了宋浣溪:“阿浣!我們把紫羅蘭做成耳墜怎么樣??”

  宋浣溪一怔:“怎么做?”

  文月鈴興奮的搓了搓手:“你交給我就行了!”

  說著,她從化妝箱里掏出了一對耳夾款耳環,把上面裝飾的珍珠拆掉,又取出兩根細細的魚線,小心的穿過花蒂,再把魚線系到耳夾上。

  轉眼之間,一對鮮花耳墜就制作完成。

  宋浣溪不錯眼的看著,當耳環完成的那一刻,她的眼睛一亮:“鈴姐,你怎么什么都會呀,太厲害了!”

  文月鈴笑了笑:“我們化妝不光是畫臉啊,尤其是古裝戲的時候,還要給演員戴上發飾,這些叮叮當當的東西很容易損壞,總不能壞一點就買新的吧,久而久之,也就會自己動手做一些小東西了!”

  真是行行出狀元!

  宋浣溪心中感慨,口中不吝贊美之詞,夸的文月鈴心花怒放,又動手給他挽了一個公主頭:兩鬢各取一些頭發束于腦后,剩下的頭發打成長卷,最后,別上了第三朵紫羅蘭。

  宋浣溪屏住呼吸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簡直就像是中世紀油畫中走下來的西方公主。

  下一秒,宋浣蕓尖叫出聲,蹦了過來,像個大馬猴子一樣,在她的身邊蹦來蹦去,看的出來,老二很想摸摸她,又怕挨揍。

  嗯,老二的預感沒錯,她敢上手,宋浣溪就敢動手——和她穿什么衣服無關!

  文仔怯生生的站在門口,歪著頭看了又看,稚嫩的臉上滿是疑惑,顯然,文月鈴的妝太成功了,讓文仔徹底困惑了:這個看上去很像大姐的姐姐,到底是不是大姐啊!

  宋浣溪啞然失笑,微蹲下身,伸出手:“文仔,是姐姐啊!”

  文仔眼睛一亮,仿佛小炮彈一樣飛奔而來,卻又在即將沖入宋浣溪的懷中時,生生止住,小心地摸了摸裙擺,仰頭看向宋浣溪:“好漂亮呀!”

  童言最是無忌,也最真實,宋浣溪笑容更盛:“文仔也很帥呢!”

  宋浣蕓忙道:“我呢,我呢?!”

  宋浣溪:“……”

  文仔已經搶先回答:“二姐沒有大姐好看!”

  宋浣蕓:“……”

  文月鈴在一邊看的忍俊不住,咯咯笑了起來:“阿浣,你弟妹都好有趣啊!”

  宋浣溪無奈的搖了搖頭,把氣鼓鼓的老二拉過來,指了指鏡子里嘟著嘴的少女:“你自己看,你覺得好不好看呢?”

  宋浣蕓瞥了一眼鏡子,隨即轉過臉,顧鏡自憐片刻,破涕為笑:“好看的呢!”

  頓了下,她補充道:“至少比陳家珠好看!”

  這一次,文仔沒有反駁的點了點頭。

  嗯,二姐不如大姐,但是肯定比外面的人強啦!

  小男孩的審美就這么簡單,完全按照遠近親疏來排列。

  見時辰不早,宋浣溪又打發老二做飯,留文月鈴一起吃飯。

  吃過飯,文月鈴告辭而去。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裴遠洋卻始終沒有出現,宋浣溪知道,西式晚宴大多比較晚,但是現在已經七點過,裴遠洋再不來接她的話,就真要遲到了。

  宋浣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把焦躁的心情放到一邊,拿出紙筆,開始記錄這一周的見聞——這也是她意識到自己的短板在于閱歷不足以后,養成的習慣。

  ……

  清水灣片場。

  偌大的片場里,寂靜無聲,原本熱鬧的攝影棚中,更是黑暗一片。

  只有辦公大樓燈火通明,卻沒有半點聲音傳出。

  裴遠洋手持紅樓劇本的初稿,一群導演編輯大氣不出,靜等老板審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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