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殺死武道宗師,獎勵5221因果點。”
系統的提示聲在唐郁腦海中回蕩,但他已經聽不進去了。
他的腦海中充斥暴虐與殺意,仿佛狂風暴雨隨時準備侵吞他的理智。
唐郁身形一閃,第一時間遠離案發現場,直接向著道旁的密林遁去。
他入魔后的速度更上一層樓,眨眼間已經深入群山,最后在林木深處找到一個天然山洞。
洞口沒有動物或者人的活動痕跡,他直接鉆了進去,然后盤腿坐下,全身心投入識海之中。
識海之內,原本澄澈明凈的海天一線,如今全都變成了一片漆黑。
漆黑如墨的烏云滾滾在上,翻騰洶涌的黑色海浪在下。
海天之間,一輪金燦燦的大日照耀。
散發出一圈又一圈的金色漣漪。
那是菩提靜心咒在勉強護持他僅存的理智。
唐郁立刻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心中默念著菩提靜心咒的經文,全力收束魔念。
得到唐郁的心念加持,識海之境的金色大日瞬間佛光大盛,猛地震蕩出一圈金色佛光。
不知過了多久。
天空,海洋。
侵染識海的滾滾魔氣如潮水般褪去,重新化作一輪黑日,高懸于識海。
與金色的大日相呼應。
唐郁重新睜開眼睛,額頭上已經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唐郁心中輕舒一口氣。
還真是有一種在懸崖上走鋼絲的感覺。
沒有魔心渡的魔刀初體驗,算是有驚無險。
從唐郁的感知來看,
菩提靜心咒的效果不比聶家的冰心訣差。
假以時日,他同樣有機會像聶風一樣,渡化魔心,為他所用。
唐郁在山洞里歇了一夜。
第二天再度上路。
唐郁單殺齊家老祖消息暫時沒有流傳開,齊家也不希望別人知道他家老祖已死。
江湖人只知道唐郁和齊家碰了碰,然后安安無恙地走出了西南地界。
齊家的聲望略微受損,
唐郁卻變得更加高深莫測起來。
他縱馬向著豫州行進,沒有再遮掩行跡。
以他如今的實力,就算碰上宗師境。
想跑還是能跑得了的。
薛家在豫州的商都,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大城,相傳有著上千年的歷史。
唐郁忽然想起,藥王谷貌似也在豫州,他尋思要不要順道去瞧一瞧,穆良。
用心算起來,從川北離開,也兩年有余。
唐郁本有此打算。
但是打問一番后,才發現尋常的茶肆酒館,行道路人根本不知道藥王谷的所在。
唐郁于是便熄了這個念頭,山高水長,后會有期,有緣自會相見。
一路上前往豫州意外的順暢,
唐郁都有些驚訝。
但他不知道的是,以他現在江湖惡名,尋常人哪里還有膽量來找他的麻煩。
只要像齊家這樣,具有勢力和實力的世家宗門才會敢于圍堵唐郁。
只不過齊家也是一敗涂地罷了。
唐郁日夜奔走,將近半個多月的時間,來到商都城外,他此時已經換了一襲白衣。
作書生裝扮。
唐郁可沒忘了,朝廷對他的通緝還沒取消,雖然鎮撫司已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但他也不敢在大城里過于囂張。
而且天下佛宗之首的佛心禪院就在豫州,商都城里還有豫州書院以及禪院下轄的寺廟。
高手云集,比起錦城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唐郁自覺還是低調一些。
豫州商都。
城墻巍峨而高聳,歲月和刀兵留下難以磨滅的痕跡,愈顯一股厚重的歷史底蘊。
唐郁牽著馬,跟隨人群排隊入城。
面對守城檢查的官兵,
唐郁直接拋了一粒銀子輕松糊弄過去。
往來的人群之中,有不少是佩刀執劍的江湖客,唐郁猜測都是來觀禮湊熱鬧的。
跟著摩肩接踵的人群走入商都,熱鬧的街道,嘈雜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比起錦城,更添幾分平易近人的市井風氣,但和金陵相較,則多北方的粗獷渾厚。
唐郁正尋思先去薛家登門拜訪,
要找個路人問路。
側頭瞥見身邊有一個人影靠近。
定睛瞧去,那是一個道士。
一個略顯邋遢,但是樣貌不凡的道士。
看著年紀三十多歲的樣子,手上拿著一塊白帆布,上面龍飛鳳舞四個大字:“道人指路”。
“這位小先生,我看你眉心暗藏煞氣,近日恐有刀兵之禍,要不要算一卦,避一避劫?”
唐郁頗為意外。
他現在是以司空摘星的易容術,易容成書生的模樣,從頭到尾,從心靈到外貌。
沒有一點和煞氣沾邊。
但是這道人依然能從他眉心看到煞氣,要么就是道人真有本事,能看穿他的易容。
要么就是,在詐他。
唐郁凝神望去,系統提示:
“人物評價,武道宗師。”
嘿,這道人,
是真有本事。
不過在這煌煌大城之中,車馬云集的街道上,唐郁倒也不怕他亂來。
他望了望道人手里的白帆,笑著道:
“別家算卦,寫的都是仙人指路。”
“怎么真人你這寫的,卻是道人指路?”
道人一捋下巴的短須,哈哈大笑:
“我既不是仙人,也不是真人,只是一個道士,當然便是道人指路。”
“世人皆追求虛假的迷夢,卻不敢直面真實,就連道家玄門亦是如此。”
“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唐郁含笑附和:
“虛假的迷夢,至少會給人一種希望,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希望有時候比真相更有吸引力。”
道人沉默片刻:
“無謂的希望…”
唐郁也輕聲補充:“…最是害人。”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說出同樣的后半句,道人啞然失笑:
“看來小先生與我倒是有幾分投緣。”
唐郁笑著說道:
“可惜,我不算卦。”
唐郁大步走開,向著街道邊的一間茶肆走去,想要打聽消息,沒有比那更合適的地方。
道人望著唐郁離開的背景,嘴角掛起一抹笑意,繼而開懷大笑,心情看起來非常不錯。
他手拿著白帆,向著另一邊的街道走去。
徬晚時分。
唐郁站在一間氣派的大宅面前,高大的府門,儼然一個偌大的獨立莊園。
這便是薛府。
門口還有一列排隊的人,或是氣度不凡,或是孔武有力,正在依次進入薛家。
唐郁自然而然,跟在后面。
隊伍排了一刻鐘,終于輪到唐郁了,門口的薛府家丁有氣無力地道:“請帖。”
“請帖?”唐郁愕然。
“呃,我沒有請帖…”
家丁眼皮一抬,又垂下,擺擺手讓他邊去: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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