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官路高升筆記 > 第409章 感情與金錢
    葉三省只有先過去招呼問:“你怎么來了?”

    正在熱烈交談地眾人才發現今天的主角到場,紛紛起身招呼。

    葉三省只得一一跟各位江城的媒體人應答。心想以前,只是因為高雪皎的面子,他們才會跟他坐一張桌子喝酒說話,今天,高雪皎一招呼就早早過來等候,真是世事如棋啊。

    回頭再看李莎,滿臉幽怨委屈,就像馬上要哭出來,趕緊招呼她入座,就坐他身邊,心中不知怎的,下了決心,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小丫頭,不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和傷害。

    高雪皎坐了葉三省另一邊,解釋說,李莎因為過去一年寫了十多篇稿刊登在西川都市報,他們決定正式聘任她為特約通訊員,據說臨江鎮以前那個做宣傳要退了,現在鎮政府也準備讓她做宣傳員。今天是他們邀請她來《城市讀本》來交流培訓,所以一起過來吃飯。她不僅是葉三省的學妹,也是高雪皎的學妹。

    葉三省知道高雪皎說的是蘭海濤,李莎接他這個工作雖然是無心插柳,卻也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工作一年就能夠成為宣傳員,那也是了不起的成績,而且這個工作能夠接觸到更多的人和事,以后有機會慢慢向縣城發展,走到更加廣闊的舞臺。可惜自己跟現在的臨江鎮鎮長不對付,不然可以溝通一下,近水樓臺先得月。立刻請求高雪皎,請他用報社的名義,夸大李莎學妹的重要性,保證這個工作能夠順利成立,交接不出意外。

    剛說完又想到很多人都知道他和高雪皎的關系,又叮囑高雪皎掌握技巧,千萬不能弄巧成拙。

    高雪皎哈哈大笑,說:“葉秘書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了?不放心我,你可以直接請我們的楊中同志出面,或者找歐陽書記,不過找歐陽書記的話,這個事又太隆重了。”

    唐軍批評說:“葉秘書以后你安排工作要盡量簡短,直接。為什么啰嗦的人不惹人喜歡?是因為他們沒有真正擁有話語權。父母老了就啰嗦,比如催促你趕快結婚生子,反復地念,是因為權力不在他們手上,就只能啰嗦,重復是他們唯一的辦法和力量。”

    他跟高雪皎和葉三省關系不同,又年長得多,再加上上次參與了針對高云的反制行動,自然認為他們私下是鐵三角,所以可以這樣放肆地說話。

    “受教了。啰嗦是弱者的表現。”葉三省大笑:“那我就直接宣傳任務了!各位,奉領導指示,請各位報道我們正在開展的投資環境整治提升行動,從公安和紀委這兩個重點方向,或者其它方向寫都行,盡快整一兩篇出來。”

    “要不葉秘書你給我們一個通稿吧。這樣安全。”法制報江城站記者說。

    “就想著偷懶!”唐軍裝模作樣地批評道:“葉秘書又不是不給錢的人。”

    葉三省苦笑:“唐大記者這下把我架到火上烤了。通稿效果不好,痕跡太明顯,也顯不是各位的本事。這樣吧,我就斗膽做個主,你們放開手腳寫,我這邊呢,保證按照行情進行補償。”

    眾人哄然叫好。

    這樣的工作安排,從大了說是政治任務,哪怕不專門請他們吃飯,他們也應該寫上一兩篇向報社交差,證明沒有缺席當地的新聞事件,現在加上葉三省的專門宴請,還有承諾,那是必須要整一兩個稿子了。

    “有沒有方向性的限制?如果我們都像高大記者昨天那個稿子,會不會不好?”

    ——高雪皎關于衛生院院長胡樂失蹤被殺那個案件,上周四在西川都市報以特別行動組的名義登了出來,反響激*烈。周仲榮上上周決定開展投資環境整治提升行動后,已經決定把所有的膿包擠破。

    葉三省還未說話,不甘寂寞的周波已經搶著回答:“雖然原則上不干涉,但主旋律還是要堅持,還是要以正面報道為主,主要報道我們江城的具體工作,可以提升,但不能過分夸張,可以暴露,但不能過分渲染陰暗面。”

    葉三省贊道:“周科長立場堅定,原則很強,就按這個指示辦。”

    酒這時才倒上,高雪皎不滿地說:“別人辦事,都是酒桌上邊喝邊說,葉同學可好,酒還沒有喝一杯,這事變辦完了。不行,今晚得罰酒。”

    他在同行面前,自然要顯示自己跟葉三省特殊的關系,倘若是換了一桌官員,他反而是超然物外。

    葉三省沒法,必須要捧這個場,說:“那我就破個例,今天先飲一杯罰酒。也是對我遲到的懲罰。”

    先飲一杯,再開酒局。

    無事一身輕,今晚酒局的主題都談完了,大家話題相當自由,但是談著談著,就談到了江城媒體跟政府的關系,具體說,就是政府中的某些人對媒體的態度,漸漸就集中到宣傳*部長梅小芬身上。

    眾位記者意見出奇的一致,就是這位梅部長自恃周仲榮寵信,對待媒體相當傲慢,以前在下面擔任區縣主官時,就在大會上宣稱,不許不配合的記者進入我區,我區不給他們采訪的環境和條件,一時嘩然,到了宣傳部這些年,固然是把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宣傳得很好,但也僅限于在江城范圍,掌控江城日報和江城廣播電視,不太注意往外推,或者說她根本就懶得招惹那些自命不凡的駐江城站記者,——這也是這個周仲榮很看重的行動開展兩周了,連一個報道都沒有的原因之一。

    葉三省對梅小芬印象不太好,上次《城 次《城市讀本》創刊選擇在江城舉行,西川都市報的總編親自到場,人家級別也不比你低,可是梅小芬就是去晃了一下就宣稱省上有領導地等著,匆匆離去,葉三省一旁看著也覺得尷尬,這時聽各位記者說梅小芬的“光輝”事跡,心里很舒服,突然旁邊李莎輕輕碰她一下,小聲說:“領導呢。”

    葉三省驀然一驚,明白李莎說的是梅小芬至少是領導,不宜背后說人壞話,至少他這位市*委大秘不能這樣放任,清醒過來,笑著說:“領導的工作,我們沒有資格討論,我們還是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來,喝酒。”

    周波坐了對面兩位記者中間,剛才也加入聲討梅小芬的陣營,不亦樂乎,這時見葉三省阻止大家,反應過來,自己也是政府公務員,這樣背后批評一位市*委常委,他父親又是市府領導,肯定不好,論修行,自己看來還真是比不上葉三省,悶悶地舉杯。

    酒過三巡,有記者告罪,還要去串場,跟著唐軍也要奔赴下一個酒局,周波沒有盡興,提議說換個地方繼續喝。

    葉三省不想去歌城,可是高雪皎已經投了贊成票,李莎也是神情有些躍躍欲試,李博直接拿起電話訂房,他沒有辦法阻止,一轉念,請周波按照慣例安排,他要把陳總叫過來。

    葉三省高雪皎李莎三個校友叫了一個車,去的路上葉三省說陳總離婚了,等會不要輕易去觸及這個話題,李莎似懂非懂,高雪皎拿起電話召人,結果伍勝男另外約了,葉三省不懷好意地攛掇他召鄧詠,高雪皎說我叫你同學,直接給辛珊珊打了電話。

    一會到了歌城包間,剛剛叫了酒水,陳總帶著酒氣趕來,看樣子喝了不少,跟著周波和李博專程去接了兩位師院的美女過來,辛珊珊也帶了一位同事過來,大家唱歌喝酒,鬧成一團。

    李莎應該是典型的乖乖女,很少參加這樣的場合,有些拘謹,敬酒只小心地抿一小口,葉三省旁邊照顧,卻見陳總沒有跟師院的美女交流,倒是跟辛珊珊聊得火*熱,高雪皎只得陪了辛珊珊的同事說話。

    葉三省叫李莎點歌唱,李莎咬著嘴不答應也不說話,葉三省拿她沒法,只好不理她,一邊跟大家喝酒說話,一邊陪著,然后包間門被推開,夏敏和周麗走了進來,高雪皎首先叫嚷起來:“我們中出了叛徒。”

    葉三省也是一怔,馬上鎮靜下來,站起身笑著招呼,周波趕緊承認:“我就是叛徒。”

    自然是她妹妹問他在哪,跟哪些,轉身再告訴夏敏的。可是,這里面有因果關系是不是翻轉的呢?是不是夏敏故意讓周麗問的呢?

    夏敏毫不避嫌地過來坐在葉三省旁邊,先碰了酒再說:“葉秘書你牛,居然敢跟北哥較勁。”

    葉三省苦笑:“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真是無辜的。”

    夏敏奇道:“你是說北哥碰你的瓷?”

    葉三省不答,夏敏皺了皺眉:“那他又何苦來著?想跑?”

    葉三省嚇了一跳:這個商二代果然聰明。

    自己根本沒有想到的問題,還要蔣爾云詳細剖析才明白北哥的機心,夏敏就是這么隨便一句話,就猜對了,那真是妖怪一樣的人物了。

    怔了怔,說:“先說個正事。你搞那個‘商藏’,我有個朋友,有幾十萬,一時找不到投資方向,可以投到你那部分股份中嗎?不參與管理,不現身也可以,就是純分成,怎么樣?”

    “你朋友,誰?”

    夏敏沒有驚奇,也沒有討論股份與分成,先問最關鍵的一點。

    “我那個同學,易濤,現在在林武公司打工,要輪到他負責項目,可能還要等十年八年,所以他以前經商掙下的一點錢想生點利息。”葉三省認真地說。

    “生啥利息?我這又不是銀行。是投資。”夏敏略一沉吟說:“好吧,我在‘商藏’這個項目中計劃投三百萬,你朋友這幾十萬到底是多少?六十萬?那太少了。算了,我本來想他純分成,應該少分一點,不過六十萬只占我這里五分之一,那就不用跟他斤斤計較了,算是給你面子,讓你同學占點便宜,我每年分紅的五分之一,再分給他。”

    “那好吧。我明天問問他的意見,如果他沒有意見,就這樣,我可以讓他把錢先打給你。但是咱們之間也要簽訂一個私下協議,至于財務監督,這個沒有辦法,只有請你每年偷偷地弄一份報表出來,給我同學看看,大家放心。”葉三省沉吟著說。

    “你還替你同學想得挺周到的。不過葉秘書,你要搞清楚,我們做這個‘商藏’,資金并不是第一位,排在最前面的是,是每個股東的身份,具體說,我們都是富二代,我們都有各自的資源,這些資源有助于我們的生意,大家都做出了貢獻的。我能夠占到三百萬的股份,是因為我父親的原因,不然他們會把‘商藏’的決策權和管理權交給我?他們會缺這幾十萬?還有,管理我們是沒有薪水的,所以我剛才說給你面子,讓你同學占便宜。”

    夏敏憤憤地說。

    一旦進入到生意,她就顯得精神勃勃,再加上她剛才的敏捷反應,這也是葉三省一下做了決定的原因。

    “但是協議還是要簽的。”葉三省溫和地堅持,“不是我的錢,是我同學。你要理解一個窮人,這是他所有的家當,不像你們隨便一輛車這筆錢就玩進去了,所以他應該要求他的正當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