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我會按時送來,你們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和我講,至于其他讓我為難的事,還希望不要去做。”
宋摧城眼里帶有幾分歉意,上頭早已囑咐過了,有些話他不得不說在前頭。
楚梅欣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顧辰則笑著點了點頭。“明白了。”
他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宋摧城也不好意思多說什么,隨即離去了。
他一走,小院里就剩顧辰和楚梅欣兩人,沒有侍女仆從,連一口熱茶都沒,冷冷清清。
“這待遇連一般的內閣弟子都不如,看剛剛宋師兄的口氣,劍閣可能準備把我們長期軟禁在此。”
楚梅欣和顧辰進入房間,關上門后,小聲的說道。
顧辰覺得劍祖若有心監視他們,在這房間里說話也不安全,故意答道:“我們來此是為和平而來,希望陳族和劍閣的聯盟能夠延續,若我在此作為人質能夠換來彼此的信任,倒也不錯。”
楚梅欣見顧辰說出這般“內心話”,一時意識到房間里也不安全,面帶歉意的道:“委屈夫君了。”
顧辰上前自然的牽住楚梅欣的手,看向她的眼里飽含深情。
“我現在擔心的是因為我的原因,劍閣會不讓你參加試煉。你在劍道上的天賦不可多得,若是因為我耽誤你了,可該如何是好?”
楚梅欣感受著顧辰手掌的寬厚和溫暖,微笑道:“夫君不用擔心,劍祖是何等人物,豈會與我們這些小輩一般見識?”
“但愿吧。”
顧辰嘆氣道,一副對眼下的局面無可奈何的樣子。
……
一面古銅鏡前,鶴發童顏、衣衫古樸的劍祖看著鏡中呈現出的畫面,喜怒不形于色。
畫面里正是顧辰和楚梅欣,兩人在房間之內交流,舉止親密,一言一行都落在了劍祖的眼里。
劍祖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人,一位正是與顧辰打過交道的大圣燕十六,另一位則是名侏儒,身寬體胖,長相和善。
“看來陳族沒有勇氣與我劍閣為敵,陳祖竟然寧肯把下任陳族族長送到我們這里作為人質,也不愿意與我們撕破臉面。”燕十六眉飛色舞的道。
“連星海宗和滄海族都拿我劍閣沒有辦法,陳族根基未穩,僥幸才占領了牧皇朝大片的領土,又豈敢與我們開戰?”
“陳祖將陳云飛送來這里,雖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算是一個投名狀吧?”
那和善的侏儒說道。
“陳族如今也算是一流勢力了,他們若愿意投誠我劍閣,我劍閣倒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向其他地方。”
燕十六小心翼翼的道,時刻觀察著劍祖的臉色,唯恐說錯什么話。
“就怕這只是陳祖的緩兵之計,陳云飛雖是陳族少族長,但說白了,子孫有的是,隨時可以犧牲。”
侏儒突然話鋒一轉,頗有戒心的樣子。
“應該不至于吧?以這陳云飛所展現出來的天賦,說是有成祖之姿也不為過。這樣的天才,陳祖舍得當做棄子?”
燕十六微皺眉頭,他其實有點私心,希望陳云飛能活下去。
畢竟陳云飛的媒是他做的,看他們現在伉儷情深的樣子,陳云飛是欠了他人情的。
倘若陳族能融入劍皇朝,成為劍閣旗下的勢力,陳云飛此子,早晚會是陳族的領袖。
而憑借他與陳云飛的關系,日后他對陳族的影響力將會極大,這有利于鞏固他在劍閣的地位!
“燕大圣說得不錯,但仔細想想,一個擁有成祖之姿的人敢孤身來我劍閣,這不更加讓人忌憚嗎?”侏儒意味深長的道。
“狄宗師的意思是?”
燕十六內心有些不滿,但表面上仍是客氣極了。
這狄宗師原先只是煉器堂的一名煉器宗師,地位比自己差上不少,但近來卻成了劍祖身旁的紅人。
因為他一手挖掘出的那成艾給劍閣提供了擁有壓倒性力量的新兵器,在戰場上出盡了風頭,讓各方勢力都灰頭土臉,劍祖對他可謂極為滿意。
一個風頭正勁的人,他可不敢隨便得罪。
“現在我劍閣實力遠勝于陳族,若是出兵必是大勝,之前招楚梅欣歸來,不過是打算當做一個出兵的借口,誰想得到,陳云飛竟然敢跟來?”
“他為何過來?真的是要把自己當成人質鞏固兩方聯盟嗎?若真是如此就好了,但就怕我們這么信了,陳族背地里卻韜光養晦,抓緊時間消化在牧皇朝的收獲。”
“倘若,巨麟部落和龍犀部落也投靠了陳族會怎么樣?”
狄宗師語出驚人,燕十六微微變色。“這兩大部落高傲得緊,不至于……”
燕十六說著說著閉嘴了,以目前的局勢來看,這個可能性并不是沒有!
“人馬部落能投降陳族,巨麟部落為什么不可以?若是牧族各大部落都投靠了陳族,那么陳族與我們的兵力差距將會極大縮小,到時即便有新兵器的投入,想要打贏陳族也得付出不小代價。”
“而這陳云飛來我劍閣雖然看似危險,但若我們輕易殺了他,必然會落個背信棄義的名聲,容易被各方群起而攻之。”
“他或許便是賭老祖宗愛惜羽毛,會放他一馬,才兵出險招。”
“若是如此,膽色這般過人,又擁有傲人天資,若不盡快除去,早晚會是大患呀!”
狄宗師句句在理,燕十六一時都不知如何反駁了。
他也不敢多為陳云飛說話,怕顯得自己有所私心。
兩人發表完意見,紛紛看向劍祖。
將陳云飛和楚梅欣先行軟禁是劍祖的意思,如今人到了,也已有初步判斷,他們的生死,全在劍祖一念之間。
“陳道臨就算真有臣服之心,牧朝豐富的靈礦資源在別人手上,還是不如自己手上的好!”
劍祖面容古板,只說了這么一句,兩人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管陳族是真心歸順還是緩兵之計,只有真的吃下去的才是自己的!
燕十六暗暗嘆了口氣,看來陳云飛的小命是注定保不住了,可惜了他先前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