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恍惚間,卻見自己重塑真身的御靈和自己這道假身處在一個神異的空間中。似乎是在規則之海中,不時見到一道道規則流動,浩浩大大,像一座座無窮無盡的太古神山,高大巍峨,完全不似暢游規則之海時的那樣。
似乎是自己這些人縮小了?
一道規則緩緩有過,之后便是無盡的虛空,沒有色彩沒有方向,就連混沌之氣都沒有。
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恍然間,白小年察覺到一股爭斗的波動,一股類似創世界之力涌動。
身形一晃,白小年來到了爭斗之地。
那是一位老者,鶴發童顏,頭頂一尊玄黃小塔,垂下昏黃之氣;身披陰陽太極圖,陰陽雙魚緩緩游動,彌散混沌之氣;手中一根扁擔,揮舞間便是神異力量涌動,將一尊尊的生靈打碎。
這是……八景宮太上道祖!
他在殺敵!
“師伯!我來了!”白小年高喝一聲,寶劍揮動,創世界之力翻騰,一斬便將一尊身長如蛇,頭生獨角,背生雙翼的生靈劈成兩半。
而這個世界中,尚有無窮無盡的虛,或高大或矮小,身形莫名,面無表情,不畏生死。
“你?!”太上道祖頗為吃驚,“你怎么來到歸宿之地的?”
白小年持劍和太上道祖并排而立,“這里是歸屬之地?”
文琴而知雅意,修行到了白小年這種境界,只是一個名字就差不多明了這片異度空間。
歸宿之地,輪回海生命死亡之后的歸屬,死界中的死界!
那些系統產出的御靈多半來自于此,也就是良普敦口中說的“故鄉”。
“我應該是被虛打進來的。”白小年說道,而后將經過細細述說。
太上道祖點了點頭,說道:“這里也是虛的發源地。”
“你斬殺的兩尊虛都會在這里復活,只是,或許要很長的時間。”
“師伯來這里做什么?”白小年問道。
“償還一份因果,償還一份大愿。”太上道祖輕輕一嘆說道。
白小年試著推算,卻什么也沒有推算出來,似乎這份因果,這份大愿比歸屬之地來的更神秘!
“只是,我不知道這么做究竟對不對……”
太上道祖竟然迷茫了!白小年震驚的想到,這位被稱為太上忘情的道祖竟然迷茫了!
“什……什么因果?什么大愿?”白小年問道。
“人。”太上道祖輕輕吐出一個字。
正當白小年追問時,無盡的圣靈中,一尊虛沖殺過來。
白小年拔劍,創世界之力對虛有著絕對致命的威脅!
太上道祖攔住了他,眼神中有些猶豫,沉默片刻,還是說道:“我來!”
手中扁擔砸下去,當頭把虛砸的一蹲,身軀上道道裂紋。
虛毫無表情,注視著白小年和太上道祖,而后緩緩消失。
太上道祖沒有擊殺它!
這不科學!
太上道祖擁有一種和創世界之力差不多的至高力量,怎么會殺不死它?!
唯一的解釋便是,他不想殺它!
因果大愿嗎?
無盡生靈沖殺過來,太上道祖扁擔一揮,金光一道橫掃,瞬間清空一片天地。
“走吧!我帶你出去。”太上道祖嘆道,而后提著白小年的肩膀瞬間離開歸屬之地。
輕微的眩暈之后,白小年的這道假身重新出現在天空之城,太上道祖已經不見了身影。
天空之城中依舊騷亂,驚惶的城民和島主、領主們臉上滿是慌張之色,在看天空,虛的身影已經消失,混沌之氣也在慢慢消散。
看樣子,時間并不長。
只是少了那些自己重塑真身的神話傳說人物。
白小年沉默片刻,看向了輪回海深處,看向了八景宮的地方。
他很好奇,太上道祖這般猶豫的想法究竟是為了什么。
身形一動,他消失在天空之城,出現在浩瀚無邊的輪回海中,撕開虛空,朝著八景宮前進。
八景宮地處荒涼,周圍是一片黑沉沉的浮陸,偶爾長這些綠色的植物,除此之外,沒有半點生命的跡象。
踏上浮陸,沒走幾步便踩到了一柄暗淡的寶劍之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柄寶劍巨大寬厚,揮著山川河流,花草蟲魚。
“軒轅劍!”白小年心中一驚,緩緩將這柄寶劍拿在手上,果真,這是軒轅劍!劍的另一面刻著諸天星辰。
只是,這柄寶劍上并沒有任何殘靈的痕跡。
縱然是白小年有心將他復活也找不到任何辦法。
再往前,散落這一片龜甲,殘破的似乎要破碎開來,上面八道痕跡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的凌亂刻畫,組成一幅玄奧的團,似乎藏著天地間所有的秘密。
“伏羲八卦!”白小年趕緊撿起來。
上面依然沒有任何殘靈的痕跡。
隨后,白小年陸續發現了崆峒印、石碗、九鼎、和氏璧、赤霄劍等等,他們雖然殘破到了極致卻依舊保持完整,也都沒有任何殘靈的痕跡。
隱隱約約間,白小年似乎明白了什么,道祖說說的因果大愿是什么。
腳步輕移,白小年來到了八景宮前面。
可八景宮的大門緊閉,道祖似乎不想見他。
白小年站立片刻,嘆了口氣,拱了拱手,而后轉身離去。
……
待回歸領地,白小年站在小溪邊負手而立,心中思緒萬千,眉頭緊鎖,腳邊一堆器物,徒有其形,真意道韻早就被磨滅在時間長河之中。
白虎似乎通曉了白小年的煩躁,用巨大毛茸茸的頭顱蹭蹭白小年的身體;沙利葉等幾位大天使輕輕吟唱,想起了圣潔純凈的禮贊。
星辰滿天的時候,白小年一笑,“既然如此,那就做吧!”
“我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這些嗎?”
白虎和沙利葉等御靈聽得莫名其妙,卻不妨礙他們知曉自家主人已經不再煩憂。
“小白,沙利葉,我們換一個地方玩。”
小白和沙利葉等御靈更加迷糊了,在不解中,他們看到白小年摧毀了領地,云霄花、龍鱗藤蔓紛紛化為灰燼,原本生機勃勃的領地成為了一片荒原,裸露著大地。
一揮手,六只大天使化作一枚枚小巧的玉雕,連載一起化作手串被戴在手上。
“小白,蹲下。”
白虎聞言俯身下來,白小年騎了上去。
“我們去一個新世界玩!”
說完,周身光芒一閃,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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