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甲板上頓時血花四濺,灑了一地。
所有的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退后兩步。
但只有魯老六,只見他此時手里提著那帶血的鐵鏟,慢慢的走到阿呆的跟前。
先是探了探鼻息,接著站起來對山哥說道,“走,我們去起網。”
他很平靜,但越是平靜,越是說明這其中有問題。
巨大的變故讓我愣了兩秒鐘,但很快我反應過來,這些人出海的目的或許并不單純,而且現在他們在操控局面。
生死的關頭,海面上人命似乎變得極其輕微,我也知道等會兒可能要有動靜了……
長期在鄱陽捕魚的生活,使得我整個人也是身強力壯的,別的不敢說,就打架這方面我可不虛,起碼下盤穩,力氣大,回合制都能干死你。
但沉住一口氣,就眼前的局面,不是說不能打開,只是在考慮后果。
一個二狗子,一個腮幫子,還有一個魯老六,再加上山哥,我完全可以乘其不備和鐵頭一口氣先解決掉瘦子和腮幫子,然后再一邊下到一層和他們周旋,而他們迫于起網,一定不會抽調其他的人手,這樣即便是其他人不出力,我完全可以拿捏他們。
可后果呢?我對船只不熟,被抓住也僅僅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如果他們不起網,直接選擇和我魚死網破,那我們二打四完全也是送死。
其次,小巖那家伙一直沒有做聲,我實在是摸不透這個家伙的站位,而且魯老六這個家伙一定還有什么其他的保險措施,一把鏟子其實完全不夠鎮住我們。
思緒轉瞬即過,沒等我多想,果然二狗子站了出來,他單手拎著一把魚槍,默不作聲地站在那里。
“娘的……”深吸一口氣,后退兩步,前面所有的念頭被強制按了下去。
“你的尾款你是不想要了么?”鐵頭試圖與他周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也慌了神,但很快他穩住了陣腳。
“十多萬太少,少爺你知道一條龍多少錢么?”魯老六是個吃硬飯的人,不管什么事情心里都有一桿秤,那邊錢多就往那邊走。
鐵頭沉默了,這種情況他選擇了默不作聲。
“穩住。”他在我身后小聲說道。
咬了咬牙,事情開始向著某種不同的地方發展,而且發展的極為迅速,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鐵頭,很明顯這幫子人是完全的恐怖分子,他們為了利益甚至連話都不會多和你談上一句。
“咳咳!”這時魯老六發聲了,“快,快把網拉起來吧,倉底下有冰庫,把網里面的東西拉起來藏進去。”
他掃視過我們幾人,又看了看那巨大的云母,接著說道:“這樣……盛況,你們去協助山哥起網,志遙(二狗子)你在這里盯著這木頭,等他醒了,和他做思想工作,查公子先去船里好好休息這里的事情暫時與你無關。”
“你先去,找機會,我們控制住這艘船。”鐵頭回去的時候在我耳邊說道。
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控制住這艘船是什么意思,但眼下的情況急變之下,也只能點了點頭,跟著刀疤往下走。
一邊走,腦子一邊極速的分析著,就現在魯老六瘋狂的舉動來說,他應該是早就有所謀劃,可是他的謀劃為什么要把鐵頭的父親摻和進來,難道說他只是為了單純的想要賺兩份錢嗎?
應該不會,按照他的說一條龍的價錢足夠他們一輩子不吃不喝了,如果我是他,完全可以自己帶著山哥還有阿呆他們不斷地在鬼月下海進行死捕,沒必要去找到鐵頭的父親。
所以……事情最是格格不入的地方,就最是存在問題。
那么設想一下鐵頭的父親有什么?
那艘船的資料,還有關于蜃海的資料。
所以他的真實目的還是找到那艘船,不然不會冒險帶上兩個累贅,甚至我們對于他來說還是產生利益沖突的風險點。
可是……他找那艘船的目的又是什么?
依稀記得查學峰說過,當初魯老六他們第一次登上船的時候,失蹤了四名船員。
按了按太陽穴,簡單的分析之后,我暫時打消了和他們沖突的想法,或許在某種層面上,我和他的目的性應該是一致的。
但是……
捕龍的話……
忽然間船只擺動了一下,下意識的抬起頭,發現不知不覺中,那團云母已然是移到了我們的頭頂。
天視之下,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那團螺旋的云層中,懸浮著一顆巨大的黃褐色的豎瞳。
這就是天視,巨大的威壓就足以震懾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心里念叨了一聲“糟了”,緊接著狂風四起,海浪瘋狂地撕裂起來,這艘巨大的漁船在海面上也開始逐漸地如同一葉扁舟般起伏波動。
“這只是龍的幻化,是天視!”山哥在經過了短暫的驚嚇后很快定下了神,催促我們道:“快點,速度快點。”
“快點個屁,你是要我們去送死。”心里罵著,但死死的吞了口唾沫,知道這渾水是趟定了,便三步一跳地在猛烈搖擺的漁船上狂奔著。
可顯然我低估天視的威力,那顆巨大的眼球仿佛能引起潮汐變動,原本只是稍微浮動的海面,突變開始……
“咚……”海水撞擊船身掀起數米高的巨浪,一個拍打下來,“嘩啦啦”像是下起了暴雨,船身和人都濕了個遍。
所幸我腳步扎得穩,跌跌撞撞地跟著刀疤沖進了起網機的操作區。
“怎么回事,我……”后面的聲音已經聽不清楚了,浪花鋪天蓋地地從四面八方打開,聲音被完全的覆蓋。
進來之后水勢小了不少,我四下看了一眼,很快發現那家伙這個時候已經打上了卷輪已經開始慢慢的收網了,這里有兩臺收網機,馬力足夠,再加上龍門架上的鋼絲,看得出來水下的東西,他們是勢在必得。
這幫狗日的真的是為了錢命都可以不要了,估摸著早就迫不及待了吧。
“嘿,接下來怎么搞?”我拍了拍山哥,抹了抹臉上的水問道。
“去……去回收鋼絲。”巨大的海風倒灌進來,船只漂泊不定,像是要分崩離析,我依稀聽見他再說,“拖住網坤,別管下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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