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我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圖案說道。
“應該是98年的那個人。”鐵頭皺了皺眉頭，似乎當前的情況驗證了他的一些想法。
“不對，不是這個人。”我看著那個掛在脖子上的人頭，“我見過那張合影，我確定沒見過這個人。而且我有當初的名單，確定是沒有鄭晶的這個名字。”
“鄭晶的這個名字是假的。”一旁的魯老六突然開口了，“其實我做過他的背景調查，他也是突然到了金門島，據說是帶著一筆錢來的。”
“幾幾年的時候？”我現在循著鐵頭的思路，對于時間但是異常的敏感。
“2000年左右，具體時間也記不清楚了，那家伙懂一些當地話，似乎找了人帶進來，很快地就融入了這個地方。”魯老六倒是知無不言。
鐵頭沒說話，來回翻動著自己的指尖。
“我沒注意到，這個人，或許他是我父親安排的。”最后他沒有想明白，揮了揮手選擇直接跳過了這個問題。
但是就在鐵頭無解的時候，阿呆則是站了出來：“不對，這個家伙變過面目。”
“什么意思？”我很好奇于阿呆的思維。
“他的面皮，有動過刀的痕跡，”阿呆挑著鄭晶的頭，翻了翻頭顱，接著說道：“手術的痕跡。”
我順著看去，那個地方是他的后腦勺，此時可以看見明顯的頭皮縫合的痕跡，以及在他的鬢發處我們也有所發現。
“換皮？”二狗子倒是嚇了一跳，“很古老的法術了，偶爾有聽過沒想到還真的有人這么做！”
點點頭，鐵頭拋出疑問，“所以說他這么做的目的性是什么？”
“也就是說，他是改名換姓，不……甚至說是改頭換面了之后，然后隱居在了這里。”
“目的性很明確。”鐵頭重新接過話題。
“可能和這次的出海有關。”魯老六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開始和我們回憶起了他第一次來這邊的時候，鄭晶和他接觸的場景。
“他和我下過很多次的海，他們的目的性很明顯，就是想要進到這片蜃海之中。”
接著那家伙啰啰嗦嗦地扯了一大堆，其目的已經很明顯就是在推卸責任。
我心說這家伙真的是個人才，之前是阿呆，這會兒又是鄭晶，感情變成了獨家寡人了，甚至我都在懷疑二狗子是不是也是別有目的的來到這艘船上的。
大家接著又四下的商量了一下，但是這種推測的結果是很難被論證的，我們只能記在心里，開始重新布置前行的路線。
而風波過后，這回輪到二狗子在拜那“三太平”了，我心說凈整些沒用的東西，這玩意要是能保佑我們，還至于落得現在的這個下場？
但不得已，我還是接過一些草紙點燃之后祭拜了起來。
幾人祭拜之后，魯老六還是繼續眺目望著海氣升騰的地方，說目前航線是正確的，但是為了防止意外，我們還是需要時不時開燈去探南龍龍氣的位置。
又開燈嗎？我心里默默地念叨了一句，心想這回可千萬別再出事了，目前來說90％以上的海洋生物是沒有正式命名的，沒人知道在那深不見底終日不見太陽的“深海區”中還存在著什么詭異的家伙。
就這樣，大家伙又是航行了大半天的時間，忽然平靜中海水開始變色，水面變得像是墨水一樣竟然完全的漆黑了起來。
“怎么回事？”我喊了一聲，墨色的海水還在涌動，船頭兩側成噸的海水拍打出白色的浪花，接著天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情況沒啥不對，只是目前海域的變化有點大。”二狗子探出頭來說道。
“是深海區嗎？”阿呆趴在欄桿上舉著望遠鏡看著。
“沒錯，船只在向深海區行駛，目前水深5100，如果再往前水深可能就要超過6000米了，到了那里，可就是“超深淵帶”了。”
超深淵帶？我正想追問那是什么，忽然海面上起了大風，我被吹著站不穩，來回蹌踉了好幾步。
而海面上風將海水不斷地堆砌，竟然是形成了一堵巨大的水山，向著我們瘋狂地壓來。
“繼續往前，龍氣接近中心，這里必然會有異樣發生，不用管沖過去。”魯老六也是個人物，面對這樣的情況依然是面不改色。
不過這也是鐵頭需要他的地方。
風力開始按照讀秒的速度增加，天氣又一次出現了驟變，看了一眼魯老六，我開始懷疑這家伙講這話是不是想和我們同歸于盡，畢竟這種滔天的巨浪換成是誰都沒把握說能活下來，他居然還要我們沖上去。
很快海面開始急劇地出現波動，水流的高低位差到了一個離譜的程度，像是過山車的快速俯沖。
“媽的，會死的啊！”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巨大的壓迫感使得我不能呼吸，視線中什么也沒有，只有水，那種似乎能把天地之間一切給吞噬的海水。要知道超過100米高的海浪幾乎是可以移平一座城市，我們這滄海中的一艘小船根本算不上什么。
忽然海水開始傾斜，二狗子大喊著：“快進來，不能在外面呆了。”
“不行，要再看一次龍氣的走勢，這種風浪我們很容易出現偏航的。”魯老六似乎有點瘋了，開口反駁道，那邊伸手就準備去開燈。
可是那奔騰咆哮海水哪里會給他什么機會，他話音剛落，一陣的海浪猛地拍了過來，給這個無禮有張狂的家伙差點沖進了海里。
這時還好我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不然這個只剩下單手的家伙估摸著也就是喂了龍王爺的命。
“怎么回事？”他松開我，死死抱著欄桿，艱難地站起來看了一眼遠方。
巨大的海浪還在繼續堆積，剛才的只是一個小的波峰，白色水流在甲板上來回滾動狂風怒潮，驚天動地。
但沒人回答他，但遠處海水形成了巨大的水墻，船只開始往下傾斜，直視過去海與天相接在了一處，一時間我甚至無法感覺自己是在海上還是在天上。
完全喪失了方向感，瞬間腦袋就炸了起來，而還沒有結束，海水像是炸鍋一樣，左右翻滾了起來，波峰也是一處比一處來的兇猛。
“快進來，海面在下降，所有的水流都在朝著那邊聚集，那道水墻，我們沖不過去的。”二狗子拉開了自動擋，開始跑下來沖著我們狂喊。
而那邊魯老六終于打開了探照燈，左右一掃，龍氣的走向很快在我們的眼中顯現出來。
看著升騰的龍氣，所有人止不住地倒吸了一口涼氣，頭皮開始發麻。
“瘋了么？龍氣的走向竟然是在那水墻之后？”我有些腿軟了，浩浩蕩蕩，橫無際涯的海水中，那道水墻完全就已經變成了巨大號的龍上水，這要是跟著頂上去，不說船只得廢，就是人估計也得被拍成肉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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