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里看著蘇樂天道:“第一城的冶煉術,冠絕天下,可第一城并沒有可鑄之鐵。”
“齊國離第一城頗近,愿為第一城提供鐵礦。”
他這么說,蘇樂天有些意外。
棠妙心在旁道:“左大人別把話說得那么好聽,這齊國,如今你怕還做不了主吧?”
左行之面色淡然儒雅,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個溫雅君子。
他淡聲道:“雖然我暫且做不了齊國的主,但是左氏名下還有好些礦山。”
“那些礦山是左氏的私產,就算是齊國國君也動不得。”
一聽他這番話,棠妙心和寧孤舟立即就明白左行之的用意。
他在冶煉術是假,想和第一城結盟是真。
從某種程度來講,左行之行事謹慎之余又不缺戰略眼光。
強行從他們手里拿到冶煉術只會和第一城結仇,但若是和第一城結盟,往后大家就是自己人。
就算他們花銀子從第一城買武器,對現在的左氏而言也是值得。
棠妙心笑了:“我知道左氏是齊國最大的氏族,盤根錯節,執掌著齊國的命脈。”
“當年齊劍蘭能奪權成功,左氏功不可沒。”
“如今齊劍蘭已死,滿朝上下對齊宣帝頗為不滿。”她說到這里微微挑眉:“左大人此時和第一城合作,若說沒有其他的心思,怕是沒有人會信。”
左行之淡聲道:“左氏只是想要自保而已。”
寧孤舟的眸光無比幽沉:“左氏曾幫過齊劍蘭,齊宣帝一旦權勢穩固,必定會對左氏下手。”
“左大人未雨籌謀,與第一城合作,是何心思,大家心知肚明。”
“齊國內政秦州不會參與。”
蘇樂天也道:“第一城素無野心,只有一城而已,僻安一隅,是第一城的生存之道。”
“如今冶煉術在這里,左大人有礦有人,自己鍛造兵器,不受制于人,霸業指日可待。”
到此時,他們都看出來左行之要的是什么。
從左行之沒有入宮救齊劍蘭開始,左氏的野心可以說是擺在明面上的。
左行之聽到他們的話輕輕嘆息了一聲:“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
“左氏雖然有些根基,卻只是一個氏族而已,皇權之下,皆為螻蟻。”
“我今日用這樣的方式請你們過來,只是想和你們化干戈為玉帛罷了。”
棠妙心對左行之的話一句都不信,左行之這個人,絕對不會像他說的這般無害。
此時他將姿態放得這么低,到底想做什么?
她問左行之:“化干戈為玉帛?你之前有得罪我們嗎?”
“如果你指的是昨天跑到我們那里大鬧了一場的事的話,大可不必。”
“我要是個男人,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不行了,我也會急,所以我根本就不會因為這事生你的氣。”
左行之:“……”
他們三個人中,他最不想跟棠妙心說話,偏就屬她的話最多。
他輕咳了一聲,棠妙心又道:“難道你是想我為你這件事保密?”
“那就更簡單了,我作為大夫,你在我那里治病,我就有為病人保密的義務。”
“當然,你要是不放心,是可以再給我一點銀子作為封口費的。”
左行之:“……”
對她貪財之事,他又有新的認知。
他扭頭看向寧孤舟:“秦王和秦王妃的性子似乎完全不同。”
寧孤舟淡聲道:“我覺得她這樣甚好。”
棠妙心笑嘻嘻地道:“我也覺得你這樣甚好。”
蘇樂天也笑著道:“我也覺得我家妹妹和妹夫甚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