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聲音越來越急促,甚至已經不能說是在敲門了,而是在砸門。
為了不讓門外的人聽到自己來到了門口,遲木特意放緩了腳步。
湊到貓眼旁邊,向外看去,發現是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人,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
女人面無表情,還在不斷砸門,她用力的程度,讓遲木都感覺手疼。
“咦.....”
突然,女人發出一聲輕咦,似乎感覺到貓眼的位置,已經有人了,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猛地把頭湊了過來,眼珠子懟向貓眼。
“我曹!”
遲木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后退幾步。
這女人猝不及防的行為,硬是給他嚇了一跳,這尼瑪也太詭異了吧?
此時,周遭無比的安靜,除了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之外,什么也聽不到,死一般的寂靜。
等遲木重新把眼睛靠近貓眼的時候,門外的女人已經把腦袋收了回去,站在距離門不遠的地方,臉上依舊面無表情。
就當他準備不打算再管這個女人的時候,她居然把胳膊頂在前面,看樣子,是打算撞門。
看到這一幕,遲木一下子就急了。
尼瑪,這要是把門干稀碎,那外面的人不都隨便進他家嗎?
那還遵守個毛安全居家守則,直接等死得了。
“喂,你到底要做什么?!”
遲木立刻出聲喝止。
果然,那女人隔著門聽到聲音,立刻放下了準備沖撞的姿勢,歪著腦袋笑了笑。
“原來家里有人呀,我還以為沒人呢?有人也不早點說話,嘻嘻,手都敲疼了呢......”
女人說話的聲音有些尖銳,聽著有種刺耳的感覺。
這還是隔著門,如果不隔著門,聲音肯定更加尖銳。
“你....是誰,敲我家門,有什么事?”
遲木皺了皺眉頭,完全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不論第一條守則跟第五條守則哪條是錯誤的,他都不打算開門。
這個女人看上去就不正常,開門后會發生什么,已經不言而喻了。
他透過貓眼,看到對門根本沒有人站著,似乎只有他家門被敲了。
這就意味著,被敲門并不是每個人都會發生,是隨機抽選的。
“希望白卓那小子是安全的吧。”
遲木心里想著,這個時候,女人也回答了他的問題:“我是你的鄰居.....我有點不舒服,你家里有藥嗎?”
“嗯,就是藍色的藥丸,我感覺腦袋好痛啊,好難過,我好想跳樓,你能不能給我點藥吃?”
藍色藥丸?
【3:消除負面情緒的藥丸為藍色,但同樣存在白色藥丸,它同樣重要,請注意辨別。】
這女人要的,是消除負面情緒的藥丸。
“你自己家里沒有這個藥么?”
遲木眉頭緊皺,這個女人說自己是他的鄰居,那就意味著,她就是對門的天選者。
而且她還說自己腦袋疼,好難過,想自殺。
這不純純是沾染了負面情緒的癥狀嗎?
甚至已經嚴重到了想要自殺的程度,可想而知負面情緒已經嚴重到了什么樣的地步。
“有,但是我已經吃完了.....快點,給我拿藥,快點給我拿藥,我要吃藥!!!”
“嗚嗚嗚嗚,給我吃藥吧,求求你了,我真的好難過。”
“如果你不給我藥,那就放我進去,讓我跟你說說話,我不喜歡一個人待著。”
女人說著,已經哭了起來。
她撤掉了頭上的頭繩,頭發很是糟亂。
看著有些崩潰的女人,遲木也蒙圈了。
“你等等,我找找。”
遲木開始故意在家里制造出一些動靜,試圖營造出一幅,家里沒有藥丸,愛莫能助的狀況。
很快,他回到門前,很‘無奈’的對女人道:“不好意思,我家里沒有藥。”
女人一聽,瞬間抓狂。
“啊啊啊,為什么會沒有藥?為什么會沒有藥?你為什么不能感同身受,為什么不能感受到我的痛苦,我的難過.....”
“你們都是沒有共情能力的人,你會殺死我的,你會殺死我的......嗚嗚嗚。”
女人一邊哭,一邊繼續砸門,像是發瘋了一樣。
可砸了幾下之后,她就蹲在地上哭了起來,一個勁兒的薅自己頭發。
她非常用力,直接扯掉了一大把頭發,頭皮裸露在外,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滴落在地上。
“沃日.....你特么在干嘛啊!”
遲木大驚失色,被這辣眼睛的一幕嚇得頭皮發麻。
——“臥槽,老子的眼睛!”
——“我擦,我感覺自己頭皮被扯下來了,草草草!”
——“這就是沾染了負面情緒的下場么,真恐怖!”
......
看著女人的樣子,遲木感到一陣惡寒。
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女人已經沾染了嚴重的負面情緒,根據她所說,已經吃了藍色藥丸。
但負面情緒依舊是這么重,哪怕是在消毒時間,她也不顧一切來敲門求助他。
突然,女人又一次站了起來,眼睛變得通紅無比:“不對,你在騙我是不是?你怎么會沒有藥了呢?
你一點都不難過,只有難過了才會吃藥,你在騙我,你肯定還有藥!”
“我沒騙你,我真的沒有藥。”
遲木再次反駁女人。
他的確不知道自己家里有沒有藍色的藥丸,不過就算有,也不可能給她。
自己要是沾染了負面情緒,還可以靠著藥丸解除。
給了她,那自己怎么辦?
“你家里真的沒有藥嗎?....”
女人痛苦不堪,哽咽的詢問。
遲木正打算做最后的回應,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出現了女人的聲音。
“誰說我們家里沒藥?有的呀.....”
聽到這聲音,遲木渾身一顫,驚恐地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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