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著眼睛說瞎話。
“厲先生什么時候沒和你作對了?”
“當初你逼著他娶莫雨晴,他不是毅然決然地把顧黎月娶回家了?”
“顧黎月死后,你還是想讓他娶莫雨晴,他不是和顧曉柔訂婚了嗎?”
“你希望他和顧曉柔好好在一起,結果他和顧曉柔取消婚約了。”
說完,黎月淡淡地看著厲老太太的臉,“厲先生不是一直在和您作對嗎?什么時候順著你了?”
本來,黎月以為自己這么說,能讓厲老太太啞口無言,她就能出一出自己設計圖稿被撕毀的惡氣。
可沒想到,厲老太太笑了。
“你說的這些,都不是我本意,想讓他娶莫雨晴的,從來都是他父親,不是我!”
“景川有多聽我的話,你怕是不知道吧?”
厲老太太洋洋得意地繼續開口,“當年他和顧黎月在一起的時候,我親自問過他,我想要重孫子,顧黎月不想生,怎么辦。”
“他親口告訴我,一切都聽我的。”
“顧黎月身體不好,我就逼著她去嘗試各種偏方,吃觀音土,吃香灰,這些她都做過。”
“顧黎月一直覺得這些都是我背著景川要求她的,可是她不知道,這些都是景川默許的。”
說完,老太太還嘆了口氣,“沒想到我這些偏方還是有用,最后顧黎月還真生了孩子了。”
“不,現在不應該繼續叫她顧黎月了,應該叫星晴。”
“顧星晴這名字好,省得和你這種賤女人撞名字。”
厲老太太的話,讓黎月的心臟一度一度地冷了下來。
她呆滯地看著面前的厲老太太,感覺自己的呼吸在一點點地抽離。
當年,她在厲老太太面前受的那些責罵,責罰,被逼著吃下的那些偏方......
全都歷歷在目。
吃香灰,觀音土的那段時間,她的胃受了嚴重的損傷,經常整夜整夜疼得睡不著覺。
她怕引起厲景川和家里人的不愉快,甚至都不敢告訴他,只能自己偷偷去買藥吃,偷偷療傷。
可現在,厲老太太得意洋洋地將這些她所謂的“戰績”拿出來,得意地炫耀,這是厲景川順著她,聽她話的資本。
心臟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子狠狠地割著一樣地疼。
黎月臉色慘白地后退一步,身子狠狠地撞上身后的門板,冰冷地疼。
“奶奶。”
厲景川擰了擰眉,冷聲打斷厲老太太的話,“都過去的事情了,以后別提了。”
當年那些事情,他也是后來知道的。
觀音土,香灰......
顧黎月從未告訴過他,厲老太太也只說是偏方,卻沒告訴過他偏方的內容。
這些,也是在顧黎月離開之后,他無意中知道的。
當時他還沖到老宅去,和老太太理論了一番。
從老宅出來,他在顧黎月的墓碑前,羞愧地坐了一整夜,期待得到她的原諒。
那些過去,每次提起他都覺得自己愧對丈夫這兩個字。
可沒想到,厲老太太居然在情急之下,將這些事情拿出來!
“老太太。”
見辦公室里的氛圍不對,南潯輕笑了一聲,“你剛剛說,要黎月把厲景川賠償給畫廊的一千萬拿出來,對嗎?”
“對!”
厲老太太冷哼一聲,“要是她能立刻把錢拿出來,我可能還會放她一馬,讓她繼續在厲氏集團工作下去。”
她篤定黎月這種女人,是根本拿不出來一千萬的。
起碼,不可能立刻拿得出一千萬來。
南潯輕笑了一聲,從衣兜里拿出一張支票來,“您看這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