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她是打算將程氏集團所有的資產都贈送給黎月,然后自己自生自滅的......
可黎月又是個冷靜自持的女人。
如果她眼下不答應黎月的要求,她可能真的會一分錢的謝禮都不要。
程茹咬唇,沉默了許久,才終于深呼了一口氣,笑了,“既然黎月覺得程家的所有的資產太貴重了,只要一百萬的話,那我今晚就先贈送她一百萬好了。”
“之后......之后再說。”
說完,她轉眸看了一眼早就等在后臺的律師,“不必起草贈予合同了,寫個贈予的合同就可以了。”
律師點頭,沒多久就將合同打印出來,送了上來。
在臺下所有人的目光中,程茹深呼了一口氣,直接拉著黎月走到了桌子前面,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后,她將鋼筆遞給黎月,“該你了。”
黎月握著鋼筆,看著眼前的這份合同,沉沉地舒了口氣。
只要簽下這份協議,她就接受了程茹一百萬的資助了。
從此以后,她可以安心地從厲氏集團辭職回家,一邊照顧云默念念,一邊給程茹的公司做設計。
不必再看到厲景川那張討厭的臉,也不必再看到白芙柔在她面前一次又一次地演戲。
一切都要結束了。
女人深呼了一口氣,將鋼筆放到簽名欄——
“等等。”
黎月的“黎”字剛寫下一筆,一道冷沉的男聲便在會場中響了起來。
男人的聲音,讓黎月的手上狠狠地一頓,字直接寫花了。 
程茹抬起頭來,“厲景川?”
她不記得她今晚有邀請厲景川過來。
“是我。”
厲景川勾唇,動作優雅地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兩位,想簽訂這一百萬的協議,也要看看,程小姐的賬戶上,拿不拿得出一百萬吧?”
程茹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她嘲諷地看著厲景川的臉,“厲先生在開什么玩笑呢?”
“我是程家的最后一個人,程氏集團的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我身后有價值百億的程氏集團做后盾,你現在說我拿不出一百萬?”
“你不覺得你很好笑嗎?”
面對程茹的嘲笑,厲景川十分淡定,他勾唇輕笑,“程小姐不如現在看看程氏集團的股票,再來判斷,到底是誰好笑?”
程茹擰眉,連忙拿出手機來。
雖然她不了解股票的具體運作,但是程氏集團那斷崖式下跌的價格還是讓她整個人狠狠地頓住了。
這時,白洛拿出投影儀,在舞臺上投影下現在程氏集團的實時股票動態。
厲景川優雅地坐在舞臺下的沙發上,身子后仰,雙腿優雅地交疊著,“程小姐知道,這股票的走向,意味著什么嗎?”
說完,他將墨眸從程茹那張慘白的臉上移開,轉而投到黎月的臉上,“黎月,你明白嗎?”
站在舞臺上,黎月的雙手死死地捏緊了。
大屏幕上的走向很明顯。
程氏集團的股票,從頂峰跌落到谷底,差不多只用了十分鐘。
而十分鐘前,剛好是程茹宣布要將程氏集團送給她的時候。
也就是說,從程茹說要將程氏集團送給她的那一瞬間開始,就有人在暗中用最快的速度將程氏集團的股票做空,讓程氏集團的股價暴跌。
可程氏集團也是個不小的集團,要想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將這么大的一個公司搞成這樣,對方需要擁有絕對的財力勢力和實力。
在榕城,能有這樣能力的人,只有兩個。
厲景川,司錦城。
想到這里,黎月將視線轉向了臺下的司錦城。
司錦城正拿著紅酒杯,在和穿著艷麗的女人調笑。
顯然,做這件事的,不是司錦城。
那就只能是厲景川。
她垂眸,看著那個如帝王一般地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心臟像是掉進了萬年冰窟。
他這么做的目的,很明顯。
一旦程茹真的給了她錢,她就不會因為缺錢而留在厲氏集團,任由他和他的白小姐欺辱。
他想逼著她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