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如直接說送他們去牢里坐坐。”
厲景川笑了,聲音淡淡地,“差不多。”
“如果這兩個孩子為了黎月做出錯事之后還不反思,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的確是需要進去治療一下。”
“畢竟......”
他挑眉:
“畢竟他們涉嫌策劃放走了一個精神病人。”
說完,男人站起身來:
“江冷,我知道你拿走了我的什么東西,我也知道那東西在哪。”
“不過既然你不愿意交出來,那就算了。”
“我聽說蔣善融先生說過,如果她今天傍晚之前見不到他太太,他就要將云默和念念告上法庭。”
“雖然我是孩子們的家長,但我對他們向來沒什么感情,所以我不會管。”
“到時候,憑法律決斷吧。”
“該坐牢坐牢,該管教管教。”
言罷,男人抬腿,大步離開。
黎月整個人趴在門板上,聽著厲景川離開的腳步聲,心中像是有無數把刀子正在攪著。
蔣善融要起訴孩子們。
厲景川要將孩子們送到封閉式青少年教育中心去關著。
都這種時候了,她難道還要繼續躲著嗎?
他們想要的,不就是她出去嗎?
那她就出去好了!
想到這里,黎月深呼了一口氣,一把扯開了凌果拉著她手臂的手,直接“砰”地一聲推開了門。
走廊里,厲景川帶著白洛剛剛走到電梯門口。
他的背影依然高大挺拔,冷漠地不近人情。
黎月咬住唇,看著男人的背影,死死地咬住牙:
“厲景川!”
正準備上電梯的男人,身子猛地頓住了。
厲景川勾唇,臉上浮現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來。
下一秒,他收起眼底的笑意,嚴肅地轉過眸。
走廊的盡頭,站著穿著一身白色病號服的女人。
她瘦削,孱弱,整個人搖搖欲墜地像是在風中飄著的紙風箏。
看著她虛弱的模樣,他強壓著想要沖上去抱住她的沖動,只是淡淡地勾唇開口:
“你果然在這里。”
“是。”
黎月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你說的沒錯。”
“你弄丟的‘東西’,就在這里。”
深呼了一口氣,她邁著步子,艱難地朝著他走過去:
“我跟你回去。”
“求你,求你不要把云默和念念送走......”
開始的時候,黎月離厲景川很遠,他看不清她的臉。
等她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得近了,厲景川才發現,這女人的臉色白得可怕。
她的眼眶是紅的,高高地腫起,似乎剛剛才哭過。
他想起,剛剛在樓下,他和白洛剛下車的時候,聽到的哭聲。
當時白洛還感慨,醫院真是個生離死別的地方,聽這女人哭得多傷心......
直到此刻,厲景川才忽然意識到......
那撕心裂肺的哭聲,很有可能,就是黎月......
“厲景川。”
在男人失神間,黎月已經在他面前站定。
她看著他,笑得凄涼又苦澀。
“我跟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