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沒想到厲景川能這么大膽。
他堅硬的胸膛抵著她,將她整個人壓在沙發上。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到不可思議,她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溫度,還有他心跳和呼吸的頻率。
她的呼吸也有些亂了。
厲景川瞇眸看著他那張五官精致的臉,眸光深冷:
“回答我,黎月。”
他不相信,一個在那種絕境里面都要拼盡全力將他拉上來的她,會對他沒有一丁點的感情,會覺得和他結婚是一種麻煩。
黎月抬眸,對上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她沒有推開他,也沒有掙扎,只是用那雙澄澈的眸子定定地看著他:
“厲先生似乎誤解了什么。”
她聲音清冷,眸光淡漠:
“那天那樣的情況,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會努力地盡我所能去救人。”
“這是我做人的本性,和那個人是誰無關。”
“就算那天就要墜崖的是白芙柔,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會選擇救她。”
“更何況,厲先生不是白芙柔,而是在白芙柔手里,將我的云默救下來的人,我就更不能讓厲先生掉下去了。”
她勾唇,臉上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但是我希望厲先生清楚一件事:救人是救人,感情是感情。”
“在危險的時候,我救了厲先生,不代表我就對厲先生心生好感。”
“如果我在大街上救了一條狗,那我是不是也要嫁給這條狗?”
女人的話,冰冷無情。
她的比喻,讓他的眸光瞬間暗了下來。
厲景川瞇眸,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釘釘地看著黎月的臉:
“所以,對于你來說,救了我,跟在大街上救了一條狗,沒有區別?”
看著男人眼底的憤怒,黎月抿了抿唇,笑了:
“當然不一樣。”
“如果我在大街上救了一條狗,這條狗會知恩圖報,不會再把我推進火坑。”
厲景川扣住黎月雙手的手指,狠狠地收緊了。
她的話,他聽的很明白。
她的意思是,他不如狗。
她說,嫁給他,是掉進火坑。
男人強壓著心底的怒意,緩慢地放開了扣住她的手。
最終,他站起身來。
身上失去了男人的重量,黎月靠在沙發上,終于能大口地呼吸了。
之前他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個不小心,就被他發現,她剛剛的冰冷,和話里面的強硬,都是偽裝出來的。
他放開她之后,她如釋重負。
厲景川站在原地,看著她大喘氣的模樣,唇邊揚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來。
他低下頭,動作優雅地整理了一下剛剛因為壓在黎月身上,而變得皺皺巴巴的襯衫:
“黎月,我給過你機會。”
“既然你覺得嫁給我是個麻煩,是個火坑,那我也不會再提。”
“你就慢慢地等著顧曉柔主動吧。”
說完,他起身走到衣帽架旁邊,拎起他昨晚穿的灰色風衣。
因為長年累月的工作從不休息,他其實很少穿西裝西褲之外的衣服。
昨天之所以穿著這件風衣過來......
是因為他記得,曾經的黎月說過,他長得高大挺拔,寬肩窄腰,穿上風衣肯定很帥。
所以昨天,他在得知墨青澤也會在的時候,特地選了一件風衣穿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