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川到了酒吧的時候,黎月已經醉得開始抱著程茹說胡話了。
她又哭又笑,一會兒把程茹當成爸爸顧向東,抱怨他為什么要將自己的親妹妹送走。
一會兒又把程茹當成了兒子云嶼,懺悔自己沒有照顧好他。
更多的時候,她會抱著程茹,喊著厲景川的名字,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要給唐杰錢,為什么要安排唐杰離開。
“我知道你其實心里是喜歡我的。”
“可是我想不通......我真的想不通!”
“既然你喜歡我,為什么會對別人算計我視而不見,還......幫助別人逃亡?”
厲景川一進包廂,聽到的就是黎月的抱怨聲。
男人的眉頭擰起來,直接走過去將程茹換下來,然后溫柔地將她抱在懷里:
“胡說什么呢?”
他什么時候對別人算計她視而不見,還幫助別人逃亡了?
“黎月可沒胡說。”
左安安雙手環胸,直接將黎月手機里面拍下來的賬單,還有程茹調查出來的那些東西,一股腦地都放到茶幾上:
“厲先生,雖然黎月現在喝醉了,但是我覺得你應該解釋的東西,還是要解釋的。”
“解釋一下吧,為什么六年前黎月出事之后,唐杰到厲家找你,你會答應給唐杰轉賬二百萬,還讓他乘著你的專機離開?”
“還有這賬單上面的備注,清賬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給唐杰清賬?”
厲景川擰眉,一邊抱著黎月安撫她,一邊拿起茶幾上左安安擺放出來的那些資料。
在看到那個給唐杰轉賬的虛擬賬號的時候,男人的眉頭擰了起來,“這筆賬,的確是我轉出去的。”
“備注清賬,也的確是我要求的。”
“但是......”
男人抬起頭,目光定定地看了一眼故作鎮定卻萬分緊張的左安安,“被轉賬的賬戶,是唐杰的嗎?”
“我不清楚。”
程茹擰眉,“那你為什么給他轉賬,還備注清賬?”
“因為......”
厲景川揉了揉眉心,“因為這是我最后一次給厲歸墨先生轉賬。”
黎月剛出事的那段時間,他的狀態一直很恍惚,常常在跨海大橋上面一坐就是一整天。
有的時候,就算不在跨海大橋上發呆,也是在家里喝酒,公司的事情不管不問。
厲老太太覺得這樣下去厲氏集團恐怕是要垮掉,所以就連夜將厲歸墨你找了回來,希望他能擔負起一些厲家家主父親的責任。
可沒想到的是,厲歸墨回到榕城之后,對厲氏集團的事務依然是不管不問,每天除了找厲老太太要錢,就是找厲景川要錢。
厲景川每天不勝其煩,最后讓厲歸墨開個價,他直接把錢打給他,清賬。
然后厲歸墨就給了他這個賬戶,要了二百萬。
這次打款之后,厲景川真的就再也沒有給過厲歸墨一分錢。
他沒想到,厲歸墨給他的賬戶......居然是唐杰的?
男人的話,讓程茹忍不住地擰起了眉頭,“厲先生,你不覺得你的這個借口,太牽強了點嗎?”
“雖然我很少給別人打錢,但是我覺得,您這樣身份,這樣身家的人......”
“不管給任何人轉賬,都不會不查清楚對方的賬戶到底是誰的吧?”
“當你給你父親轉賬的時候,發現賬戶的名字不是他的,怎么可能不去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