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一邊在一旁調藥,一邊嘆了口氣:
“他之前身體就不好,換完骨髓,也不是一勞永逸,要經常護理的。”
“這段時間很顯然你和黎月都很忙,沒有時間幫他復查護理。”
“而且,從他的狀態來看,很顯然最近思慮過重......”
“可能是太擔心你和黎月的事情了。”
說著,容清看了一眼云默蒼白的小臉:
“平時我看,你的這三個孩子里,只有他最穩重,遇事波瀾不驚,還能鎮定地安慰弟弟妹妹。”
“我以為他對你和黎月的感情沒有另外兩個那么深。”
“沒想到小小年紀,居然為了你們大人的事兒,直接操心病倒了。”
男人的話,讓厲景川沉沉地嘆了口氣,“云默像我。”
“什么事兒都往心里藏。”
說完,他緊緊地抓住云默的手,低聲地開口:
“你們還是孩子,大人的事情......連我都無能為力,更何況你們呢?”
站在遠處,黎月一邊幫助傭人李大嬸按照容清的吩咐摘草藥,一邊強忍住眼淚。
這段時間,她每天都在糾結關于凌家和厲景川的事情,卻忽略了她三個寶貝的感受。
他們是最希望她和厲景川修成正果的。
可是......她卻選擇了凌家。
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她對不起孩子們,對不起云默。
如果不是她,云默也不會現在暈倒......
就在她滿心痛苦地自責的時候,一只手抓住了她手里的草藥。
“我來吧。”
這熟悉的聲音,將黎月的思緒瞬間拉了回來。
說話的不是別人,而是剛剛還在握著云默的手,自責地說話的厲景川。
此刻,他已經蹲在了黎月的身邊,一把將她手里的草藥奪走,然后認真地低著頭開始摘擇。
黎月怔了怔,怕他發現自己的身份,連忙又抓了一把草藥,低著頭開始摘。
“你很慌張?”
看出身邊女傭的慌亂,厲景川擰眉低聲問道。
黎月怔了怔,這才發現,自己握住草藥的手都在發抖。
一旁的李大嬸怕露餡,于是訕訕地笑了笑打圓場,“她是新來的,從來沒見過厲先生這么又帥又有錢,氣場還強大的男人。”
“所以您蹲在她身邊跟她一起摘草藥,她會緊張。”
厲景川頭也不抬地輕笑了一聲,“又帥又有錢?氣場強大?”
“有什么用。”
男人站起身來,唇角掛著一絲自嘲的冷笑:
“連自己最重要的人都留不住。”
他低沉的聲音,讓黎月的心臟狠狠地縮了起來。
最重要的人......
對厲景川來說,她是最重要的人嗎?
既然她是最重要的人,他為什么要謀害她的親生母親?
他就沒想過,當他用刀子扎到柳如煙胸口的時候......他們兩個之間,就再也沒有可能了嗎?
他嘴上說她是最重要的人。
可是在他心里,他有把她當成一個正常的,有血有肉的人嗎?
“爹地。”
這時,念念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你要不要到門口看看,媽咪有沒有來?”
“念念剛剛給媽咪打電話了,媽咪說她會來的。”
厲景川擰眉,走過去將念念抱在懷里:
“乖,她不會來的。”
念念吸了吸鼻子:
“你撒謊!”
“媽咪答應了念念會來的,她就一定會來的!”
“她不會不管我們三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