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御瑾冰冷的聲音打斷了。

    男人冷漠地看了一眼程茹慘白的臉,聲音冷漠地沒有一絲絲的溫度:

    “就算真的有這種可能......”

    “我不會讓你將孩子生下來,讓你以后有威脅我的把柄。

    ”

    說完,他扯開她抓住他手臂的手,狠狠地一甩——

    程茹整個人被甩得重心不穩,直接朝著一旁的柱子上面栽過去。

    千鈞一發之際,她伸出那只被容清掰斷了手指的手,一把扶住了柱子。

    “咔嚓”一聲,她渾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那只手上。

    上午剛被蘇醫生接好的手指,似乎又斷了。

    而且,這次更疼了。

    程茹緩慢地轉移重心,將手抽出來,改成雙臂環抱著柱子的姿勢,緩慢緩慢地坐到了欄桿上。

    劇烈的疼痛錐心刺骨。

    她整張臉慘白地比她身后的墻壁還要難看。

    女人緊緊地抱住柱子,目光如同利劍一樣地射向了凌御瑾。

    她帶著憤怒的眼神,讓凌御瑾忍不住地冷笑了一聲。

    他不過是甩開她一下而已,她何苦戲這么多,演的好像手指都斷掉了似的。

    想到這里,他清了清嗓子,依然冷漠地開口:

    “程茹,別妄想了。

    ”

    “我心里只有絮絮一個,這輩子要娶的人,也只有一個絮絮。

    ”

    “你在我眼里,比不上絮絮的一根手指頭。

    ”

    說完,他轉身離開。

    程茹一個人坐在欄桿上抱著柱子,唇邊的笑容漸漸變得冷漠。

    凌御瑾說,在他眼里,他比不上簡絮的一根手指頭。

    可現在,她為了他,已經斷了的手指頭,又斷了一次。

    所以,這就是她和他之間緣分的終結吧?

    就算他失憶了......

    他也是徹徹底底地傷了她的心。

    他說的對。

    記不起來的,都是不重要的。

    她對他來說,就是不重要的。

    想到這里,程茹閉上眼睛,整個人無力地靠在柱子上。

    “很疼吧?”

    猛地,一道女聲響起來。

    程茹擰眉,下意識地轉頭循聲看過去。

    站在她身邊的,是個穿著一身白衣,臉上明顯帶著淤青和擦傷的女人。

    她思索了片刻:

    “簡柔?”

    今天中午跟南潯在小花園的時候,南潯給她看過簡柔的資料。

    對于資料上簡柔的相貌,程茹是記得的。

    只是,現在的簡柔,比照片上的多了很多的傷痕,也瘦削了很多。

    她差點沒認出來。

    “你認得我?”

    見程茹準確地喊出自己的名字,簡柔瞪大了眼睛,有些意外。

    程茹勾唇笑笑:

    “在南潯那里看到過。

    ”

    “南潯今天一直在給你畫肖像。

    ”

    聽程茹提起南潯,簡柔眼底的冷漠瞬間變成了善意:

    “你認識南潯?”

    “南潯真的在畫我?”

    程茹點了點頭:“嗯。

    ”

    只是畫得像是另一個人罷了。

    簡柔瞬間喜出望外,原本準備的嘲諷程茹的話也變成了關切:

    “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跟我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