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茹的事情，母親您完全不必自責。”
柳如煙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凌御瑾淡聲打斷了。
他看著遠方，目光幽深遼遠：
“我知道，程茹身上的毒藥，其實是和母親您有關系的。”
“昨天......我偷偷地去警局探望了一下溫小檸，溫小檸跟我交代說，那種毒藥，其實是我的親生母親黃子茹之前想要自殺的時候用的。”
“從警局出來之后，我調查了黃子茹當初找藥的那個診所，最后調查出來......給她毒藥的那個叔叔，其實是您的朋友。”
說著，他轉頭看著柳如煙：
“所以，那種毒藥，是母親您研制的，對吧？”
男人苦笑起來：
“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的，這個營城里面，能研制毒性這么大的毒藥的人，除了您之外，還有誰？”
“可是您又不知道那位叔叔是幫助我的親生母親幫您求藥的，而這藥，最后我的親生母親也沒有用......”
“兜兜轉轉，這種毒藥用在了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的身上......”
“或許，這就是命吧。”
“您對我無條件的好，其實是要用別的東西來償還的。”
最后，男人轉頭看著柳如煙慘白的臉：
“但是我不怪您。”
“您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一片好心的，我相信，當初您研制這種毒藥的時候，肯定沒有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凌御瑾的話，讓柳如煙默默地咬住了唇：
“御瑾，其實......”
“其實，岳母大人也很自責。”
厲景川勾唇，輕聲開口打斷了柳如煙的話：
“她一直想著，要怎么給你和程茹致歉......”
男人低下頭，思索了一下，然后抬眸看著凌御瑾笑起來：
“如果沒記錯的話，程茹剩下的時間，只剩下幾天了。”
“等到她要離開的那天，我們重新在凌家大宅里面給你和程茹舉辦一個小型的婚禮，讓她穿上最漂亮的婚紗，在家人和朋友的簇擁下離開......”
厲景川瞇眸，鄭重地看著凌御瑾：
“你覺得如何？”
凌御瑾沉默了片刻，最后沉沉地點了點頭：
“也好。”
“我總想抱著她，讓她慢慢地離開......”
“最好下輩子，也能遇見。”
“但是下輩子......”
他苦澀地勾唇笑了起來：
“下輩子，讓她失去記憶，讓她變成我，讓我變成她。”
“我不想再看到她受苦，看到她難過了。”
男人的話，讓黎月的心臟狠狠地一頓。
她下意識地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
在這一刻，黎月終于能夠將面前的這個凌御瑾，和她記憶中那個溫柔的男人聯系到一起了。
似乎，熬過了這段的時間之后，失憶后的凌御瑾，已經越來越和以前一樣了。
“好，那就這么定下來了。”
見凌御瑾答應了，厲景川點了點頭，轉眸看了黎月一眼：
“交給你安排了。”
黎月點了點頭：
“好。”
她知道，厲景川是故意打斷母親的話，提出讓凌御瑾在程茹“離開”的那天舉辦小型婚禮的。
她理解厲景川的意思，他希望昏迷之后的程茹，在醒來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穿著婚紗，躺在凌御瑾懷里的模樣。
這樣，不管對程茹來說，還是凌御瑾來說，都是莫大的驚喜，值得他們記得一輩子。
“好，那就麻煩月兒了。”
柳如煙也迅速地理解了厲景川的意思，連忙點了點頭：
“就這么辦了，當做是為媽媽做的錯事情，給御瑾和程茹賠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