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嘆了口氣,直接躺在了凌果的身邊,用腦袋抵著凌果的腦袋,和她一起看著天花板:“你......還是放不下江冷,是嗎?”

    凌果閉上眼睛,眼淚默默地滑落:“嗯。”

    她閉著眼睛苦笑:“其實我什么都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

    女人的話,讓黎月的心臟微微地一滯。

    “你......知道什么了?”

    “知道江冷不在了。”

    凌果苦澀地勾了勾唇,聲音虛弱縹緲地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你們一直都在騙我,一直都在安慰我。”

    “你們想讓我相信,江冷還活著,只是他不要我了而已。”

    “但是......”

    她哽咽了一下:“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他不在了。”

    “他把他的心臟給了我,他想讓我帶著他的那一份好好地活著......”

    “但是他去接忘記了,我有多愛他。”

    “沒有了他,我怎么好好活著......”

    女人的話,讓黎月震驚地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她從榻榻米上坐起身來,目光帶著幾分心疼地看著凌果:“果果,你......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和你知道的時間差不多。”

    凌果吸了吸鼻子。

    長久以來,她都在假裝自己不知道。

    仿佛只要自己不知道,江冷就還活著一樣。

    她知道一切,卻又假裝不知道一切,每天在黎月和程茹面前假裝自己很開心很快樂,快要忘記江冷了。

    可,直到來到了塞城。

    她看到了自己的可憐和可悲。

    根本忘不掉的人,根本躲不掉的悲傷,她卻總是心存妄想,總是想要假裝自己過得瀟灑。

    不敢面對真實的自己。

    黎月咬住唇,看著她戚戚然的模樣,心臟狠狠地疼了起來。

    女人俯下身,輕輕地托起凌果的腦袋,讓她枕著自己的大腿:“果果。”

    “我之前的確是有意瞞著你的,我以為......”

    她以為,凌果對江冷的感情,其實沒有那么深。

    畢竟之前的凌果,總是策劃著要離開江冷。

    她以為,凌果總會放下的,總會忘記的。

    卻沒想到,她早就知道了,而且一直在假裝。

    “對不起。”

    又沉默了許久,黎月最后只能吐出這三個字來。

    “這不怪你。”

    凌果苦笑一聲,目光茫然地看著天花板:“我之前想過了。”

    “如果我是你的話,也許我也會瞞著你,等你慢慢忘記了,再告訴你。”

    “只有這樣,才能讓你的心理負擔沒有那么大。”

    “我想,你肯定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說完,她閉上眼睛沉默了許久。

    半晌,凌果睜開眼睛:“但是黎月,我昨天晚上夢見江冷了。”

    與此同時。

    韓氏集團會議室。

    厲景川和霍霆琛在韓氏集團的幾個負責人的引領下,進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標記著【韓敘】名字的位置,還空著。

    厲景川淡漠地朝著那個位置掃了一眼。

    負責人連忙開口:“厲先生,您稍等,我們韓先生馬上就來了!”

    話音剛落,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