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張文霞沒有分毫的猶豫,將她所有掌握的證據,都放在了這份文件上。

    包括當初厲歸墨對她說的話,和她一起合謀怎么陷害墨瀾的......

    甚至,還有一年前慫恿厲明賀去傷害厲老太太,半年前打算用厲景川的名頭到處借錢的......

    幾乎厲歸墨所有和張文霞在家里偷偷說過的話,都被張文霞錄音了。

    聽著那些錄音文件,厲歸墨的臉上徹底沒了血色。

    他咬住唇,雙手在身側死死地捏成了拳頭,整個人青筋暴起:“張文霞,你他媽算計我?”

    “我和你說的每句話你他媽的居然都錄音了?”

    張文霞冷笑:“錄音?”

    “我還真沒有這個閑心!”

    女人冷笑著看著他:“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和我的家里,是有監控的。”

    “因為怕你偷偷拿著家里的錢去花,我這么多年來,每隔一個月,都會將家里監控的硬盤換成新的,把舊的簡單掃一遍,就扔到了倉庫了。”

    “久而久之,這些硬盤都堆滿了一個倉庫。”

    她冷笑起來:“還記得嗎?”

    “放硬盤的倉庫,就是你說施舍給我,讓我把垃圾收拾走滾蛋的那個倉庫!”

    “我把里面的所有硬盤都帶走了,想著的就是,如果你能回心轉意,我就不計較。”

    “如果你執意要趕我走和我分手,我就將這里面你這么多年說的話,都公之于眾。”

    女人冷冷地盯著厲歸墨的臉:“我給過你機會,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你派人把我打了一頓又一頓,不允許我靠近你半步!”

    “厲歸墨,現在的一切,都是你應得的!”

    “這是報應!”

    女人絕情殘忍的話,讓厲歸墨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

    他張了張嘴,臉色慘白地看著張文霞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厲歸墨算計了墨瀾一輩子,也算計了張文霞一輩子,他怎么能想得到,自己最后,居然敗在了張文霞這個沒有文化的鄉下女人手里!

    “噗——!”

    男人再次后退了一步,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搖搖晃晃地向后倒了過去。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以為,今晚和鄭青的婚禮,是他的新生,是他能在榕城以后抬得起頭的契機。

    畢竟,這么一把年紀了,能找個比自己小二十多歲的女人,是一個中年男人的榮耀。

    可是他沒想到......

    自己的一切,居然會毀在了這個婚禮上!

    厲景川和自己斷絕關系......

    自己曾經做過的所有事情都被人知道了......

    債主們不會放過他的......

    厲景川不會放過他的......

    就算他不被債主們打死,不被厲景川針對,也要被人戳脊梁骨,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他閉上眼睛,絕望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厲景川。

    事到如今,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厲景川能看在他是他的父親的份上,拉自己一把。

    所以,在摔倒的時候,他特地將身子朝著厲景川的方向倒了過去。

    只要厲景川心中對他這個爸爸還有一丁點的......

    “砰——!”

    在厲歸墨即將跌到的時候,厲景川皺了皺眉,直接將身子后退了一步。

    隨著他后退的腳步挪動,厲歸墨整個人狠狠地摔倒在了舞臺上。

    男人的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舞臺上,疼得厲歸墨的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

    可厲景川,從始至終,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他們從未存在的父子情,到今天,已經徹底消弭了。

    他不會再給厲歸墨任何一個多月的眼神了。

    “厲先生還真是絕情。”

    掃了一眼摔在地上的厲歸墨,鄭青冷笑了一聲:“看來外面那些說你情深義重的傳聞,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