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不見,男人似乎成熟了很多,輪廓硬朗,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沉穩。
還是那么的耀眼。
黎則桉沒有走近,腳步停在離她一米的距離,無聲地凝視片刻,喉結幾度滾動。
此時,這雙水光瑩潤的眸子沒有愛,只有疏離,陌生。
他的寶貝,他的小丫頭,他的老婆,真的擦掉對他的記憶,停在四年前。
心臟像是被人扯了下,有些疼。
夏為顏挺詫異的,要是沒記錯,這人應該在國外,怎么就突然回國了,還出現她的病房。
幾秒的對視,凝著她不解的濃稠,好一會兒沒回過神,還是媽媽喊了聲她。
“淘淘?”
其實趙清影只是淺淺試探,想確認女兒還認不認識女婿。
夏為顏眨了眨眼,收起她的疑惑,出于禮貌,她先打聲招呼,“則桉哥哥。”
她淺淡恬靜的輕笑讓黎則桉再次起了情緒,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跨了一步,想離她更近,可越近越看清她眼底的生疏。
抑制住心情,用平靜的語調同她打招呼,“你好。”
接下來就是短暫的沉默,氣氛微微凝固。
南琪眼珠子在兩人身上轉了又轉,昔日相愛的小夫妻,此時如陌生人般。
狗血小說都沒這么狗。
咳了聲,打破沉默,“妞,我先回學校,回頭把老師布置的重點發你。”
目前,她只能跟著一起演戲。
回家翻翻多年的筆記還在不在,早把知識點還給老師了。
夏為顏擺擺手,這時候還很虛弱,只晃了一下便放下手臂。
護士敲門進來,輸液的時間到了,黎則桉走了過來,摁住她手背,下意識說了句,“輕點,她怕疼。”
扎了多少次針,他就說了多少句,護士已經聽習慣,笑了笑,“您放心。”
這頭年,細心的男人不是沒見過,有顏又有心的男人還真不多。
然而,他無意的舉動卻惹得夏為顏一驚,手背像被人釘在原地,唇微張,足足過去五秒才有了反應,眼神滿是錯愕。
男人嫻熟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所以,這到底是什么個情況?
淡色的唇動了動,“你…”
她不知道問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開口。
內心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撬動。
還沒來得及感受,轉瞬即逝。
黎則桉意識到自己情不自禁,極力控制的情緒還是無法做到徹底掩飾,抬眸看向岳母,淺淺兩秒,趙清影讀懂眼神,配合道:“這些天都是則桉在照顧你,每次扎針都快嬌氣死,這才跟跟護士叮囑了句。”
把之前編的原因一次性說完,省得到時候兜不住謊。
“下次可不能這么莽撞了。”
板起臉,“跟同學玩可以,別在樓梯口!”
黎則桉知道岳母這些話是跟他說的,透露一些信息,擔心說漏嘴。
意外是在學校發生,而這時候老婆讀大一。
慶幸的是瑜大,與校長還算熟悉,真要配合點什么,不算太難。
難就難在,怎么自然,還不能被她察覺。
得費點心思好好想一想。
夏為顏對自己打鬧、摔倒的過程一點印象都沒,剛剛應大哥跟她解釋過了,這叫暫時性失憶,很正常,讓她安心養病。
離醒來有段時間,一直沒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爸爸呢?”
此話一出,狀況內的兩人對視一眼,黎則桉開口回答她,“有緊急任務,被部隊召回,走的時候讓我好好照顧你。”
夏為顏深信不疑,爸爸被忽然召回也不是一兩次,彎唇點了點頭,“這幾天麻煩你了,耽誤你不少時間。”
僅有的印象里,他很忙,去年的一面之后再也沒見過。
后來,從爸爸嘴里得知,在國外創業。
對于的她的客氣,黎則桉一點也不想應,像有螞蟻啃咬他似的,不疼,但忽視不了,以為自己做好心里準備,可此刻發現,他的承受力真差。
無端想到之前那封情書,不是說對他也是一見鐘情?
哪里像是喜歡他的樣子。
“小騙子。”
他的音色很低,近乎呢喃
夏為顏沒聽清,“你說什么?”
黎則桉自是不會重復,起身站起,朝他提了提眉梢,“這段時間我挺閑,會天天來看你。”
夏為顏一頓,怎么聽怎么覺得他同她說話的語氣很熟。
下意識仰頭,恰好,對上他的視線,男人雙眸漆黑如墨,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在那雙深邃的眼眸里看到溫柔。
倏然間,有種奇怪的情愫涌上心間,有點麻。
還有點亂。
莫名的亂。
一墻之隔的病房外。
江舟陵和江總不停地在門口來回徘徊,他們想看看里面什么情況,但又想不到以什么身份進去,焦躁不安。
轉了十來分鐘,江舟陵陡然頓住腳步,沒有提前預料,江總撞了過來,江舟陵長臂一伸,眼疾手快地扶住二哥,“我想到一個辦法。”
江總退一步站好,示意他趕緊說。
江舟陵:“我們把老房子的對面買下來,到時候以鄰居的方式與淘淘相處。”
目前他只想到這個。
恰好,與黎則桉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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