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里的大人物,什么人?”阮陵揮刀,指向那個說話的人。
嗖地一聲,一支利箭穿透了那人的咽喉,那人當即斃命。
安陽驍飛速轉身,看向了利箭射來的方向。
大風刮過,那團熊熊烈火被風吹得呼啦啦地竄動,燒斷的木頭在里面噼哩啪啦地斷裂。
阮陵突然心里有些發涼。如果,她是說,如果,這一切只是陰謀,把安陽驍引到這里來,殺了他?
他為了替安陽越這小子穩固江山,不惜涉險,踏入疫城。
安陽越若有良心,就會記得這恩情。
若安陽越想效仿他父親,那就一定會除去安陽驍,畢竟他才是真正對皇位有威脅的人。
從四周的破房子里鉆出了上百的兵士,舉著弓箭,握著刀,慢慢地朝幾人逼近。
“攝政王又如何,進了死城,就陪我們一起死吧。”有人大叫了一聲。
利箭上弦聲锃锃作響。
“放下兵器者,饒你們不死。”安陽驍環視四周,沉聲道。
“他們才幾個人,不要理他們。殺了他們!是朝廷先拋棄我們的,我們何必再跪這些狗官。”這時又有人大吼了一聲。
“結陣。”安陽驍眸色一沉,雙手握著彎刀,飛身出去。
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陣大霧彌漫,再勉強睜眼時,方才還在火光前站著的幾人,竟然不見了!
“人呢?”他們面面相覷,開始慢慢后退,警惕地看著四周。
“啊!”不知是誰大叫了一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在哪兒、在哪兒?”有人害怕地大叫了一聲。
“放下兵器還能活下去,若是執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條。”安陽驍的聲音從火光后面傳了過來。
一群人齊刷刷地看向了那團烈火。
在火焰后面,安陽驍傲然而立。
“別聽他胡說,在這些皇族狗官面前,咱們這些人,爛命一條。不如搏一搏!”有人大吼了一聲,揮著刀就朝著安陽驍劈了過去。
可惜還沒有到他面前,彎刀就削過了他的脖子,撲地一下,栽入了大火。
安陽驍本就威名在外,這些兵士個個聽過他的大名,將他視為戰神。看到他出現在這座死城之中,本就驚駭不已,如今見他連斬數人,更是雙腿發軟,不敢再動。
“最后一次機會,放下兵器,你們可以活。”安陽驍又說道。
“那是什么?蛇?”突然,有人驚駭地大叫了一聲。
眾人抬頭看,只見濃霧之中,一條巨大的碧色長蛇在霧里盤旋浮動,極為可怕。
“它怎么會飄?”
“那是什么?狼?是不是狼?”又有人慘叫了一聲。
眾人又看向另一邊,一匹雪白的巨狼慢慢地從火光中走了出來,系在它脖子上的鐵鏈在地上拖得咣咣作響。
這狼其實也一直跟著他們,不過它的目的是在找它的“媳婦”,一路找了好久,終于找到了!
咣當。
不知道是誰手軟,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
不一會,又有人跪在了地上。
他們困在這瘟疫橫行的死城里月余,進退兩難,本來就身心俱疲,已近崩潰,如今又是戰神,又是蛇,還有一頭巨大的狼,他們實在撐不下去了。
“驍王,小人等也很冤枉啊!”突然,有人長嚎了一聲,哭了起來。
這一聲嚎出來,這些方才還喊打喊殺的兵士都跟著哭了起來。
這個變故,倒真是讓人意外。
“驍王容稟,我們……真的也是被逼急了。”一個衛隊長打扮的人走上前來,撲通一聲跪下,哭訴起來。
“怎么,有人逼你們燒殺搶掠?”安陽驍冷聲道。
衛隊長咚咚磕了個頭,抹了把臉,啞聲道:“兩個月前,屬下接到命令,帶人駐守渭河河畔。不許讓災民渡過渭河,還承諾屬下,必會按時將賑災糧運來。屬下帶人在渭河邊苦苦守了一個多月,可一粒糧也沒送過來。”
“瘟疫蔓延起來的時候,縣令跑了,縣丞卻不肯交出大印,開倉放糧。我們迫不得已搶了官印,打開衙門糧倉,里面卻一粒米都沒有。糧鋪存糧只夠全城人吃上幾天,一開始黑心的商人還高價賣糧,后來根本就控制不住。”
“賑災糧沒有運過河?”安陽驍擰眉,他一直以為糧是在這邊丟的,沒想到根本沒能過河。
“沒有!屬下發誓,一粒也沒有。”衛隊長急著發誓,磕頭賭咒。
安陽驍擰緊眉,慢慢轉身看向了身后。
蕭索的長街上,死尸遍地。
不過短短一月余,好好的一座城便毀至如此。
真的只是想攔住疫病嗎?
剛想繼續問,那衛隊長突然暴起,一刀劈向了安陽驍。就在他動手的一刻,兵士們齊齊動手,撲向了阮陵幾人……
一番惡戰。
安陽驍一身沐血,長睫上都掛上了血珠。白狼哪肯讓它的“心上郎”受傷,始終跟在安陽驍的身后,撕咬撲閃,一身原本緞子般的白色皮毛完全染成了紅色。
小變態餓了許久,一雙碧幽的眼睛閃動著興奮的光,專撕咬那些人脖頸上細嫩的肉來吃,再將毒牙刺入對方的喉中,痛飲了一餐人血。
陳璟玥的輪椅上有機關,在惡戰開始的一瞬間彈出四面盾牌,將他和阮陵、沐嶺牢牢護于其中。
锃地一聲……
有支箭準準地射進了盾牌的縫隙之中,差一點就射中了阮陵湊在縫隙前看的眼睛。
“小心。”沐嶺抓住阮陵的手腕,把她拖到了身后護著。
阮陵聞到了他懷里淡幽的香氣。
她飛快抬眸看向沐嶺,只見他削瘦的下巴上,不知何時鉆出了一層胡茬。
“饒命,攝政王大人饒命,小人投降……”
“不要過來,不要……”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兵器锃響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兵士們驚懼痛苦的哀嚎聲。
陳璟玥小心地收了半扇盾牌,震驚地看著外面的一幕。
“攝政王,真乃戰神也!”他激動地說道。
倒了滿地的士兵,個個驚懼地看著安陽驍。他握著兩把彎刀,殷紅的血正從他的彎刀上滴落。身邊立著那匹白狼,甩一甩身子,血珠四飛。大綠蛇纏于身后一根燒焦的枯木之上,滋滋地吐著舌信子。
這氣勢,便是面前來了千軍萬馬,也會給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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