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國民影后是乞丐 > 第八百九十五章 見面
  這是一棟年代久遠的老洋房,比起林家那種并不掩飾奢華與高雅的別墅,倒是這里更有種老牌豪門的貴族氣質,叫人一點都看不出來薛家其實只是半路遷來鴉海的暴發戶。

  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了鐵門前,親自過來開車門的是薛燕回這個早已被荊野收服的大少爺,不過這個舉動似乎并沒有在此引起什么波瀾,畢竟除了薛燕回之外,就連薛家的老爺子也親自出來接人了。

  “真是難得讓你大駕光臨一次。”

  已經頭發花白卻依舊精神矍鑠的老人拄著拐杖站在門口,并沒有上前,卻已經將歡迎的態度表現得足夠叫人受寵若驚。

  當然,荊野并沒有受寵若驚。

  從車里鉆出來的男人身量高大,他里面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外邊還披了件長過膝蓋的大風衣,看起來肩膀寬闊而雙腿修長,即便是在薛老爺子這種能以年齡壓人的長輩面前,也依舊有種難以直視的壓迫力。

  “老爺子這是什么話,只要你想見我我不是馬上就來了嗎,哪有什么大駕光臨一說?”

  荊野說起這種場面話倒也十分流利,兩人你來我往地寒暄幾句后,便先后進了大門。

  大鐵門后,一身紅色長裙的薛西樓站在那里,正抱臂全程旁觀著這一幕,當荊野看到她時,女人臉上那種復雜難言的神情還未來得及消散。

  “我也不跟你多客氣了,今天請你來主要倒不是我想見你,”老人的拐杖在地面敲出篤篤的響聲,他一邊走一邊干脆又不見外地直言,“是另一個人想見你,但卻找不到機會,就找到我這里來了。”

  老人意味深長地看向荊野,對上他吊兒郎當又含笑的視線后立刻說:“看來你應該已經猜到了。”

  男人哼笑一聲沒有說話。

  “既然猜到了,那你就直接去吧,”老人停在樹下的分岔路口,“畢竟是故人,而且還是個心胸寬廣,我們卻對他有愧的故人,這點面子還是該給的。”

  他拍了拍荊野的肩膀,徑直就朝另一條路走去了。

  直到老人離開,一直跟在后面的薛西樓才慢慢走上前來。

  “薛小姐,又見面了。”荊野插著一只兜,轉頭噙笑地看著她。

  薛西樓神情復雜地看了他一眼,帶著人朝小路深處走去。

  “跟我來。”

  荊野邁開長腿跟上去。

  路上兩人的腳步相隔不到一米,不算近也不算遠,荊野原本一直沉默著,等到一陣風吹過來,他卻突然動了動鼻子,嗤地笑了一聲:“西西里的回憶。”

  前面的薛西樓腳步一頓。

  沒等她說話,荊野已經自顧自隨手扯了片樹葉:“薛大小姐這么講究的嗎?在自己家也要打扮得這么隆重?”

  “……沒想到荊老板對香水也這么有研究,不愧是做女人生意的。”薛西樓聲線僵硬地回擊。

  “那是當然,”荊野吊兒郎當地笑,“不然我怎么供得起你們一家人呢?”

  “……”

  “薛大小姐今天噴的這瓶香水,說不定就是從那些女人身上榨來的血呢。”

  “……”

  男人言笑晏晏,薛西樓卻差點直接黑了臉,原本覺得很滿意的香味似有若無縈繞在身周,卻突然讓她有點想要作嘔。

  接下來的路上她都強忍著情緒一句話都沒說,腦海里卻一直在思索自己家到底和荊野合作深入到什么地步,才能讓他在她面前如此毫無顧忌,甚至充滿攻擊性地說話?

  還是說他今天狀態奇怪?

  薛西樓不免側頭看了男人一眼。

  她以前也不是沒和荊野見過面,但那些時候荊野一般都會表現得比較得體,甚至稱得上下屬般的態度,這也才會讓她誤把他當成了薛家的附屬品,甚至哪怕是不久前在九池,也是她先提出了要求他才展露出不善的一面來。

  而今天,他卻是從一開始就莫名其妙對她展露出了充滿惡意的攻擊性。

  為什么呢?是心情不好?因為被遲驕找上門來?

  一路沉默到了會客室外,薛西樓才開口問他:“你早就知道他會來?”

  前方的門被傭人推開,背對他們而坐的人從沙發上站起來轉過身,在半明半暗的光線里微微點頭,露出一個禮貌而疏淡的微笑。

  荊野遠遠凝視著這個人,片刻才說:“倒也沒有這么精準,我只是知道他一定會來見我。”

  他抬步走進會客室,黑色風衣的衣擺自然而然揚起來。

  “哦,不對,”他一邊走一邊語調閑閑地說,“不是來見我,而是讓我來見他——怎么樣薛小姐?我沒說錯吧,他遠比你所想象的要更加能干,甚至根本就不需要你幫忙。”

  他一點都不怕被當事人聽到自己的話。

  隔著一張沙發,他盯著對面年輕男人的眼睛,似笑非笑:“你說是吧,遲大少爺?”

  遲驕并沒有接受他的挑釁,而是看向了薛西樓:“小樓,能給我一些時間和他單獨聊聊嗎?”

  薛西樓看他一眼,點了點頭,剛抬步要走的時候卻又聽荊野說:“誒,走什么啊?我們又不是要談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女人頓時停住了腳步。

  而荊野已經繞過沙發坐下來:“何況,遲大少爺,你在殺父殺母的仇人家里和我這個薛家的打手見面,就不怕被人誤會嗎?”

  薛西樓的臉色緊繃起來,她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看向荊野,眼神鋒利如刀。

  倒是遲驕好似半點感覺都沒有,笑得云淡風輕:“荊老板說笑了……”

  “不過也是,”沒等他說完,荊野就十分粗暴地打斷了他,“殺父殺母又怎么了?害你家破人亡又怎么樣?只要對你有用,你一樣可以對人彎腰請求——真不愧是能屈能伸的遲大少爺。”

  薛西樓再也聽不下去了,同時她還為某種微妙而急促的心理而面紅耳赤:“荊老板,你如果沒有要和人好好談話的意思不如就先從這里離開,我爺爺還有正事要與你聊。”

  “正事?是說那場拍賣會得來的錢嗎?”荊野對著她乖張一笑,“這有什么可談的,那些錢自然是老爺子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了,怎么?你爺爺還想讓給我不成?”

  薛西樓徹底失語,她被從未有過的極度丟臉的感覺侵襲,整個人都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荊野讓她徹底失去攻擊性后,才又轉頭看向遲驕。

  直至對上那雙眼睛,他才發現這個人竟然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瞳底如死水般清明而沉靜地映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片刻后,他才終于張了口。

  “荊老板,”他說,“在來這里之前,你先去見了什么人呢?”

  “要我來猜一猜嗎?”

  男人站在沙發前,目光下落至荊野的肩膀上。

  隔著一層風衣,倒看不見濕潤的痕跡,但在更加接近脖子的地方,領口處的襯衫里,卻有一點被濺上去的紅色痕跡在若隱若現。

  荊野臉上的笑徹底消失了。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遲驕,半晌后,偏頭對站在門口的薛西樓道:“薛大小姐還不出去,是真的怕我會和你們家的仇人勾結嗎?”

  薛西樓:……

  看起來快要被生生氣死的薛大小姐一言不發地出去了,離開前將門甩出一聲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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