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國民影后是乞丐 > 第九百二十八章 瘋子與獸
  一片死寂之中,荊野偏回頭,頂了頂被打紅的腮幫子,終于慢慢挺直了脖子,盯住了來人。

  而這還沒結束,方如蘭腦子嗡嗡地打完之后,抬手就抄起了一旁的煙灰缸,一言不發卻用盡全力地朝荊野頭上砸去——

  可這一次她卻沒能得手。

  男人一抬手就架住了她劈來的手,又擋住她即將扇來的另一個巴掌。

  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他終于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與那雙赤紅的眼對視幾秒后,他又一次擋住了方如蘭砸來的煙灰缸,接著反手一巴掌扇在了女人臉上。

  ——遠比之前那一聲要更響亮清脆。

  也完全不是方如蘭的力度可以比擬的。

  女人被這一巴掌直接扇倒在地,甚至因為口腔內瞬間的破皮而吐出了一口血。

  她幾乎是不可置信地呆在了地面,過了好久才能慢慢捂住自己劇痛的臉,一點點翻過身體看向男人。

  他站得高高的,赤腳慢慢踱來的姿態一如行車記錄儀里那個悠閑散漫的罪犯。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蹲下來,而是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女人,慢慢露出一絲微笑:“為什么露出這么驚訝的表情?難道你以為我不打女人嗎?”

  “那還真是意外,在林夫人眼里我居然是這么品德高尚的人。”

  方如蘭捂著迅速紅腫起來的臉,全身都在劇烈地發著抖。

  “你,”她發出因情緒失控而不停顫動的嗓音,“你怎么敢……對我的半月……”

  “真可惜,看來沒死。”荊野先是感嘆了一聲,他把手插在松垮垮的褲兜里,閑閑地睨著她:“不過你怎么能問出這種問題?”

  “你不是要殺了孟搖光嗎?”

  他嘴角下撇,是一個憐憫的表情,但目光卻很冷,如被暴露在冬季暴雪中的黑鐵,含著足以撕裂人皮肉的血腥氣息。

  “在決定要殺了孟搖光的時候,你難道沒想過自己的女兒也會被人殺死嗎?”

  盯著那雙瞪視著自己的赤紅眼睛幾秒,他發出“哈”的一聲:“好了,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沒想過……還真是傲慢的上等人。”

  男人語氣玩味地一腳踢開了女人撐住地板準備爬起來的手,看著她驚叫著再度摔倒在地,他終于蹲下來,伸手一把抓住她的頭發,生生拔起她的脖子,叫她不得不在劇痛中仰起頭來。

  “不過沒關系,”他戲謔地看著方如蘭恨不得殺了他的眼睛,把那根沒抽完的煙抬起來,彈了彈煙灰,“現在你就知道了。”

  “什么叫做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還燃著白煙的火星被他慢慢按入女人脖頸上保養極好的皮膚里,頓時驚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荊野牢牢地抓著她的頭發任由她拼命掙扎,笑著道:“你怎么敢自己跑來找我的?雖然早有預料,但我還是被林夫人你的愚蠢給驚呆了……”

  “荊野!荊野!”方如蘭發出凄厲而痛恨的嘶叫,“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我為什么不敢?”荊野笑出聲來,“你說你們這種人真奇怪,明明自己對別人下手的時候理所當然一點猶豫都沒有,卻總會在被報復的時候大吼大叫不可置信——怎么了?是覺得別人沒手嗎?還是覺得世上沒人有膽子敢動你這個尊貴的林夫人,以及那位尊貴的林小姐?”他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仿佛忍俊不禁,“不過就是個賤人和一個野種罷了,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

  “不是!”方如蘭咬牙切齒地尖叫著截斷了他的話,猛然抬頭看來的眼睛已經瞪大到極點,“我的半月才不是野種!”

  她幾乎一字一句地道:“孟搖光……孟搖光才是那個野種!她才是個該死的小賤種!”

  “……”荊野臉上的笑一絲一縷地消失了,他凝視面前這張徹底扭曲的臉,半晌后,才緩緩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不。”

  他甚至放輕了嗓音:“林半月才是野種。”

  “你閉嘴!孟搖光……”

  “你真的確定林半月是林方西的女兒嗎?”荊野打斷了她,以一種理智的,奇怪的語調有條不紊道,“據我所知孟金枝這輩子就談過林方西一個男朋友,她可從來沒有過私生活混亂的傳聞,但你呢?”

  “我……”方如蘭睜大了眼睛。

  “你不是九池的常客嗎?”荊野居高臨下地道,“你出軌出了那么多次,誰知道林方西到底是誰的女兒?”

  “不,半月是以前……”

  “以前你就沒有出過軌嗎?誰知道呢?”荊野說,“既然你現在會出軌,怎么就能保證你以前沒有過呢?容欽當時可是未成年,但你卻威脅他和你保持了這么久的性/關系——這么沒有底線,難道是一夜之間造就的嗎?”

  “說不定你從來都是這種人,早在和林方西結婚之前,你就已經有不少男人了吧?這樣一來,你怎么能保證林半月一定是林方西的女兒呢?”

  荊野湊近方如蘭,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你看,你的女兒才是野種。”

  “林半月,根本就不是林家大小姐。”

  “不是的,”方如蘭在他篤定的語氣里雙眼充血,混亂又清醒地道,“dna,dna可以證明……”

  “……”荊野驀地笑起來,“我管他dna結果是什么。”

  他把女人凌亂的發拂到耳后,輕輕道:“我只要把你和容欽上床的證據公告于眾不就好了?”

  “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你方如蘭——林方西那仙女兒似的老婆,鴉海市數一數二的豪門貴婦,原來只是個會出軌未成年的淫/蕩女人,下賤又虛偽,虛榮又惡毒。”

  他憐憫地收回手,問她:“就算有dna結果為證又怎么樣呢?等到流言傳開,會有人相信嗎?”

  “到時候人人都會知道,林半月的母親是蕩/婦,而林半月,”他薄唇輕吐,在女人呆滯的目光里一字一句——“是蕩婦生的野種。”

  “你瘋了……”方如蘭看著面前這個臉上帶疤的男人,渾身劇顫地喃喃道,“你不會得逞的,你這個瘋子……”

  “知道我是瘋子,你怎么還敢來惹我呢?”

  荊野笑起來,“十二年前賣掉她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雖然那也算你的功勞,但你知道的,當爸爸的人嘛,總是這么不講理。”

  水池里粼粼的波光晃蕩著映亮他的側臉,叫人能清楚看見他脖子上殘留的幾枚口紅印,分明浪蕩又慵懶,可他光腳蹲在地上發笑的樣子,卻只會叫人想起準備山中準備捕食的野獸。

  齒列森白而瞳孔漆黑。

  讓凡是與他對視的人,都不得不升起一股被猛獸鎖定的驚悚感。

  在這樣的目光里,帶著暴怒而來的方如蘭,終于流露出了恐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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