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國姓竊明 > 第46章 忽略不計
    沉樹人拍打訓戒了陳圓圓一番,內心也很是燥熱。

    他戎馬倥傯,在外奔波四個月,每日宵衣旰食,身邊哪有女人伺候。

    憋了那么久,本能就像是火山涌動,隨時都要被點爆。

    焦躁之下,他下手難免捏狠了一點,惹得陳圓圓一陣呼痛。他這才驚覺,用最后一絲理智呵斥:

    “君君人呢?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都欠她幾個月了,再拖下去倒成了鉤腸債!你倒好,假公濟私,嘴上幫她抱不平,把她藏哪去了!”

    陳圓圓媚眼如絲,把聲音壓到最低,促狹嬌笑道:“少爺真是的,要說你憐香惜玉不用心吧,倒是仗義擔當得很。要說你用心吧,也只剩下擔當了,就不知道小意兒疼人。

    君君這幾個月,都偷偷問了我好多私房事兒了,她這是怕了,和我說好了先躲起來。一會兒等你火氣沒那么大,她自然會出現的。”

    “怕?有什么好怕的?”沉樹人也忍不住了,原本還想自己虧欠了李香君那么多,養精蓄銳已久要先對付她。被陳圓圓這么一攪合,他哪里還顧得上。

    “你忘了?去年中秋,你也是說好了走兩個月,結果讓我們等了半年多才聚!奴家知道小宛等得苦,讓她先,結果你沒個完,拉都拉不開,弄得她傷了好幾天。今天非得先泄了火才行,只好奴家先吃點虧了。”

    沉樹人被言語撩撥得愈發憤怒,直接躍馬挺槍怒斥:“叫你假公濟私!叫你假公濟私!”

    “哪有假公濟私,奴家還不是為了家宅和睦,少爺瀉火就是了,留點力,奴家在上面伺候就是。”

    陳圓圓最后的溫柔細心,也讓沉樹人頗覺暖心。

    他只是精力旺盛,不代表體能和肌肉力量也同樣旺盛。今晚真要把養精蓄銳那么久的精力花完,精力跟得上,運動能力卻未必跟得上。

    陳圓圓趁勢反擊,在沉樹人一個疏神之間,翻身反客為主壓住了他,隨后便是省力的泛舟湖上,隨波逐流。明月照水面,對影成三月。

    白晃晃的明月倒影和粼粼波光,不知蕩漾了多久,最后還是陳圓圓如仙鶴曲項向天歌,漸漸迷離不支,李香君才悄咪咪地恰到好處出現。

    沉樹人返身一把圈住,霸道地攬進懷里,嗅著李香君的耳垂,低語呢喃:“讓你多等了四個月,委屈么,怕么。”

    李香君渾身戰栗,免不了有些起雞皮疙瘩,無力輕吟間,又透出幾絲溫柔俏皮:

    “奴家不怕,在外人眼里,奴家四個月前就已經是公子的人了。既然名節早已盡毀,當然要有名有實,否則豈不是更虧了。”

    “當然,這就讓你有名有實!”

    ……

    一夜一箭雙凋,神清氣爽,從湖邊垂釣的小院,一直轉戰回莊園里原本小姐的繡房。

    次日清晨,被清爽的湖風吹拂醒來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張依然帶著卷戀癡纏神色的俏臉,粉光淚光,混膩瑩然。

    眼角眉梢,帶著一份滿足的釋然。

    李香君睜眼時,難免羞怯閃躲,牽扯到了痛處,又嬌呼出聲,眉頭輕皺。

    “別動,疼就再躺一會兒,”沉樹人很是憐香惜玉而又霸道無比地一摟,把二女毫無差別地都重新壓在自己臂彎里,很有擔當地說,

    “不論當初給你贖身時,有沒有別的目的,現在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自會一輩子憐惜于你。我沉樹人頂天立地,自己寵幸過的女人,絕不隨意冷落疏遠,定然要善始善終。”

    李香君眼神灼灼地環著他脖子,目光堅定:

    “公子別這么說,就算當初是被公子利用,奴家也甘愿的。公子是救國救民干大事的,天下一等一的偉男子。就算是當世女中豪杰,想被公子利用、為公子做些大事,都求之不得呢。”

    “你倒會拍我馬屁。”沉樹人畢竟是有雄心壯志之人,被女人這么說,哪怕知道含金量存疑,也還是會忍不住開心。

    “罷了,好好陪你們幾天,最近就不操心政務了!給朝廷打了四個月仗,還不該得個休沐假!”

    ……

    沉樹人這一歇,就一口氣休息了半個多月,每晚夜夜笙歌,過著神仙卷侶的日子。

    “夜夜笙歌”并不是形容詞,而是實打實的。

    陳圓圓原是當世昆曲第一名角,李香君是當世南曲第一名角。

    兩大曲藝流派的天下頭牌,伺候他一人,還有各種樂器伴奏,想聽什么就有什么。反正二女在樂器上也是多才多藝,每人至少練會有七八種。

    這種待遇,就是不做那些齷齪之事,只是左右各摟一個、安安靜靜撫琴聽曲,也堪稱天上少有,人間難尋。

    哪怕讓沉樹人穿越回21世紀,也難找這樣的文化娛樂享受,這算是徹底給他整服了。他也第一次承認,哪怕回到明朝,也不是只能打打殺殺拼大業,也是可以享受生活的嘛。

    當然,沉樹人并不是什么荒淫之人,他之所以一下子休息半個多月,也是最近實在沒什么政務值得他 務值得他忙碌。

    南方的天氣相對溫暖,秋收也來的比較早。八月下旬開始,普遍都進入農忙了。

    沉樹人想搞其他軍工、工商業建設,或是整治水利,搞什么工程,或者是編練新兵,都得避開秋收時節。

    而且因為戰亂的緣故,很多田地春耕的時候還有人種,秋收時已經家破人亡的都不少。除了被戰亂打死的,也有很多是沒熬過青黃不接直接餓死的。

    這些無主之地,或者是壯勞力損失過多的田地,沉樹人還得組織衛所軍隊客串,幫百姓收割、順便稍微收取一點糧食作為勞務費養兵。

    所以,這半個月假期里,他白天也不是完全什么事兒都不干,無非是選擇一點輕松的、近似于公費旅游的差事。

    坐著馬車把武昌府周邊都逛了一圈,看看山山水水,野營郊游,勘踏環境,順便勸農。

    只不過往昔在黃州,他勸農都是騎馬的,這次帶上了女卷,才改為坐馬車。

    從窮困山區根據地,來到武昌這樣的大都市,果然都是會生活作風上稍稍浮夸一點的嘛。沉樹人至少可以做到比劉邦定力好一些,比李自成就更好了。

    武昌府這邊秋收的同時,一江之隔的黃州當然也秋收了。今年沉樹人是在黃州全境、適合種土豆和玉米的田地上,都盡可能推廣了這些高產作物的。

    而土豆的推廣面積,更是比玉米還多了將近一倍——土豆一年能種兩季,夏天種的這一季,隨州府也推廣了,因為隨州在五月份的時候,就已經被沉樹人光復。

    這些作物少則有十幾倍的種收比,多則二三十倍。

    所以哪怕黃州是田地較少的山區州府,黃州全境的玉米都收作種子,至少也夠來年七八個平原州府的適宜土地、都種上玉米。

    而土豆的育種塊莖就更不用擔心了,多了一輪,就是種兩個省都行。沉樹人不但可以留夠種子,還能組織商船隊往四川和江西去賣——

    雖然四川和江西并不是沉樹人管轄得到的地方,那些地方的種田成果也不能立刻讓沉樹人受益。但畢竟都是漢地的省份,多推廣種一點高產糧食,多活下來的都是大明百姓,沒必要算得那么清楚。

    既然種子充足,沉家船隊也沒閑著,從八月下旬開始,就從黃州一波波渡江,把玉米棒子往武昌、漢陽這邊運。

    先優先供給那些種植官營無主之地的佃農、衛所的軍屯,然后再是向民間豪紳組織推廣。沉樹人也不可能有這個人力和管理能力,去親自一個鄉一個村地推廣新作物,所以肯定要分包給主要的鄉紳,官府只是起到一個監督的作用,確保他們把種子分發下去。

    而拿了官府種子的,明年肯定要額外多交兩成收成的租稅。

    這也很合理,畢竟普通農作物的種子借貸,都要以一成收獲為限了。沉樹人推廣的都是新品種,再翻一倍收兩成作為種子貸,已經是仁政。

    無非沉樹人比較強勢一點,他有兵力在手,還有強大的商界勢力,還有閣老和巡撫的支持,還有戰功威名。所以他甚至可以比當年王安石推行《青苗法》都更加霸道一點——

    那些眼光不夠遠、見識淺薄不愿意嘗試種新作物的家伙,最好也乖乖來借沉道臺的種子貸!

    除非是確有合理的理由,比如土地類型不適合玉米土豆生長,那樣才能在官府派人復查地理后豁免。

    沉樹人也知道,這種用政策壓著當地豪紳借貸的措施,肯定會有執行走樣,也會有如當年王安石青苗法一樣,“給不需要貸款的人攤派貸款、搜刮利息”的行徑。

    沉樹人只能是加強巡查,盡量減少,并且建立監督制度。但絕對不可能完全避免。

    如此亂世,他也只能是事急從權,偶有一些危害,相比于推廣所能獲得的巨利,總歸是利大于弊了。

    也正因為此,他這十幾天里,看似在武昌府、漢陽府到處踏青郊游,實際上也在讓身邊的人詳細繪制地圖、記載各鄉各村的田地優劣。

    跟早已跟不上時效性的官府魚鱗冊等圖籍對照、把新搜集到的信息增補上去。

    到時候放種子貸時,哪個縣哪個鄉上報的宜種土地面積,和沉樹人提前暗訪搜集到的大致數據差異比較大的,他就得好好留心了,說明負責這一區片的官員比較貪心,有可能趁著手頭有權力、加重了攤派放貸。

    陳圓圓、李香君也跟著他游山玩水了十幾天,一開始她們還心中有些內疚,以為是自己害得公子變墮落了,原本都是騎馬巡視各縣勸農的,現在被女卷拖累,改坐那么豪華的熏香馬車。

    日子久了之后,二女也回過味來——公子真是太奸詐了,這又是公司兩便的一石二鳥之計。

    之所以假裝得這么墮落,還不是為了誘騙那些將來要負責攤派種子貸的下屬官員,先放松警惕,不注意道臺大人已經細心暗訪過了。

    晚上一個唱昆曲,一個唱南曲時,難免也流露出一些哀怨之聲,偶爾勸沉樹人飲酒時,二女也不忘撒嬌:“公子真是太能算計人了,帶我們出去游山玩水,都不忘趁機算計人。”

    “哪有,你們想太多了,你們的職責就是好好玩,女人太清醒反而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