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內，蘇柔跳完一曲，氣喘吁吁，她彎腰對臺下行禮。
底下掌聲口哨聲夾雜，她轉身往臺下走，忽然胳膊被人一拉，她穿著高跟鞋的腳一歪，摔到了臺階下。
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男人朝蘇柔的臉貼過來，蘇柔聞到他臉上的酒氣，被熏得快要吐了。
“你放開我！”她用力掙扎，胳膊被男人死死抓住，醉鬼長得肥頭大耳，用色瞇瞇的眼光看著她的胸和腰。
“嘿嘿，長得挺漂亮啊，你是新來的吧？不如跟了我，我給你開高價。”
蘇柔腦袋轟熱，她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她一把甩開男人的手，長指甲還在男人手背撓出幾道血痕。
“我不是賣的！我只跳舞，這位先生請你放尊重點！”
那醉鬼聽了這話反倒更過分，伸手就往蘇柔的胸口抓。
“跟我裝是吧？不就是要錢嗎？讓爺摸一下胸，給你兩百咋樣？”
蘇柔嚇得臉色都變了，她握住男人手腕狠狠在他手背咬了一口，趁男人呼痛時轉身就跑。
其他人的起哄聲塞了滿耳，但沒有一個人來阻止這場鬧劇，那個酒客罵人的聲音傳來。
“臭表子，敢咬人！出來賣裝什么裝！”
蘇柔腦袋氣得發暈，眼角不由自主泛紅，腿上傷口一直在一陣陣疼痛著。她忍著痛跳舞，沒想到換來這樣的騷擾。
那酒客看蘇柔不理他，在大庭廣眾丟了面子，伸手抄起桌上的酒瓶子，大步追上去，對著蘇柔的頭就砸了下去。
蘇柔只感覺頭皮發麻，本能覺得身后有人要打她，她抱著頭蹲下，砰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但她頭上卻沒有疼痛，抬起頭，看見一個身量高挑，眉眼英俊的男人，手里拎著一個碎掉的酒瓶。
而那個醉鬼此刻倒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顧修景。
蘇柔看著他，他也看著蘇柔。兩個人目光相對，蘇柔從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憤怒的情緒，但很快又一閃消失不見，變成了不耐煩。
“你這個賤女人，在醫院丟人還不夠，竟然還丟臉到外面？你是想敗掉顧家的所有名聲嗎？”
還沒等蘇柔說什么，顧修景就噼里啪啦一堆質問，蘇柔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我跳舞很丟人嗎？我的舞蹈功底是我堅持訓練了十年獲得的，我用我的舞蹈來賺錢，也是靠勞動賺錢，哪里丟人？”
蘇柔站起身，目光直直看著顧修景。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怎么會懂得她的苦衷？
“都說什么樣的人眼里看到什么樣的風景，你這種骯臟的男人，眼睛里才會看到骯臟的事物。你可以來這里消費，我不可以來這里賺錢，怎么？道德只限制女性，不限制男性嗎？”
蘇柔的話說完，周圍靜了幾秒，都在認真思考她的話。
顧修景也沉默半晌，最終冷笑，“你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靠勞動賺錢，剛剛跟客人拉拉扯扯的也是你，你這也算另一種勞動？”
忽然冷冰冰的男人往蘇柔面前走了一步，蘇柔的腰被男人摟住，她聽見對方帶著嘲諷的聲音。
“你到底有多缺錢？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你跟我要，我給你。”
蘇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時候這個男人轉性了，竟然肯給她錢？
“你又要讓我去給林清雅下跪嗎？那你還是留好你的臭錢吧，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