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我是陰間地下主 > 第49章 震驚的漼廣
  何天有自知之明,如果單純論權謀計策,他絕對不是漼廣這種從底層爬上來,且有幾十年豐富政斗經驗的老狐貍的對手,所以也沒想著拐彎抹角。

  直接開口道:“本王有幾件要事想要太傅商量。”

  漼廣蒼白的臉上依舊波瀾不驚,咳嗽了兩聲后回復道:“殿下請說,若老臣能辦到的,定會為殿下謀劃周全。”

  反正能辦不能辦都是他一人之言。

  “第一件事,太傅應該知道,本王府里有十個孤兒。”

  “老臣知道,他們都是我北陳的悍將,多年來也立下了許多功勞。”

  何問點了點頭,“本王待這十個孤兒就如同自己的親生子女,把他們視為了家人,也都希望他們能夠過得好。”

  說完何天嘆了一下:“其中九個呢,都已經成親了,唯有本王的大徒兒宏曉譽,至今尚未成家,本王對此也是頗為煩心。”

  漼廣目光詫異地看著何天,腦子一轉就猜到了何天的想法,心里頭有些猶豫,但是想到了中州如今的局勢和自己的身體,還是順著何天的話說道:“那不知老臣于此事能幫到殿下什么?”

  何天笑著說道:“太傅的三公子漼風將軍,在我麾下多年,本王深知他的為人,忠厚老實,為人謙遜,而且與本王的大徒弟也曾一起在壽陽駐守了三年,對于彼此都非常了解,所以本王想當一回媒人,為兩人牽一回紅線。”

  漼廣心道果然如此,也沒怎么考慮,便一口答應了下來道:“老臣為三郎的婚事也是操心甚久,三郎今天能得殿下如此看重,老臣代犬子謝過殿下。”

  漼氏如今已是大廈將傾、風雨飄搖之際,雖然有時宜和何天的師徒之誼,劉元、趙騰二人會顧慮西州一點,但是若能夠通過漼風的婚禮讓漼氏和西州兩方勢力的聯合加強,值此危難之時,可以更有把握保住漼家。

  漼廣心思,哪怕最糟糕的情況,劉元、趙騰對漼氏下了殺手,至少漼風這一脈的香火是可以被保存下來的。和劉趙二人打交道這么久了,他深知這兩人是不可能冒風險去得罪西州的。

  何天對漼廣的答案并不意外,漼廣此人一生都在為自己和漼氏謀算,如今他能夠選擇的無非是其他世家、皇帝或者是南蕭。

  但是漼廣能夠在當年為了漼氏不受牽連,逼漼三娘親手給時宜的父親寫和離書,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是不會把其他世家當成最后的退路的。

  皇帝或者太后,如今都是自身難保,他就算讓漼風尚了公主,也對如今的漼氏毫無大用。

  至于南蕭,有太多的未知數了,他不確定漼氏是否能夠安然逃到南方,不知道去了之后,他死后漼氏是否能夠在南方立足,能否依舊享有榮華富貴,這個賭局太大了,若有一絲別的希望,他都不會全副身家砸進去。

  何天屈身作揖道:“好,那本王也代曉譽謝太傅成全。”

  “另外,本王還有兩件事。”

  “殿下請講。”

  “太傅此次告老還鄉,懇求陛下讓你在家編纂北陳史,還如此勞師動眾地讓各地的漼氏子弟趕回清河郡,是為何?”

  “殿下是個明白人,老臣也不瞞著殿下。殿下應知老臣如今已病入膏肓,若不如此,怕老臣去了之后,漼氏便要面臨滅頂之災。”

  “太傅就對當今皇上和廣陵王如此沒信心?不相信他們能在你病逝之后護住漼氏?”

  “殿下”,漼廣艱難地吸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越顯衰敗,“老臣無能,無力輔佐皇上,也教不好廣陵王。如今朝堂大事,若無劉趙二人同意,便是陛下的旨意也下不來,中州兵權更加是被劉元為首的勢力所把控,皇上和廣陵王便是再有心,也怕是護不住我漼家。”

  “老臣受先帝荷恩,位至一朝太傅,本該為皇上盡忠職守,肝腦涂地,死而后已,但是,老夫也難免有私心,至今仍舍不下塢水房這一脈子孫,總想著在死之前,為他們謀劃出一條生路。”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縱是漼廣這條老狐貍,到了這時候也還是愿意多說點實話的。

  何天說道:“十一曾經于書信中和漼三娘提及過本王的意思,想必漼三娘也不會瞞著你這位宗主,關于漼氏西遷,太傅意下如何?”

  漼廣對于此事初知悉的時候十分震驚,還曾想過告知劉徽和劉子行,但是后面還是瞞了下來。自己一人躲在書房里多次推演,但還是覺得不妥。

  看見漼廣搖頭,何天說道:“太傅是否覺得,以我西州之力,能護得漼氏一時,但等本王死之后,漼氏怕會遭到清算?”

  漼廣沒想到何天想得如此通透,更沒想到他竟這么就把話給說開了,愣了一下后緩緩點頭道:“殿下,西州如今的局面想必殿下比我更清楚,多年來西州就備受中州上下忌憚,若是西州一直強盛,那自然是無妨,但老臣癡長幾十年,明白了一個道理,盛極必衰,物極必反。西州總會有衰落的一日,若到了那時,漼氏怕是危險了。”

  漼廣心說,按照小南辰王之前的性子,這一天怕是也不會太晚。

  南蕭雖然是個賭局,但是以南蕭皇帝的看重,以漼家的底蘊,漼氏塢水房這一脈延續下去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何天點了點頭:“所以本王想請太傅幫忙的第二件事,便和此有關。”

  何天站了起身,對著漼廣作揖道:“本王欲兵發中州,清君側,想要借太傅的威望,穩定朝堂上下。”

  漼廣雙目死死地盯著何天,原本蒼白的臉色也出現了紅暈,顫顫巍巍地指著何天道,剛想說點什么,突然感到氣息不順,猛地俯身咳嗽。

  他本以為西州這幾年多了那么一些不尋常的動作,無非也是小南辰王萌發了自保之心,萬萬沒想到皇族中最忠誠的王也有了異心。

  他雖然老了病了,但并不糊涂,何天剛才說的話,結合西州這么些年的表現,絕非只是為了一個清君側那么簡單。

  小南辰王,竟是想染指那個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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