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幸運的。”邱妍發自內心的感慨。
她現在總算知道,顧謙為何會對顧小然視如己出。
李叔對顧謙而言,既是師父,又是養父。
“嗯。”賀霖說到李錚,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沉重。
想到曾經美好,他看向邱妍,眼中出現的,是她的容貌,目光變得溫潤,恢復以往笑容。
“姝兒,我的姝兒,對不起,是我將你弄丟了,我保證,以后都不會了,你會原諒我嗎?”
賀霖說著說著,溫潤笑容,變得悲戚。
邱妍扶額,她轉身,和賀霖對視,冷不丁,就見賀霖伸臂,想要抱住自己。
她后退,顧小然橫插邱妍面前,用力一推,
“娘親是爹爹的!”
賀霖精神渙散,噗通一聲,竟是被一小孩子推倒在地。
他狼狽坐在地上,再看邱妍,面上多了……窘迫。
他輕輕晃了晃腦,“抱歉,我……我…”
邱妍靜立原地,沒有上前。
賀霖垂眸,自言自語:“姝兒,求求你,跟我回去,我保證,會傾盡所有,補償你。”
賀霖說著說著,滾滾淚水,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邱妍知道,情殤深處,神志錯亂,不受控制。
這個時候,還是先讓他冷靜冷靜。
“你怎么哭了?”看到賀霖流淚,顧小然表情變得慌亂,剛剛還不悅的內心,添了柔軟。
他剛剛,只是在保護娘親。
他抬手,輕輕為賀霖拭去眼角淚水,“你別哭,你也傷害閃電了了,我們扯平了。”
“瑾兒。”賀霖順勢,握住了顧小然小手,“原諒爹爹,好不好?”
“不,你不是我爹爹。”顧小然用力抽手。
看著賀霖那浸濕的眼角,他撓了撓頭,這男人總說,自己是他爹爹,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眼眸微轉,“你是不是將自己的孩子弄丟了?”
“嗯,我弄丟了自己的孩子,還有我的姝兒。”
“姝兒是你的什么人?”顧小然想的簡單,不懂就問。
他總覺得,這怪叔叔有些癡傻,每次都將娘親錯認成姝兒。
“她是你娘。”賀霖眼角,再次浸出水霧。
顧小然搖頭,“不,我娘親叫妍妍,不叫姝兒。”
這個名字,他也只從和怪叔叔口中聽過。
賀霖抿了抿唇,咽下了悲痛,繼續道:
“是我的女人,我的摯愛。”
“你也太可憐了。”顧小然小小眼神中,多了憐憫。
“我爹爹也曾將我弄丟,不過,我爹爹可比你幸運多了,因為,娘親找到了我。”
顧小然說罷,后退,攀上了邱妍身體。
他不自覺想到自己和娘親上次在星月樓前,抓捕人販子一幕。
自然而然,他也想到了上次的爭執。
丟了孩子的人,都是失去理智的。
更別說,丟了娘子了。
他之所以這般認為,是因為他見過那些丟了孩子的女人發瘋的模樣。
那些女人,總是能將別人的孩子錯認成自己的孩子。
邱妍嘆息,為了自己不受叨擾,她耐心道:“你的孩子,會好好活下去。
你這樣執念太深,折磨自己,也折磨她。
你這樣,讓她也無法安息。”
賀霖身體忽怔。
“放過自己,也放過她吧。”邱妍說完,拉著顧小然回了庭院。
“走吧,我們要休息了。”
“邱妍姑娘。”賀霖叫住了邱妍:“你能和瑾兒一起,跟我回上津嗎?這里不安全。”
他問話中多了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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