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漢驤 > 第132章 喜歡藏不住,越描越黑
  劉勛將劉曄派去合肥,表面上是談合作結盟,實際則是恫嚇想收編,但龍驤怎么可能屈服?

  因為魯肅與劉曄這層關系在,龍驤表明態度后就離開主簿府。

  漢室宗親與草根間鴻溝巨大,待在一起相互不自在。

  晚上魯肅以家宴待客,龍驤正好省下一餐接風宴。

  夜里劉曄宿在主簿府中,而秦宜祿則去了曹性家作客,反而讓驛館空了下來。

  次日上午,劉曄到軍司馬府向龍驤辭別,帶著昨天的答案離開合肥。

  看著馬車遠去,龍驤轉身對魯肅打趣:“昨天我的態度很強硬,昨夜你們同榻而眠?劉子揚說了我不少壞話吧?”

  “是同房不同榻。”

  魯肅糾正完,回答道:“子揚是為劉勛當說客,你的態度也該劉勛承受,他很能拎得起輕重的,昨夜把你的‘死亡推論’講了,他還夸你是個能說會道的鬼才。”

  龍驤很詫異,笑曰:“是嗎?剛才他離別時的臉色可不好...”

  魯肅捋須解釋:“應該是昨夜沒睡好,你那‘性格遺傳假說’有些厲害,子揚估計在為賭約失敗謀劃,他看問題非常獨到,跟你一樣喜歡推演所有的可能。”

  “哦?這么說,子揚先生也是大才?”龍驤明知故問。

  魯肅肯定:“淮南名士,其才可不小。”

  龍驤聽完直搖頭:“劉勛志大才疏、不能容人,劉子揚昨日說你明珠暗投,可他自己身在泥塵尚不自知...”

  “什么意思?”魯肅皺起濃眉。

  龍驤指著前行的車隊道:“子敬可知秦宜祿為何來此?”

  “不是護送子揚么?還是劉勛親自點的將。”

  “那只是表面上的任務,此人昨天與曹性說了不少話,其中就有劉勛薄待壽春來人,原呂布的校尉郝萌,想來投靠我們合肥,便找曹性幫忙引薦。”

  魯肅聽完一怔,腦子里瘋狂轉動,突然間靈機一動。

  “我大概知道了,劉勛為何派子揚來合肥,他并非魯莽想要收編你,本質是對壽春武將不放心,接收袁術的部曲卻消化不了,所以故意樹立一個對手,然后利用合肥去幫他整合..”

  龍驤虛眼說道:“如今郝萌有意來投,劉勛想用合肥當磨刀石,當心我把刀都沒收了。”

  “不可大意,劉勛收容袁術部眾甚多,可不比鄭寶那群賊寇,他派子揚來合肥,極有可能‘先禮后兵’,說不定就會借口興兵,咱們得做好準備。”魯肅面色凝重。

  龍驤冷笑:“對于守住合肥城,咱們不是時刻準備著么?我不是看不起劉勛,他收容一幫烏合之眾,未必能比鄭寶強多少,況且他不一定騰的出手來。”

  “什么意思?”魯肅一臉好奇。

  龍驤答道:“廬江與江東隔江相望,孫策又有獨霸江東的意思,你覺得劉勛會更關注誰?孫策身邊有周郎在謀劃,也不會任由劉勛坐大吧?”

  “分析得很有道理,難怪云起推測劉勛丟廬江,所謂二虎相爭必有一傷,劉勛對壽春武將苛待,將來必敗于孫策之手...”

  魯肅話到一半,突然想起劉曄或有危險,便自言自語:“這樣一來,子揚豈不危險?我得提醒他...”

  “應該這樣,正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劉勛想在我這里挖走子敬,你也可以寫信策反劉子揚;

  劉子揚如果覺得合肥能待,我不介意他來與子敬作伴;

  兩年后如果孫策沒死,他想去依附誰都可以去,但如果孫策真的命不好,劉子揚就不能去投曹操。”

  魯肅眼珠一轉,指著龍驤打趣:“云起真是好算計,如果劉勛敗給孫策,與子揚的賭約就不成立,你將來即便輸掉賭約,但不會有任何損失...”

  “嘿嘿,一切都是未知之數,萬一劉勛打敗并俘虜孫策呢?我不也得提前履約?這都是不確定的事。”龍驤頑皮一笑。

  魯肅捋須提醒:“我還是認為孫策贏面大,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作為朋友我必須提醒,云起既然也喜歡他,等子揚來了可得客氣些。”

  “你哪里看出我喜歡劉子揚?”龍驤露出夸張的表情。

  魯肅手指點了點,笑著說:“云起表面對子揚冷淡,但內心的喜悅是藏不住的,我可沒見你隨便與人賽賭,你不讓子揚去投曹操,不就想留為己用么?”

  “嗯?”

  龍驤心說魯肅真是邏輯鬼才,他搖頭解釋:“子敬知道我與曹操有仇,劉子揚又是有謀之人,他將來若真的去了許都,豈不讓曹操如虎添翼?我這樣做是為了削弱曹賊...”

  “云起不用解釋。”

  魯肅打斷龍驤,捋著胡須風輕云淡:“正所謂路遙知馬力,若能有子揚來分憂作伴,我也輕松不少。”

  龍驤聽完哭笑不得,心說我咋還越描越黑?

  劉曄特點應該是單純的參謀,留在合肥的作用遠不如魯肅,但是留給曹操等同資敵。

  若真能把劉曄困在合肥,將來可以推薦給劉備當謀士,也許能彌補法正的空缺。

  想到這里,龍驤順著魯肅的話補充:“不解釋就不解釋,不過你寫信的時候隱晦些,劉勛這廝心胸可不怎么好。”

  “嗯,我省得的。”

  魯肅肯定點頭,又問:“郝萌你打算怎么辦?”

  龍驤虛眼望著快消失的車隊,淡淡道:“郝萌也是個苦命的人,活到現在還不如曹性,既然他有心來投,我自然不會拒之門外,秦宜祿在合肥一號住了一夜,愿意來過簡單的生活他就來,不愿意我也不勉強...”

  魯肅突然面色凝重:“就怕郝萌開了這個頭,那些在廬江受了委屈的人,都會跟著跑來合肥投奔,劉勛到時豈能容你?”

  “呃...容不容我無所謂,全是吃白飯的咱不要。”

  龍驤擺了擺手:“我聽說壽春遷往皖縣不少工匠,他們若愿意來建設合肥,我倒是舉雙手歡迎。”

  “工匠么?我來想辦法。”

  魯肅捋著胡須自言自語,眼中的黑點逐漸消失不見。

  黑點是乘坐劉曄的馬車,他上車后靠在廂內補覺。

  昨夜與魯肅同房而眠,聊了太多導致睡眠不足,以至于龍驤說他臉色不好。

  其實除了劉曄沒睡好,夜宿曹性家的秦宜祿,也一樣熬出了黑眼圈。

  曹性和唐虒都娶了新婦,秦宜祿昨夜耳朵里灌滿了吱呀聲,孤獨的時刻又思念起前妻。

  相思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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