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僅是司莘莘愣住了。

    已經走到汽車旁邊的歐婭芳,此刻也是面色發白。

    她的嘴唇哆嗦著,整個人趕緊退后,高跟鞋一崴,她的左腳崴傷了。

    可她根本不敢停留,跌跌撞撞,朝著人群外跑去。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他們都是歐婭芳的人。

    見情況不對,就也跟著跑了。

    直到跑出一段距離,歐婭芳才敢停下來。

    “歐姐,跑什么?”

    “是啊,婭芳姐,你剛才不是要上那個人的車嗎?”

    “怎么不上了?”

    歐婭芳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你們懂什么?”

    “知道剛才車里那男人坐的是誰嗎?”

    眾人疑惑不解,“誰啊?”

    “是啊,是誰啊?”

    歐婭芳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才硬是從牙縫里擠出一點聲音。

    “他,正是燕星津!”

    在a市,所有人都知道,司莘莘那丫頭,就是燕星津的死穴。

    她剛才敢對那丫頭這么說,也是仗著燕星津不在。

    可是現在,燕星津回來了!

    她要是再不跑,就只有被收拾的份了!

    呸!

    今天算她倒霉,燕星津她的確是惹不起。

    司莘莘,我們走著瞧。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

    司莘莘上了車,她倒是沒什么。

    畢竟,燕星津對她而言,是相當于發小的存在。

    是發小,也是兄弟。

    而車上的某人,臉色平靜,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無波無瀾的雙眸中卻又似乎蘊藏著無限深沉。

    “這么多年,你還是一點沒變。”

    燕星津冷睨了她一眼,目光又重新收了回來。

    司莘莘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又看看他。

    半晌才緩緩開口:“嗯,你也是。”

    “......”

    一旁的男人黑色襯衣筆挺、整齊,纖塵不染,就連紐扣都一絲不茍地扣好。

    他的身上依然是淡雅的薄荷香,多年不變。

    從前她和燕星津共處一個屋檐下,倒不覺得自己和他的差距有多大,現在看看,好像,是有一點不一樣了。

    但是,司莘莘心里卻沒什么想法。

    只是覺得,這個男人,對她的意義,自始至終,都一樣。

    “為什么?”

    他突兀的開口。

    “什么為什么?”

    她疑惑看他。

    燕星津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弧度,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為什么,被人欺負了,也不還手。”

    氣氛有點僵,還有點可怕。

    “因為,不能。”

    她淡淡道。

    燕星津見她一臉不高興,習慣性地伸出手。

    但意識到什么,很快,大手又放了下去,落在自己的膝蓋上。

    以前她不高興的時候,他都喜歡順手摸摸她的腦袋,就跟給小獅子順毛一樣。

    “這里是訓練大樓,在這里出手,會生事端。”

    司莘莘淡淡道。

    “別怕,被欺負了就欺負回來。”

    燕星津淡淡道。

    司莘莘牽了牽唇角。

    “不行,我沒身份沒背景沒后臺,惹事了,沒人替我兜著。”

    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略糟糕。

    本來,回來,是為了調查她孩子的真相,結果,到現在也沒見到師父。

    還惹了這么多事。

    不知道,他,怎么樣了.....

    想到這兒,司莘莘又自動跳過三年前的那些事,不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