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和梨花飛快地收拾了荷花的東西。
說實話,沒什么好收拾的,幾件破衣服就是荷花全部家當。
荷花娘扶著荷花出了屋,趙青東的臉色異常難看,雙目赤紅地盯著荷花。
他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冷笑道:“荷花,你要干什么?”
荷花的最強嘴替桃花上線,她挑眉譏笑,“干什么?當然是回家!杏花,你家男人不是會寫字嗎?
去村里打聽打聽,誰家有筆墨紙硯,借來用用。
趕緊寫好和離書,趕緊回家。”
杏花俏生生地應了,隨后跑出門。
趙家門口聚集著好多看熱鬧的人。
杏花出門便問:“咱小河村誰家有筆墨紙硯。”
一個好事的女人拉住杏花,指了路,才問:“荷花她妹子,這是咋了?”
杏花一揚下巴,“哼,帶我姐回家。”
杏花說完,飛快地朝那戶人家跑去。
沒一會兒的工夫,就帶回了筆墨紙硯。
杏花的男人鋪平紙張,準備寫和離書。
秦氏瘋了似的撲上來,“我看誰敢寫?和離?和離個屁!
這是我們小河村,你當是在你們家呢?想和離就和離?
誰敢帶走荷花,我今天和她沒完!”
秦氏還想搶杏花男人手里的紙。
桃花一個助跑,一腳蹬在秦氏的肚子上,把她踹翻在地。
“今天這和離書寫定了!”桃花擼胳膊挽袖子,“你們趙家人有本事就上,看我怕不怕!”
秦氏躺地上打滾,“反天了,反天了!有人來咱們小河村搶人了!”
秦氏已經顧不上丟人,她爬起來跑到門口,指著看熱鬧的人道:“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有人來我家搶媳婦嗎?
今天要是讓他們把荷花領走,明天別人就有樣學樣上門搶媳婦!
咱小河村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小河村的男人們一聽,互相交換一下眼神。
上了歲數的女人們也在低聲討論。
“對啊,荷花娘家來鬧鬧就結了,怎么還要和離呢?”
“兩口子過日子哪有舌頭不碰牙的,要是一吵架娘家就來領人,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小河村的人雖然不喜秦氏,可她說得在理。
男人們邁步進院,打算給趙家撐腰。
女人們也出聲勸說:“荷花娘,平日里我看荷花和青東兩口子過得挺好。
不過就是發生了一點小矛盾,不至于鬧到和離的地步吧。
不如讓青東給荷花道個歉,這事就這么過去吧。”
荷花娘性子綿軟,被這么一勸說,低頭去看荷花,想征求荷花的意見。
這幾天的事,讓荷花對趙青東徹底死心。
她別過臉去不搭話,淚水默默地流。
秦氏看有人幫忙,又囂張起來。
她仰著下巴,好像施舍般道:“青東,你就給荷花賠個禮。”
趙青東被打了兩頓,正一肚子氣。
他扭過頭,拒絕賠禮道歉。
他似乎篤定,荷花已經是他的人,若是離開他,肯定沒人要荷花。
桃花都被氣笑了。
她這小暴脾氣慣著誰?
她掐腰走到那群男人面前,“你們知道趙青東對我姐做啥了嗎,你們就出來幫腔作勢!
你們瞧瞧我姐的手!”
桃花舉起荷花的手。
荷花還不到二十歲,一雙手磋磨得好似上了年紀的老人。
手上生了凍瘡紅腫一片,手上還有數不清的口子。
“你們都睜大眼睛好好瞧瞧!你們的媳婦,你們的老娘,你們的姐妹,誰的手被磋磨成這樣了?
我姐嫁過來還不到兩年,就兩年啊,就把我姐折磨成這樣!
干活也就算了,我姐懷了娃,趙青東竟然還對她下手,把她打到小產。
小產后不給請郎中,我姐到現在還高燒,站都站不住!
就這樣,秦氏和趙青東還沒有放過她!
讓她伺候一家老小,讓她用冷水洗衣服,就在剛剛,我姐還暈倒了。
你們再看看秦氏,半老徐娘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那手比小姑娘的還嫩。
誰家的婆婆會這么苛待兒媳?
我們是嫁人,不是賣身到趙家做奴隸!
若是我們娘家今天不來人,我姐說不定就被他們折磨死了!”
桃花地訴說,嗆得那些男人臉一陣白一陣紅。
荷花觸及傷心事,捂著臉放聲痛哭。
這痛哭聲刺痛了女人們的心,紛紛低下頭。
桃花繼續放狠話:“今天必須和離,我得帶我姐回家。
若是你們攔著,我告訴你們,除非你們今天從我尸身上踏過去。
但凡留我一口氣,我就要到處去張揚你們小河村磋磨兒媳!
我看誰還敢把姑娘嫁到你們小河村來?
你們小河村的爺們就等著打光棍吧!”
這話一出,小河村的村民怕了。
男人們一甩衣袖離開。
秦氏在后面大叫,“你們別走,你們都給我回來。”
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道:“秦氏,你做得太過火了,我們也幫不了你!”
桃花雙手抱胸,冷眼看著秦氏。
秦氏自知沒人幫襯,看來這和離書非簽不可了。
她瞪著桃花:“想和離也行!當初娶荷花,我們家可是掏了三兩的聘禮。
你把三兩聘禮拿回來我們就簽!
否則,沒門!”
桃花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要聘禮?我姐好好地嫁到你們家,和趙青東過了快兩年,現在你想把聘禮全數拿回去?
我告訴你,你做夢!
我可是聽說你家趙青河賣假貨,被人追上門了。
你若是非要這三兩聘禮,也行,我們這就去縣衙告狀。
只要了結你們家賣假貨的事,三兩銀子我們如數奉上!”
趙青東惡狠狠地盯著荷花,“你非要把事情鬧這么大?
我不過就是打了你兩下,你就鬧著要和離。
像你這樣的女人,走出我家大門,也沒有旁人敢要你!”
荷花一直被妹妹護在身后,此刻趙青東說出這樣的話,她再也忍不住。
她快步上前,因為身體無力,腳下一軟險些栽倒。
還是后面追上來的杏花扶了她一把,她才穩住身形。
“不過就打我兩下?趙青東,你說這話你虧心不虧心!
你用板凳砸在我身上,把板凳的腿都砸斷了。
你的拳頭一下下地打在我臉上身上,這叫打我兩下?
我嫁過來這么多年,把你伺候得服服帖帖。
我到底哪里做錯了,你就要打我兩下?
難道就因為我拒絕單獨和公公下地干活?
但凡好人家,家有兩個兒子,婆婆還在世,誰會讓兒媳婦和公公單獨下地?!
你們趙家不要臉面,我荷花還要。”
院外圍觀的人,更是臊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原來趙青東打荷花,竟是因為荷花不肯和公公單獨下地干活。
這趙大牛一家真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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