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母心煩意亂,沒吃幾口飯,就草草收了桌。
她開始干活,越干越生氣。
她把抹布一扔,往程屠戶賣豬肉的地方趕。
于母趕到時,程嬌嬌正在割肉。
于母不由分說,掐腰叫嚷:“程屠戶,你給我出來!”
程嬌嬌見她不善,陰惻惻道:“娘,你怎么來了。”
“我怎么不能來?我要問問你爹是怎么教你的。
大家都來看看啊!
程屠戶教的好女兒,嫁進我家不久,就挑撥我們母子關系!
大家都來看這不孝順的兒媳!”
程嬌嬌可不是翠蘭。
她把刀嘭地一下插在案板上,三兩步沖出來,一把抓住于母的頭發,啪啪甩了幾個耳光。
“我挑撥你們母子關系怎么了?我還打你呢!
有本事你還手啊?”
于母年邁,哪里是年輕的程嬌嬌的對手。
剛要伸手撓程嬌嬌的臉,就被程嬌嬌懟了一拳。
程屠戶大叫:“嬌嬌!”
程嬌嬌扯著于母的頭發,就把她往家拽,“爹,沒事。有人欺負到你閨女頭上了,放心,你閨女能擺平!”
程嬌嬌把于母扯回家,往院子里一推搡,就開始找木棍。
她手持木棍,把于母打的哭爹喊娘。
出來拉架的于父也挨了幾下。
于栓柱正心煩,聽家里鬧翻了天,也出來了。
他頂著紅腫的臉,怒斥程嬌嬌,“你瘋了?!”
程嬌嬌看著于栓柱的臉,質問:“你這臉誰給你打的!我程嬌嬌的男人,只有我能動手,誰要是敢動手打你,看我不弄死他!”
于栓柱就是不說。
程嬌嬌怒極,壓著于栓柱就是一頓暴揍。
木棍掄得密不透風。
于母哭爹喊娘:“栓柱,不是嬌嬌打你的嗎?要不是嬌嬌,到底是誰?
你倒是說啊?你說了嬌嬌就不打了!
再這么打下去,你就要被打死了!”
于栓柱支支吾吾說了實話。
程嬌嬌冷笑:“好你個于栓柱,都把趙翠蘭休了,還去找她。
趙翠蘭這個不要臉的小蹄子,連我的男人都想勾引,活膩了?”
她拎著棍子沖向小河村。
一進村她就打聽趙翠蘭家在哪兒。
好巧不巧,她碰到的人正好是秦氏,趙翠蘭的嬸子。
秦氏對黑風寨的人恨極了,替程嬌嬌指了路。
還告訴程嬌嬌,山上人多,她獨自一人恐不是對手。
程嬌嬌聯系了程家叔伯的兄弟,在第二日趕到黑風寨,這才有了上山怒罵的一幕。
程嬌嬌嘴巴臟,罵得那叫一個難聽。
沈桃推開眾人,走入雨中。
她斜睨程嬌嬌,“姑娘家家的,你嘴咋這么埋汰?
找翠蘭干啥?翠蘭扒你家祖墳了?”
“你!”程嬌嬌吵架還沒遇到過敵手,這是第一次被噎的啞口無言。
她怒斥:“你放屁!這是我和趙翠蘭的事,你少插手。
快叫趙翠蘭出來,否則別怪我砸了你這破地方!”
沈桃笑了。
“哎喲喂!我這山上正等著翻新呢!你要是想砸,動手啊。
老六叔,把謝言叫出來,讓他拿上賬本。
咱砸一個記一個,回頭找這位大小姐算賬!”
說著,沈桃從旁邊拿過一條凳子,不由分說塞進程嬌嬌手里,賤兮兮道:“你砸呀?”
程嬌嬌差點沒被氣死。
這板凳她砸吧,得賠錢。
她不砸吧,感覺自己被人拿捏了。
反正就一條凳子,她賠得起。
她嘭地一下砸地上。
沈桃立刻叫道:“謝言,記上,十兩銀子!”
程嬌嬌:“你瘋了!我就砸你一條破凳子,你敢要我十兩銀子?”
沈桃視程嬌嬌為大金主,那是知無不言,“不瞞您說,這凳子是竹柳先生坐過。
竹柳先生是誰?屏縣之光!
這要是放到外面,說是竹柳先生坐過的,文人都要爭相購買。
十兩銀子你還買不著呢!”
翠蘭和山虎此時也擠出人群。
翠蘭壓根不認識程嬌嬌,她踟躇問道:“敢問這位姑娘,我哪兒得罪你了,你找上門來罵我?”
程嬌嬌一揮衣袖,“哥哥弟弟們,那個就是不要臉的趙翠蘭,你們幫我教訓教訓她!”
一群壯碩的男人擼胳膊挽袖子,朝趙翠蘭走去。
沈桃一揮手,黑風寨的男人全都往屋里跑,不過幾個呼吸,他們又跑出來。
只是手里都拿了厚厚的棉墊子,往拳頭上系。
系好后,黑風寨兩人一伙,把壯漢制住。
沈桃輕飄飄道:“動手吧。”
魯齊:“得嘞!”
棉墊子戴在拳頭上打人,疼,且絕對不會留下印記。
打得程家兄弟叫苦不迭。
程嬌嬌:“好啊,你們敢動手,我和你們拼……”
話還沒講完,就聽到一陣敲鑼的聲音。
眾人回身望去,就見數名衙差敲鑼打鼓,抬著轎子上山了。
后面還跟著上百名看熱鬧的百姓。
衙差喊道:“縣令大人到!”
如此大張旗鼓,定有大事,沈桃趕緊撩衣擺下跪。
黑風寨的人也跟著跪。
程嬌嬌得意下跪,她挑釁地看沈桃,仿佛在說,看吧,縣令大人來了。
他定會給我做主,治你的罪!
徐以德下轎,程嬌嬌趕緊叩頭,“縣令大人,求您給民女做主!
趙翠蘭那個賤人勾引我男人,我來尋她說清楚。
沒想到山上的刁民竟然動手打人!”
沈桃也磕頭:“縣令大人,民女冤枉!
這女人沖上山,砸了竹柳先生坐過的凳子。
我向她索賠,她不但不給,還想動手打人。
我們可沒動他們一分,若是不信,縣令大人讓他們脫了衣服驗傷。”
隔著厚棉打肚子,你能找到印記算你厲害。
程嬌嬌跪著往前挪,“大人,您聽見了嗎?一條凳子她就要收十兩,她這是敲詐!
我不僅要告她打人,我還要告她敲詐!”
徐以德還沒說話,跟著來看熱鬧的百姓就炸了鍋。
“啥?竹柳先生坐過的凳子,她也敢砸?她瘋了吧!”
“可不是嗎?文人崇拜竹柳先生,他坐過的凳子賣十兩都是便宜的!”
程嬌嬌:???
什么情況?
徐以德清了清嗓子:“若真是竹柳先生坐過的凳子,的確值十兩銀子,不算敲詐!”
程嬌嬌:“她騙人,誰能證明這是竹柳先生坐過的凳子?她胡說的!”
沈桃笑了,“難道要我把竹柳先生請過來,他親口承認你才信?”
沈桃可真沒說謊,莫老的確坐過那條凳子。
更何況,她現在可是春馨書院的算學夫子,還是莫老求她當的。
這個節骨眼上,莫老能不分是非,幫襯程嬌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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