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懷本事不小,他要是愿意給大爺開方子,對大爺也是好事。
等蔣懷開完方子再把他丟出屏縣。
賣菜的大爺看蔣懷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還伸出兩根手指頭,他就默默擺了擺手,伸出一根手指頭給蔣懷看。
大爺其實有耳疾,話也不會說,他看蔣懷伸出兩根手指,以為蔣懷是在問青菜是不是兩文一捆。
大爺誠心經營,所以伸出一根手指,意思是菜一文一捆。
蔣懷看到大爺伸出一根手指,還一副高深莫測的表情,心想,哈?
這還講價?
呵。診脈一次就要兩捆菜,一捆不行!
挺有氣節。
可是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
算了,一捆就一捆。
蔣懷拿了一捆菜放到自己面前,老人笑著沖他伸出手,管他要一文錢。
蔣懷還以為他伸手讓自己把脈呢,他三根手指往脈上一搭。
“大爺你肝膽濕熱、白眼仁黃,面色黧黑,經常鼻子和牙齦出血吧,你這是肝病,還挺嚴重的,根治不了只能靠調理。”
蔣懷搖頭晃腦的說著。
老人見蔣懷不給錢還故弄玄虛摸他的脈,氣的站起來,還伸手搶蔣懷手里的菜。
蔣懷抱著菜后退一步,堅決守護自己憑本事換來的菜:“大爺,你咋玩賴?我都給你診脈了,你還要把菜要回去?”
老人見蔣懷抱著菜要跑,嘴里發出嗚嗚嗚嗚的聲音,此時遠處巷子里躥出五六個彪形大漢。
“那小子要搶老爺子的菜,兄弟們給我上,把那小子給拿下。”
大爺不是普通大爺。
大爺的兒子兇狠,現在給賭坊當掌柜。
大爺有耳疾,也口不能言,可脾氣挺硬。他不愿搭理給賭坊干活的兒子,也不花他的銀子,整天出來賣菜維持生計。
兒子沒辦法,只能派人暗中保護老爹。
這不,抓到一個欺負老頭的。
藏在暗處的沈桃:……
蔣懷你是真有本事啊!
就這么一小會,你就能惹點事出來。
她一揮手,“兄弟們給我追上去,別和另外一伙人發生沖突,只要攔住即可。”
“得嘞!”兄弟們得令,脫韁的野馬似的在大街上狂奔。
沒多會兒,一群人就攔住蔣懷,以及那幾位打手兄弟。
打手兄弟:“你們是從哪兒來的?知不知道我們背后是誰?
在屏縣的地盤上還敢惹我們,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嗎?”
沈桃掐著腰喘粗氣:“誤……誤會,我們不是來找麻煩的。我剛才看到了事情的全經過,我替他解釋解釋。”
打手兄弟:“誤會?我親眼看到他買菜不付錢,這能有什么誤會?”
沈桃:“他是個郎中,和老爺子商量能不能把脈診病,換老爺子一捆菜。
他以為和老爺子商量妥了,所以把完脈拿了菜。”
黑風山的人攔著蔣懷,導致他并沒有看到沈桃。
聽到沈桃的聲音,他激動叫起來,“沈桃!是你!我找了你好久!”
打手兄弟聽沈桃這么一解釋,也沒剛才那么生氣了,只是狐疑的看著蔣懷,“他是郎中?誰家郎中混成他這樣?即便是郎中,他也是個庸醫吧。”
蔣懷可聽不了別人罵他庸醫:“誰是庸醫?我告訴你哈,你家老爺子肝有病,盡早調理身體為好。”
老爺子的確有肝病,這小子還真是個郎中。
打手兄弟:“既然如此,還真是個誤會,那就算了。”
他們拱手離去,也沒問沈桃要錢,也沒問蔣懷要菜,人還怪仗義嘞。
他們一走,蔣懷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往上沖,“桃兒,我想死你了。”
謝言心想,桃兒看上的這是啥玩意?
而且不像她家桃兒強搶民男,這男人黏黏糊糊的勁兒,好像是要賴上桃兒呢。
沈桃:“兄弟們!我這位朋友一路辛苦了。來,咱們搭把手把他抬起來哈,讓他歇歇!”
“好!”
十幾號人一擁而上,把蔣懷抬起來了。
“兄弟們,跑起來啊!”沈桃發號施令。
蔣懷在上面顛的七葷八素,“不用這么熱情,真不用熱么熱情!”
“嘿呦,嘿呦,一二一,步伐整齊點!”
蔣懷在上面躺著,他是一點路都看不到。
跑了不知道多久,也不知道跑的是什么方向,終于他們停下來了,把蔣懷擱在地上。
蔣懷剛想和他們道謝,就聽沈桃大喊:“快跑!”
眾人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狂奔。
有一人跑出去兩步,忽然發現手里還拎著蔣懷的鍋碗瓢盆。
他大老遠朝著蔣懷的方向一扔,“走你!”而后又去追大部隊。
不遠處有兩輛馬車,他們跳上馬,揚鞭打馬。
原地只留下蔣懷,馬車跑起來的煙塵,還有頭頂飛過的烏鴉呱呱呱。
沈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蔣懷,你要是再來屏縣,我就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謝言整個人凌亂了。
他本以為扛著那小子跑,是要把他扛上山。
誰料到這是扛著扔到城外了!還要見人家一次打人家一次。
多大仇多大怨啊!
可憐兮兮的蔣懷蹲在地上抱住可憐的自己。
去屏縣找沈桃,必須去,還要拜師求她教開腹之法。
可是他好餓,還是先生火把這捆菜給煮了吃,吃飽明天才有力氣趕路。
呵。
蔣懷沒等到明天,也沒吃上好不容易換來的菜,因為他被人綁架了。
這人正是宋文墨留在屏縣的耳目。
耳目想,這人肯定把沈姑娘得罪狠了。
先抓起來,再傳信給宋大人,看宋大人如何發落。
沈桃把蔣懷扔的并不遠,扔掉蔣懷的第二天她就后悔。
扔的有點近啊,要是他再來,直接送到孟蒲縣扔船上。
宋文墨接到屬下飛鴿傳書時,身體已經稍稍好了些。
他皺了皺眉,沖陳喬淡淡道:“既然桃兒不想見到他,那就不見。
讓手下把他送到邊關大營去,那里正好缺軍醫。
不在那邊待夠三年,絕對不能讓他回來。”
陳喬領命,心里卻在偷笑。主子,你小心思暴露了吧,瞧瞧對情敵多狠啊!
蔣懷就這樣顛簸了一月有余,被人以軍醫的身份扔進了邊關大營。
每天都有人看著他,他甩也甩不掉,逃也逃不脫,還有救也救不完的人。
蔣懷在夜間望著漫天星空,不甘大喊:“我一定會回來的!!”
他剛喊完,四面八方的帳篷里就扔出好多滂臭的鞋子。
“誰特么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面喊!!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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