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小說網 > 和離后她被渣王叔叔嬌寵了 > 第490章 一出好戲
  溫玉禮敏銳地瞇起了眼。

  蕭云昭注意到了她細微的神色變化,詢問道:“怎么了?”

  “淑太妃方才盯著我,那眼神就像是要剮了我似的。”

  自從她與蕭元祁和離之后,淑太妃就再也沒給過她好臉色,對此她也并不在意,畢竟當初鬧和離的時候,她的確是說了不少難聽的話。

  不過事情過去這么久,如今蕭元祁都已經釋懷了,淑太妃卻依舊耿耿于懷,方才那副表情,就像是她對不住他們祁王府似的。

  蕭云昭瞥了一眼淑太妃等人的方向。

  蕭元祁臉色不佳,蕭元良正對他小聲私語著,而淑太妃此刻的視線正與彈琵琶的黃衣女子交匯,她朝那女子展露了一抹溫和優雅的笑意。

  “那黃衫女子不是樂師,是柳尚書的嫡長女。”

  蕭云昭略一停頓,說道:“聽說先前淑太妃一直在催促著蕭元祁娶妻生子,被蕭元祁一再推脫,今夜這柳家小姐在宴會上彈琵琶,想必是淑太妃安排的,你看那兩人之間的眼神交匯,太妃八成是對這個未來兒媳婦十分滿意,但蕭元祁未必會順從她的心思。”

  溫玉禮頓時無言。

  怪不得剛才淑太妃看她的眼神那般兇狠,原來是因為新王妃的事情跟蕭元祁鬧了不愉快。

  “太妃難道不知,祁王早就已經放下我了嗎?”

  “那可未必。”蕭云昭不緊不慢地道了一句,“他只是不再糾纏你了,因為如今的他比從前講道理,知道感情一事不能強求,但這并不代表他心里也放下你了。”

  “反正這事不賴我。”溫玉禮撇了撇嘴,“若祁王和這位柳姑娘當不成夫妻,太妃要因此來找我麻煩,我可不跟她客氣。”

  “無需你出馬,為夫也不會跟她客氣。”

  兩人說話間,彈琵琶的柳姑娘與舞姬們陸續退場了。

  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下一場表演竟不是歌舞,而是唱戲。

  幾名畫著濃厚臉譜的藝人們在眾目睽睽之下入了場,這讓溫玉禮不禁“咦”了一聲。

  看那幾人的儀態與走姿,像是專業的戲班子,而戲班子大多來源于民間,也不知是誰從宮外帶進來的。

  “這些人,是從宮外的戲班子里找進的嗎?”

  首座之上,太后也覺得有點兒稀奇,轉頭朝皇帝詢問道,“這是誰安排的表演?”

  “是八叔安排的。”皇帝朝太后淡淡一笑,“聽戲是他的一大愛好,他說這宮中的表演太過千篇一律,看來看去都沒什么意思,每回的歌舞都讓他想睡覺,所以前幾日向朕提議,說是要將他平時經常聽的那家戲班子帶進來,能讓大家有些新鮮感。”

  “原來如此。”太后點了點頭,“那就讓他們唱吧。”

  太監總管聞言,朝戲班子的領頭人打了個手勢,領頭人會意,便挽起袖子唱了起來。

  這一出戲,是十分常見且不落俗套的英雄救美,情節簡單而易猜,不過即便在座的眾人都猜到了結局,也還是因著里頭啼笑皆非的劇情而忍俊不禁。

  一場表演結束之后,眾人都有些意猶未盡。

  “這個戲班子的功夫還挺不錯,也不知是誰安排進來的。”

  有大臣如此說了一句之后,便有人接過話道:“自然是本王安排的。”

  接話之人留著兩撇八字胡,約摸四十出頭的年紀,面容剛毅。

  “原來是恭王殿下。”

  “早就聽說恭王殿下愛聽戲了,其實在今日之前,下官覺得那咿咿呀呀的戲曲并不好聽,還吵耳朵得很,今日仔細聽了一場下來,還真挺有意思,只是這出戲未免有些太通俗了,不知這個戲班子還有沒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那當然有。”

  恭王一聽旁人跟他提起戲,頓時就來勁了,“本王都聽了十幾年的戲了,什么精彩的表演沒看過?本王今日找來的這個戲班子,是咱們皇城里唱得最好的,剛才這出戲之所以簡單易懂,還不是因為考慮到有些沒聽過戲的人聽不懂太高深的內容,你們若是想看更精彩的,就向陛下以及太后娘娘請示,讓他們再唱一出。”

  周圍的人聞言,當即附和道:“那就讓他們再唱一出吧,陛下和太后娘娘似乎也聽得挺滿意。”

  首座下方,蕭謹恒將眾人的議論聲聽在耳中,便轉過頭朝皇帝說了一句:“父皇,他們都說還想再聽戲,其實兒臣也覺得有點意思,不如就讓他們繼續唱。”

  皇帝應允道:“那就讓他們接著唱。”

  于是,一場新的表演便在眾人的期待下開始了。

  這場戲的主要人物總共五人,一男四女,男人扮演富人,四名女子則扮演男人的四名妻妾。

  故事的開場,是男主人與女主人在演相敬如賓的戲碼,而后隨著一陣敲鑼打鼓聲響起,二夫人被迎進了府里,男主人便開始對二夫人噓寒問暖,與二夫人同吃同住,盡顯喜新厭舊的性格。

  大夫人在一旁環著胸,不屑地冷哼著,全然一副尖酸刻薄的形象。

  然而,二夫人所受到的寵愛似乎也沒有持續多久,隨著三夫人的入場,二夫人很快也受到了冷落,她與尖酸刻薄的大夫人不同,她并不針對新來的夫人,而是一個人蹲在角落垂頭喪氣。

  下一個轉場,是三夫人帶著老爺回娘家探親,與娘家人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這場景原本也算溫馨,卻沒想到,老爺盯著三夫人的姐姐看了許久,回去之后,便和三夫人提議,要將她的姐姐納為自己的第四房。

  三夫人自是不依,說不想與姐姐共事一夫,且姐姐已經有了意中人,是斷然不會同意嫁給老爺的,可老爺卻不以為然,眉飛色舞地說自己是本地最大的財主,想娶誰便娶誰,由不得任何人反對,哪怕是已有婚約的姑娘,他也能將人家搶過來。

  于是毫不意外,三夫人的姐姐不情不愿地嫁給了老爺,成了第四房。

  大夫人早已見怪不怪,冷哼著說按照老爺喜新厭舊的性格,第五房第六房第七房過門,不過是遲早的事,即便老爺娶了再多的小妾,也沒有人能夠動搖大夫人的位置。

  可事實的發展卻與大夫人所料并不相同,四夫人進門之后,老爺不僅沒有再留戀其他夫人,連新歡也不再找了,這令其他夫人驚訝之余也察覺到了危機——難道老爺對她們都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而對四夫人才是動了真感情嗎?甚至連喜新厭舊的臭毛病都能改掉。

  對此,三夫人最是傷心氣憤,暗自哭著說自己從小就不如姐姐,如今連丈夫都要被姐姐搶去。

  原本關系親密的姐妹二人,因著老爺的偏愛,逐漸關系破裂。

  姐姐哄著妹妹,說自己并不喜歡老爺,不會與妹妹相爭,妹妹嘴上說著不怨姐姐,背地里卻悄悄扎了個紙人,紙人上寫著姐姐的名字,她一邊用針扎著紙人,一邊埋怨姐姐假惺惺,分明受了老爺無盡的寵愛,卻要在自己面前佯裝不樂意。

  “這個故事發展,還真是令人驚訝。”

  蕭云昭一邊看戲,一邊轉頭朝溫玉禮小聲道,“玉禮你信不信,接下來發生的事,或許會比這出戲唱得更加精彩。”

  溫玉禮從驚訝中回過神來,道了一句,“真有他的,居然敢把這出戲搬到太后和淑太妃的面前。”

  其實從眼前這出戲唱到四夫人進門的那一刻起,她便覺得這劇情有些似曾相識。

  之后的故事發展,讓她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這一出戲,一男四女,唱的可不就是先帝與眾妃嬪的恩怨情仇。

  喜新厭舊的男主人對應著先帝,尖酸刻薄的大夫人對應著太后,不爭不搶的二夫人對應著蕭元良的母親婉妃,詛咒親姐姐的三夫人對應的是淑太妃,而最無辜的那位四夫人,對應的正是英年早逝的德妃。

  若不出意外的話,這出戲接下來便會將婉妃與德妃‘病死’的真相還原。

  果不其然,下一個轉場便是老爺牽著四夫人的手出門逛街,而大夫人便將三夫人叫到了房里,交給了三夫人一包毒藥。

  大夫人告訴三夫人,若四夫人不死,這府里將來所有的一切都會歸了四夫人,而其他的夫人們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四夫人平日里對三夫人很是信任,由三夫人來下毒,四夫人想必不會有什么防備。

  對此,三夫人有些猶豫。

  雖然十分痛恨姐姐奪走了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可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姐妹,也沒法說下手就下手了。

  大夫人見三夫人猶豫不決,便又繼續煽風點火,說了許多慫恿的話,三夫人最終還是沒能堅守住心中的那份親情,將毒藥收進了袖中。

  戲唱到了這一步,周遭的眾人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三夫人真是惡毒啊,那可是自己的親姐姐,怎么下得去手呢?”

  “像這樣的女子就應該遭天譴,雖然四夫人得到了許多,可那又不是她用下作手段搶過來的,相反,這四夫人溫柔賢惠,心地善良,讓她來當大夫人都不為過,要我說娶妻就該娶像四夫人這樣的女子,如三夫人這種毒殺親姐的小人,絕對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可不是嗎?這三夫人也不只是腦子里裝了多少水,即便家產都是由四夫人繼承又如何,四夫人將來還能虧了她不成?畢竟是親姐妹,說不定四夫人將來還得分不少好東西給三夫人,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還被大夫人當刀使,真是又蠢又毒啊。”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仿佛都沉浸在了故事當中。

  只有恭王拍著桌子笑出了聲,“只不過是一出戲而已,你們怎么還當真了呢?看你們如此義憤填膺的,是看入迷了吧?怎么樣,本王方才就說了,本王找的戲班子,絕對是皇城第一!”

  “王爺說得是,您找的這戲班子唱得可真好,看得下官都生氣了,這四夫人如此美艷動人、溫婉善良卻紅顏薄命,試問有哪個男人不心疼呢?”

  而就在眾人都感慨著四夫人可憐、三夫人惡毒、大夫人狡詐時,淑太妃將手緊握成拳,幾乎要把指甲嵌進了肉里。

  這出戲是怎么回事!

  從方才她就覺得不對勁,只是她一直不敢出聲,只因所有人都當做眼前的戲是一場表演,可她心里很明白,這唱的分明就是她和德妃。

  當年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如今卻被人用唱戲的形式,呈現在了所有王公大臣的面前。

  雖然他們并不知道戲中的三夫人對應的是她,可她卻不得不回憶起那些她極度想要忘卻的記憶。

  為什么,為什么她好不容易快要把姐姐的事情忘掉,卻總是會有人試圖將她的回憶扯回來!

  先是若芙發現了她害死姐姐,對她聲嘶力竭地質問,最后被太后毒啞了嗓子驅逐出皇城。

  她心中自然是有愧的,她知道姐姐曾經對她很好,也知道自己因為嫉妒害死了善良的姐姐,可人總是要繼續生活下去的,她總不能因著這份愧疚就不活了。

  她即便不為自己想想,也應該為元祁想想,她還要看元祁娶妻生子,她期盼著自己能過上兒孫繞膝的日子。

  今日安排元祁和柳姑娘見面,若是能成了一樁好事,她這顆心也就能安穩下來了,她會試著重新融入正常的生活,不再胡思亂想,只要能有一個孫子給她帶,她相信她會忘掉那些令她不愉快的夢魘。

  可眼前的這出戲卻在提醒著她,有些事情并不是她想忘記就能忘記的,知道真相的人不想讓她忘記,還要以這種形式呈現在所有人的面前,讓她遭人謾罵,讓她不能回避。

  眼前的戲已經唱到了三夫人毒死四夫人,周遭圍觀者的怒氣似乎到達了極點,一個又一個地罵起了三夫人,罵得比剛才更加難聽。

  “娶到這樣的妾室,也真是上輩子造了孽了。”

  “這樣的女人真是不配活著。”

  淑太妃恨不得立刻離席。

  可她若是現在就走,會不會顯得太突兀?會不會被人看出異常來?

  “母妃,您怎么了?”

  一旁的蕭元祁見淑太妃臉色蒼白,還以為她身體不適,便關切地詢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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