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看這幾個官差來者不善,猜想跟昨日的參軍府的那幾個人有關,官差來是何意,光天化日,難道還敢強迫著去給他看病不成?

  都說古代的醫生是高危職業,想不到他行醫第一天就遇到麻煩,第二天就引來了官差,她心里暗道晦氣,卻又不得不面對。

  白蘇道:“我就是!”

  幾個官差大踏步向這邊走來。

  葉掌柜趕緊攔在白蘇前面道:“幾位官爺,不知道找白先生何事啊?”

  為首的官差長得人高馬大,一胳膊把一掌柜推到一邊,對白蘇道:“我們大人有事兒詢問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白蘇道:“你們的大人是哪位?有何事詢問我?不是我白某不去,是我這里有病人,實在走不開。”

  官差冷笑一聲:“果然是不識時務的刁民一個,大人問話,還得看你有空沒空嗎?識相點,乖乖的跟我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白蘇道:“我一沒犯錯,二沒犯法,一個奉公守法的良民,怎么就成了刁民了,你們不說哪位大人找我,也不說找我什么事,我憑什么跟你們走?”

  眾人也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有人開始議論道:“是啊!官府找人問話也得有原因吧!”

  “這樣無緣無故的帶人走,官差也不行啊?”

  官差皺眉道:“看不出,你還是個牙尖嘴利的,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有什么話,見到我們大人再問吧!”

  說完一擺手,后面兩個手下就想過來抓人。

  林澈聽到消息,從后院疾步跑過來,張開雙臂擋在白蘇前面,道:“你們休想抓我師父,要抓就先抓我。”

  “啪!”帶頭的官差一個耳光把林澈扇倒在地,用手指著他道:“膽敢妨礙官差執行公務?”

  秋月嚇得一聲尖叫。

  福來上前拉起林澈,就要往前湊,白蘇急忙攔下兩人,道:“什么執行公務,我看你們是濫用職權,為虎作倀,官兵就可以隨便打人嗎?”

  林澈的半邊臉迅速的腫了起來,他把白蘇拽到后面,道:“要抓我師父,就先打死我,我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敢不敢鬧出人命。”

  官差把手指節按的啪啪響,猙獰著笑道:“那我就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拳頭硬。”

  葉掌柜急出一身冷汗,一下子沖過來,死死抱住林澈,這幫人心狠手辣,打死人不敢,但打傷打殘是絕對做的出來的,東家就這么一個兒子,自己拼了老命,也得護少東家周全。

  “呵呵,老頭也想試試我的拳頭嗎?好,我一個個的讓你們挨個嘗嘗!”

  白蘇知道跟他們沒道理可講,不能再連累別人,她上前一步,大喝一聲道:“住手,我跟你們走,你們不要牽連無辜,不然我就跟你們來個魚死網破。”

  秋月福來緊緊抓著白蘇,不讓她去。

  白蘇轉身對他們使眼色,道:“你們都不準再沖動,自古民不與官斗,你們哪個挨了打,我都會心疼。”

  林澈使勁掰葉掌柜的胳膊,大聲呵斥他,葉掌柜咬牙不吱聲,任林澈如何掙扎也不撒手,林澈急得兩眼冒火,大喊道:“師父,您千萬不要跟他們走。”

  白蘇道:“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們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我就不信,他們還敢殺了我不成嗎?”

  她沖排隊的人道:“各位鄉親父老,對不住了,等我回來再給你們做手術,復診的找我徒弟,你們都看著他點,別讓他犯傻。”

  官差不耐煩道:“把他給我綁了帶走,啰嗦起來沒完了。”

  兩個官差拿著麻繩上來,三兩下把白蘇雙手反綁了起來,推著她往外就走。

  秋月被官差推到一邊,她坐在地上,崩潰的大哭起來。

  福來跟著官差來到街上,看著白蘇被押著上了馬車,一群官差騎著馬跟在馬車四周,瞬間走遠了。

  林澈拼命掙扎著讓葉掌柜放開,葉掌柜鐵了心般,不管林澈如何叫喊捶打,他也死死摟著不肯撒手。

  福來進來道:“葉掌柜放開吧,主子他們走遠了。”

  林澈氣的大喊一聲,一下子流下淚來。

  葉掌柜松開手,跪在林澈腳下哭道:“少東家,不是小的不心疼白先生,但咱攔不住啊,白先生又沒犯法,他們也不敢把人怎么樣,小的讓人去喊老爺了,咱們可以慢慢想辦法呀!”

  病人和家屬見白蘇被抓走,也不排隊了,都氣的議論紛紛。

  福來對病人深施一禮,然后道:“各位,昨天來的那個參軍府管家,是什么參軍,姓啥名啥,家住哪里,望各位告知。”

  昨天認識那個管事的人叫牛二,他剛好來復診,道:“是京兆尹的參軍,姓曹,不知道叫啥名,家住城南金魚巷,一貫的對百姓作威作福。”

  金魚巷以前是一個普通的小巷,多年前出過一個名士,因名士被皇帝御賜過金魚袋,所以他居住的地方改名為金魚巷。

  后來讀書人和官員都爭相在金魚巷居住,金魚巷越修越寬,逐漸成了繁華的大街,居住的大多是有些功名的讀書人。

  福來聽完快步走到外面,解開門口栓馬樁上栓的馬,打馬往西跑去。

  牛二在后面喊到:“不是那邊,是城南,我帶你去也行。”

  福來跑的飛快,早就聽不到了。

  林澈這會也冷靜下來了,他凝思片刻道:“師父前幾天救了一個人,叫楚涵。可能是安定侯家的公子,福來可能去找他了。”

  那牛二道:“安定侯府的公子前一段確實出了事,沒想到是白先生救的,有安定侯府撐腰,你怎么不早說啊,說了那幫孫子也不敢對先生無禮了。”

  “楚涵沒說過是安定侯府的,只說是肅州回來的,當兵的,但身上的氣勢不凡,他的身份也是我猜的。”

  牛二高聲道:“楚家世子的確是肅州統兵,那十有八九是他,但方向也不對啊,安定侯府在皇宮東邊的平安街,不是在那邊啊。”

  “在平安街那個位置?”

  牛二道:“平安街東頭,門口兩個石獅子,上邊掛著牌匾,非常好認。”

  林澈道:“好,我去跑一趟。”

  東子道:“少爺,小的去吧,小的馬騎的好,還見過楚少爺和陳峰少爺。”

  葉掌柜道:“就讓東子去吧,少爺在這里出出主意就好,東子你快去。”

  東子急忙解開韁繩,打馬飛奔而去。

  林澈這次沒有阻攔,他對眾人道:“我師父性格耿直,不會跟強權妥協,被帶走恐怕會受到迫害。

  楚涵能不能幫忙還說不準,我懇請大家,跟我一起去金魚巷,咱也不給他們起沖突,就堵在他門口等著師父。

  讓附近的百姓都看看,他姓曹的要是顧忌名聲,就會馬上放了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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